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甚严,检防宿蠧甚周,是以诸商议伐贞珉,以纪不磨,而介不佞一词也。
盖侯尝署余邑矣,其为政勤,而强练、而宻简、而不烦,刑罚平恕,罔不沐浴其膏露者。夫圭海之商,即梁山之民也;民有去思,商有忭儛,侯岂特无忝官常,直不负家声哉?宜为颂。
颂曰:大海东■〈氵匪〉涛涌波沉,岛夷碁列,氛雾滃滛,念此海贾趋险,莫禁一叶为畆,指南为针,济边取给匪今斯今不畏鲸侮,而畏渔侵,天惠此邦,屛星聿临琉璃为照,香莲为心,泛泛者舶其至如林,一切众生波罗蜜,斟欢呼告,语我席我,袵虎盖齐髙,龙门嫓深,召公是似,芾棠载阴,刻篆丰碑,后来所钦。】




公署

督饷馆
【在县治之右,即靖海馆旧基。
嘉靖四十二年新设海防,改建为海防馆。万歴间,舶饷轮管,因改为督饷馆。 
四十五年,通判王起宗以饷馆验船,旧往厦门,厦门无驻札处,所议于圭屿再建公馆一区,于验船为便。奏记申请其畧曰:商船出海,向属浯铜,官兵于厦门盘验始放开驾,近改委各馆轮验职,冬春之间,已验放出洋,身履其地,始知不便者三,故易地设馆之议,不得不为之请也。
夫厦门原隶泉州,为浯铜汛地,职等非随波上下者,此必驻公馆,方可讥盘。厦门原设叅府、海防二署,当洋舩开驾,正春汛防海之会,叅府及泉州防馆驻札职,诣其地既无空闲,公廨又难借,扰民居,不便者一;
况漳州官逺涉泉境,既非所辖之地,又无服役之人,势难单骑褁粮而跟随,人役不下数十人,若涣散民居,殊非关防体统,不便者二;
且本府至厦门,两经潮汐冲突,波涛一遇风,则轻舟难泛,时日稽迟,商船不无躭阁,不便者三;
职往来洋上,相地度形,圭屿一山,浮于海口,环山皆海,适在中央,乃商船必由之路,又澄邑所属之区,且今筑造城堡其上,添制兵船其下,职议于圭屿设立公馆,将来盘验,即驻本屿船之出洋也,既可稽查舩之;回港也亦便瞭望,不越出于他境,不阻隔于风涛,虽易地不同,及讥察则一,此职目击、而身歴者。
俯候详示。
另议设处估计,工料覆详,亦一劳永逸之计也。】

论曰:
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聨关市,此周制也。汉时,商各以其物,自占率二千而算一,轺车二算,船五尺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没其缗钱告者以半畀之,从此网綦密矣。
市舶之设,始于唐、宋,大率夷人入市中国,中国而商于夷,未有今日之伙者也。夷人来市,似乎以逸待劳,然鳞介窥我版图纷然其扰不若自此之彼境内永清开舶以来垂数十载榷额之,时赢时缩榷司之,谁浊谁清,榷政之递,因递革据,牍覆按抑,可深长思矣。

东西洋考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明)张燮撰
东西洋考卷八  ○税珰考

髙寀者,顺天文安人也。幼给事上前,累迁御马监监丞,先是大学士张位,以国帑虚耗,请开采以充边储,比三殿之役,于是四方言利之徒,奸弁积猾,率上章请遣中贵出督矿,岁输巨万万,足供大工。又徐及榷税。上俞其议,廷臣争之,强不能得也。
燕山卫指挥冯纲、千户胡志嗣,请以寀使闽,帝命寀往闽,自市舶镇守,先后报罢。四封老稚,久不识貂珰为何物。比寀衔命南下,金钲动地、戈旗绛天、在在重足,莫必其生命而黜。吏逋囚恶少年、无生计者,率望膻而喜,营充税役,便觉刀刄在手,乡里如几上肉焉。寀在处设关,分遣原奏官及所亲信为政,每于人货凑集,置牌书圣旨其上,舟车无遗,鸡豚悉算然。税额必漳、澄之贾舶为巨,寀躬自巡歴,所过长吏,望风披靡,漳守韩擢,每股掌玩之。
澄令龙国禄者、强项吏也。分庭入见,寀不为屈,严约所部不得为寀驱使,每事掣肘不令飞、而食人。寀遣人诣令白事,其人辀张自豪,国禄庭笞之。寀在郡恚甚,欲具疏劾其阻挠。韩守谓寀曰:澄故习乱、所不即反者,以有龙令在也。倘令危,民何能即安?激而生变,若亦岂有赖焉?寀气夺而止。
自后每岁輙至,既建委官署于港口,又更设于圭屿;既开税府于邑中,又更建于三都要,以阑出入,广摉捕。稍不如意,幷舩货没之。得一异寳,輙携去曰:吾以上供三十年,贾舶还港。寀下令一人不许上岸,必完饷毕始听。抵家有私归者,逮治之。系者相望于道,诸商嗷嗷,因鼓噪为变,声言欲杀寀,缚其叅、随至海中沉之。寀为宵遁,盖自是不敢复至澄。其开采之役、漳龙岩亦与焉。寀不论有矿、无矿,但与富人庐墓相连处,辄命发掘,必饱行贿乃止。其应开之山,聚徒跃冶,竟得不偿失;虚縻县官为名而已。
三十二年(万历)。澄商潘秀、郭震等,携渤泥国王文,以和兰夷求市为请,称渠锦囊所载旧浯屿元,系彼国通商处所乞修故事。夷舟径趋彭湖,当事者严絶之。红夷则遣人厚赂寀。
大将军朱文达者,与寀厚善。尝以其子为寀干子。寀谋之文达曰:市幸而成,为利不赀,第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