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盔甲送豫。
有大隅州正兴寺倭僧玄龙来问曰:船主得非宻探我国之官耶?豫权答曰:是因尔侵伐高丽,皇帝不忍发兵救援,遣游击将军来讲和好,福建许军门欲发,商船未审虚实,先差一船人货来此,原无他意。倭僧将信将疑。
十一月义久会幸侃等差倭使黒田唤豫覆试前情;倭僧玄龙与豫面写对答,喜为足信,仍奉文书一封、旗、刀;二事付豫进送军门,以图后日贸易通利之意延。
二十三年正月豫始得回,并倭酋所上文书、旗刀,幸侃送豫盔甲一副,又庄内国倭酋滕一云,送豫倭刀一把;根占国倭酋平重虎送豫鸟铳一对;逐一呈报。
一、探得闗白平秀吉,今称大阁王,年五十七岁,子纔二岁,养子三十岁,平日奸雄诡诈,六十六州皆以和议夺之;
一、侵入高丽,被本朝官兵杀死不计其数,病死亦不计其数,弓尽箭穷,人损粮絶,诡计讲和,方得脱归。
一、关白造船千余,大船长九丈阔三丈用橹八十枝中船长七丈阔二丈五尺用橹六十枝诸倭云候和婚不成欲乱入大明等处。
一、日本点兵,十八岁至五十岁而止,若奸巧机谋者,虽七十岁亦用之。
一、日本长岐地方,广东香山澚番,每年至长岐买卖,透报大明消息,仍带倭奴假作佛郎机,潜入广东,觇伺动静;
一、关白奸夺六十六州,必拘留子弟为质,令酋长出师,以侵高丽,实置死地。各国暂屈,雠恨不忘,察义久等,甚有恶成,乐败之意;
一、浙江、福建、广东三省人民被虏日本,生长杂居,十有其三,住居年久,熟识倭情,多有归国立功之志。乞思筹策令其回归;

又据商人张一学将到闗白城郭侦探事情开报;
一、平秀吉,有三帅,名石田、浅野、大谷,大小谋议,俱是三人。
一、吉发兵,令自备干米,络绎接应,处处含寃。
一、丰护州酋首、野柯踏闻大明助兵,丧胆逃回,吉剿杀。
一、家一兵入朝鲜,内浦港抽选七十人,回者止二十人日。向国大船装倭三百回者,止五十人,损失甚多。
一、萨摩州乃船只惯泊之处,今发往吕宋船四只,交址三只,东埔一只,暹逻一只,佛郎机二只,兴贩出没;此为咽喉也。
一、器械不过黄硝、乌铅、硫黄,日本产出,焰硝随处,恶土煎炼亦多,惟乌铅,大明所出,香山澚发船,往彼贩卖,炼成铅弹。
一、日本有罪,不论轻重,登时杀戮。壬辰吉儿病故妄杀乳母十余人。癸巳、吉在名护屋回,闻女婢通奸,将男女四人烧大堺野中,究杀七十余口。
一、吉自擅政山城君懦弱无为壬辰征高丽将天正二十年改为文禄元年自号大阁王将闗白付与义男孙七郎,字见吉,年三十,智勇不闻。
一、虏掠朝鲜良家子女,糠飱草宿万般苦楚有秀才亷思谨等被虏厚给衣食欲拜为军师,谨等万死不愿据此。

臣又屡阅邸抄为议封贡一事本兵经畧大臣与台省诸臣持论不决朞月于此臣在封疆,不容无言,窃料平秀吉,一狡诈残暴之夫耳;本以人奴簒窃,至此彼国诸酋思攘夺者甚众阴谋伐国构怨,亦深如结萨摩州将幸侃逼令州官义久杀其弟,中书以自明义久不得已佯为降顺心未尝一日忘秀吉,也夺丰后州官之妻为妾,民间妻女充塞卧内淫虐百端诸州质子禁若囹圄共不胜忿恨之情日本原无征科之扰而今令逺道输粮原无兴大兵动大众之举,今则征发骚然,举国鼎沸,日事杀人而虞其噬多行不轨而虑其毒,故出则蒙面,卧则移徙;彼亦自知不免于祸,自底灭亡,可计日而待也。今夫谋动干戈,驱无辜之苍赤而欲尽置死亡之地,此神明所不与,恃其取诸州之故,智以袭朝鲜凭,其破朝鲜之余威,思犯中国,怒臂当车,岂可久长?且彼虽数十万众,航海而来,我沿海舟师以主待客,胜算在我,而又絶其向导,乖其所之,彼未可遽入吾地也。战舰虽巨,而多离船则不能守,守之则不能登陆,而战兵数万计,日须数百石粮,我坚壁清野,使无所掠食,则困毙立至,曩时倭犯浙、直、闽、广间,虽受荼毒,卒就歼灭。昨入朝鲜不下一二十万死亡过半,伎俩可知矣。蕞尔夷邦主者不过一匹夫之勇,左右羽翼,非素亲信曽无有韩白之畧,又或怀豫让之谋,故以臣策之,必不能得志于我而不戢自焚,旋就颠蹶亦理势之必然。
今中外汹汹、畏蜀如虎者,皆过也。若封贡之说,诸臣言之甚详,无容复置喙,窃谓山城君,虽懦弱,名分犹存,一旦以天朝封号加之,僣逆之夫,且置山城君何地,崇奸、怙乱、乖纪、废伦,非所以令众庶,而示四夷也。北国谙达之孙巴罕鼐济来投我,执以为质,而彼卑辞求之,因而还其孙,与通贡市,假以王封,先帝有不杀之恩,北国无要挟之迹,此机会偶有可乗,今非若此也。秀吉无故兴兵,陷我属国,碧蹄战后,暂退釡山,尚未离朝鲜,而我以细人之谋,听其往来,讲封讲贡,若谓许我封贡则退,不许封贡则进,要耶、非耶?近朝鲜国王李昖奏称倭贼于金海、釡山筑城造屋,运置粮器,焚烧攻掠,无有巳,时尚可谓退兵乞和耶?夫乞封固,非秀吉本谋,然藉名号以詟服诸夷,益以恣狂逞之志,则秀吉亦姑尔从之,行长小西飞慑于平壤王京之战,既未能长驱直入,而又兵入朝鲜,死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