,其第进士者,二十有四人。文节公则鼎甲拜相,为一代伟人矣。自庚午至万历癸卯十二科,吾泉领解十。其甲午一榜,兼经魁一。庚午、癸酉、己卯、丁酉四榜,各兼经魁二。戊子、癸卯各兼经魁三。辛卯,五魁皆泉人。前嘉靖辛酉一榜,亦元兼三魁。丙子榜亦三魁。丙戌会榜,泉得二十有一人。乡会试得名之盛如此。是后虽微不及前,然乡榜尚甲全闽。会榜每科或十七八人,亦足称名邦矣。若夫禄秩之尊,则百六七十年来,内阁七,尚书十四,鼎甲八,会元四。少年高第钦假归娶七,词林选部台省百余,督学亦三十余。内自侍郎,卿贰,部司,评博中行,外而抚按,监司,守令,印累绶若,辉耀郡邑。盖当时而在朝在籍者计百二十有余人。猗欤,盛哉!《温陵旧事》。
  隆、万时,士皆着白布袍。李文节公娶亲,内白布袍,而与友借色衣其上。亲去郡数十里,将至五六里许,偶出簥,风挂前居,裾裂径尺。从人走远村丐针线缀之。公徐步而行。时已暮,遇迎亲者数辈,问曰:“曾见有娶亲舆从否?”有识公者曰:“即李丈也。而独行何?”公语之故。迎亲者曰:“日已近瞑,不妨同行,以候尊从之至。”及门而终不至也。其丈人喜极,自出迎之。公竟以白布袍登堂,有顷方易衣成礼。及公解元会元鼎甲拜相,与夫人至老相庄敬。夫人尚后公殁也。《温陵旧事》。
  李文节廷机曰:“余弟自秀才至出贡廷试,余未尝出一力。作教时有铨司暮过余门,致意甚厚,余以有数辞。及选,邵阳得士心监司拟荐,而直指恶余,削之。既而升翁源为索凭于少宰,少宰讶余何不相闻,可以善地处也。余应谓:“兄弟三人,二人有官,余复居此地,天下大官小官俱吾家做了。”余盖欲以公倡百僚,而弟怡然不言,不得善地不愠,家庭间语不及利。出京之任,皆自僦夫马,辛苦淡泊,至于没身。贤如吾弟者亦少矣。公尚有一弟,终日俱冠员帽,视今之恃兄弟烜赫者,贤否何如?”《续小学》。
  李文节公同庶常读书三年,止告假七日耳。官祭酒少詹事,出入骑马,虽大风雪不改。在部常不欲速迁,恐所兴革不能久。三品例乘帷轿,公独乘明轿。自以一介穷儒,巍科华贯,思自砥砺报答国恩,无使死之日有余粟余帛以累君父。噫,今安得有此人此言乎!顾众口交攻,必不容安,纶扉一日,真作何解。《馆阁旧事》。李文节枚卜之际,论有异同。吏部录其事上闻,盖变体也。时廷推七人,李名第六。首揆朱山阴公密揭,请就五名内点用,微指可知。乃当宁意原蚤属,不为动。君相能造命,非乎?怪既用之,后若急之,若缓之,一任其呼号,展转无所控告以归,又若其不能违命者然。《馆阁旧事》。
  泉州城大而土旷,士大夫皆散处。余以六月行部,人家多依原隰为园林,肩舆过其下,嘉瓜四垂,朱槿熠耀,绿柚扶摇于短垣之内,丹荔点缀于碧叶之上,真令人目不暇给。《闽部疏》。
  泉州烧山土为瓦,皆黄色。郡人以海风能飞瓦,奏请用筒瓦。民居皆俨似黄屋,鸱吻异状,官厅缙绅之居,尤不可辨。《闽部疏》。
  江锺允复初登第,梦作一县,县中皆是黄屋,不知何祥也?寻铨晋江令。《闽书》。
  晋江苏君禹浚,万历癸酉解元。应试时,有南安诸生苏某至峡江,肩舆假寐,梦执旗报解元者,自喜负。俄而同舟济者,君禹也。公将终,有彩云见卧内两壁间。仙店舆夫某遇公于古陵道中,鼓吹骑从,问之云,将赴贵州任。比舆夫抵公家,已属纩矣。《闽书抄》。

  紫溪苏先生浚,守制杜门,绝迹城邑,未尝一交当道。诸当道闻先生名,心甚重之,末由造请也。洛阳有承天寺,田千余石,旧系豪家占管,当道廉知之,即籍其田以献,先生辞焉。尝自言曰:“吾心如止水,名缰利锁二关,颇自斩绝。青天之内,乐有余地,岂以区区者介情哉!”其高节如此。《紫溪年谱》。
  张太岳相公冒丧视事,公议不容,虽排斥谏臣而心不自安,愤懑成疾。九卿列举祝厘而词未有所属,众推紫溪苏先生者如一口。主部尚书乃以祝词相嘱,先生力拒之,遂称疾不视事,常事衔焉。然卒未有以中先生者。用是先生正气鼎吕朝中矣。《紫溪年谱》。
  邑前辈苏公浚视浙江学政,所赏拔士累擢魁元,历三十余年,科第不绝。阅文日数行下,晨入试,夕已揭榜。初人人奇骇,久愈追颂。蔡光禄献臣云:“公于吴顾宪臣、浙朱用光、闽刘庭兰、李光缙未遇时,并以解元许之,若有成券在胸中者。”以余所闻林大宗伯欲楫语尤奇。方宗伯早岁从父宦粤西,适苏公官粤西参政,父修启白通命,属草时亦信笔为之,不甚娴骈偶也。公得之喜,以询某乡人曰:“林守备有馆宾乎?”答无之。“然则昨启谁草?”其人曰:“林惟一季子,垂髫相随署中,想出其手。”公叹曰:“真远器也。”议以其女委禽焉。会宗伯先定婚,不果。宗伯兄光禄公欲栋为诸生时,公夫人雅意择婚。或以林、庄二生才为请,夫人意未决,阴以其文寄质。公亟啧啧林,而夫人移于他议,卒妻庄。后公归,语次微惜之。夫人曰:“庄非科第中人与?”公曰:“庄亦一进士也,但林为有福进士,庄不及耳。”光禄公遂以甲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