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饘粥资。绅士歌咏盈帙,兴泉永道倪琇表其里(并凌翰述)。

  叶氏占娘,西郭村人;许字店前陈全。全贩外洋十稔,占娘年已二十五,翁命先期来归以待全。越二载,全殁异域,因抚仲氏子以守。年今七十余(杨士侨述)。

  胡氏,余厝村人;约婚庵兜村薛品。品往暹罗,胡年二十八,奉姑命过门,待夫归。品竟卒暹罗,胡矢贞不渝。年今七十余(孙尔森述)。

  陈丹桂,厦门港林应选婢也。年十四,应选旅死,妻旋殁,遗孤三龄;丹桂慨然抚主人孤。主人之弟应魁闻而佯唶曰:『女于主人无所属,不嫁何名』?答曰:『婢子不知名;但念婢子去,三岁孩何恃以长?且始生至今日,保抱抑搔刻无我离,何忍割舍?爷不见小郎牵衣情状乎』?言已,掩袂而哭。应魁熟视曰:『噫!若能抚孤,甚善。衣食我任之』。丹桂竟不嫁;而性淑慎,无苟訾笑。遇林家人无少长,却立;家人亦敬之与钧礼,辄逡巡谢。其爱孤特至,有病百方疗祷。有过,婉导之;不变,流涕加薄挞焉。孤亦帖帖受约束,事之如母然。以母呼之,辄面发頳,曰:『我林家老婢也,敢冒其名哉!无已,姊焉其可』。后孤中道殁;幸有一子,复抚主人孙。守贞五十九年,年七十三卒。家人犹称陈姊云(林焜熿述)。

  论曰:女子之守,未婚曰贞,既婚曰节,终事父母不嫁曰孝。若陈丹桂,于三者皆无所托义;徒以不忍主人孤失字而留抚焉,岂非恻隐之心扩而充之哉!观其不敢当家人钧礼而督孤以义方,进退、辞受,无不合于道;所少者,无可托之义耳。呜呼!夫惟无所托而后见其心之纯于仁焉;即并三者目之曰「仁」可也。

  黄梨娘者,怀德保张白妻、黄氏媵婢也。年十三,张殁;越两载,大妇继之。嫡男女三人俱幼,付梨抚养。尺丝粒粟,独力支撑;男女且婚嫁矣,犹谦谦执婢子礼,卒不敢曰吾于若恩多也。有事必以身役。卒年四十有四(职员苏步青述)。

  陈花娘,靖山头李范芳婢。范芳殁,陈年方十二。嫡先逝,遗二幼孤;姑衰迈,力不能抚养。陈自誓不嫁,鞠二子有成,授室生孙矣。年今五十四(凌翰述)。

  论曰:一与之醮,终身不改;妻若妾,义无所逃。若十许岁婢子,生无衿裯之爱以结其心、死无金赀之积可动其念,飘然竟去,谁得绳之!顾情深旧主、心恋故巢,翼卵而长,延及门祚;其视妻妾之守者加一等矣。然当其感发于中不能自已,亦岂知守义为何物哉?历久不夺,视若故常;或以母自处、或执婢礼以终,非知礼义者能之乎?幽兰筠箭,赋性自天;人奈何虐使小婢子哉?

  陈庆娘,厦城人。幼慧,父文豹教以书史。及笄,许字参将吴安邦子。已二载,安邦以其子佻荡;本养子,逐归宗,听绝婚。文豹念缔婚久,赘婿于家;询其本宗,亦陈姓也。由此,婚事遂绝;议别配。媒至,辄涕泗交横,自言命蹇,愿侍二亲终老,语甚决;父母不之强。未几卒,年仅十七(监生杨世谟述)。

  吴教娘,西边村吴永禄第三女。永禄生四女、一男;男未娶,贩外洋殁,诸女适人。教娘念父母,不嫁。求婚者至,则曰:『家贫父老,无人侍养』;力辞媒妁。如是者屡。日坐一斗室,穷年针刺,以图薪水。父卒道光二年、母卒道光十一年,皆以寿终。教娘年今四十六(锺应祥述)。

  黄氏,父墀,邑庠生。年二十二,适总兵林国彩孙岐云。期年岐云殁,矢志孀守,继嗣成人。年今六十五。小姑爵娘,国彩女孙、守备联芳女也;许字同安举人陈光章子文绥。〔文绥〕弱冠得心疾,家中落,不能娶;年四十二而殁。爵娘不嫁,与嫂相依。里有丧耦者嘱媒达意,入门遭摈斥而去。年今六十三(刘嘉谟、陈炳厚述)。

  论曰:干道成男、坤道成女,独阴、独阳,乾坤之道几毁。是故男子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女而嫁事之中、女而不嫁非事之中也。然或奉亲,不失为孝女;鞠弟,不失为义姑,则犹有说以处此。陈庆娘所际者变礼窒义,绝无守理;自安命蹇,愿终侍亲。吴教娘念亲无子,奉养寿终。皆北宫婴儿子之流也。若林爵娘,则有不可为之说者。陈家以富名,脱中落,何不能谋娶一妇?即弱冠有心疾,此二十年中,岂无一时廖?且不闻古有夫恶疾,终嫁之者乎?解之者曰:『厦地奢费不赀,父祖皆仕宦,礼不宜简』。夫使爵娘父祖而在,遣一女当易易,无过求夫家理;父祖而既亡矣、兄亦继卒矣,两家皆落,揆时量力,量更不宜求全责备,以误其终身。故律以养母,有嫂氏也;律以鞠弟,无诸季也。然则何取乎尔?文绥既殁,爵娘年当在四十上下,卒能力辞媒妁,从嫂氏以终;其心可谅,而其遇亦可悲矣!

  以上贞女。

  曾氏八娘,城内林应科妻。年二十一,寡。抚遗腹孤成立,生二孙;乾隆五十一年,相继痘殇。子复病危,知不起,痛哭曰:『无望矣,不如死』。遂自缢,年四十六(监生林必升述』。

  孙氏默娘,店里村林路妻。路贾于台湾,乾隆四十七年遭兵变死。夜梦夫通体血污,惊觉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