舶到,彼皆妇女到船交易,与所传微异,岂习俗至今,稍革耶?】

论曰:
满剌加,奕世朝天用,深帝眷答刺,彭亨供兹包,茅均彼楛矢。其它诸国,前籍之所未名,虽重译尚賖,而占云屡出,未丽主客获,染禁脔夫,固羲御之末,光谷王之余润也。

东西洋考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明)张燮撰
东西洋考卷五  ○东洋列国考
吕宋

吕宋在东海中初为小国而后寖大【《吾学编》曰:产黄金以故。亦富厚人,质朴,不喜争讼。】
永乐三年(),国王遣其臣隔察老来朝,并贡方物。其地去漳为近,故贾舶多往。
有佛郎机者自称干系蜡国,从大西来,亦与吕宋互市。酋私相语曰:彼可取而代也。因上黄金为吕宋王寿,乞地如牛皮大盖屋。王信而许之。佛郎机乃取牛皮,剪而相续之,以为四围。乞地称是王难之,然重失信逺夷,竟予地,月征税如所部法。佛郎机既得地筑城、营室、列铳、刀盾甚具,久之围吕宋,杀其王,逐其民入山,而吕宋遂为佛郎机有矣。
干系蜡国王遣酋来镇,数歳一更易。今华人之贩吕宋者,乃贩佛郎机者也。
华人既多诣吕宋,往往久住不归,名为压冬,聚居涧内为生活,渐至数万,间有削发,长子孙者。

万厯二十一年()八月,酋郎雷氏敝里系朥征美洛居役,诸流寓二百五十人充兵助战。
【《政和堂集》曰:髙肖为把总,魏惟秀、杨安顿、潘和五、洪亨五为哨官,郸振岳为通事,郭惟太等为兵。】
夷人偃息卧船上,使华人日夜驾船,稍倦,輙棰之,或刺杀苦毒备尝。潘和五等谋曰:叛死、棰死、刺死、等死耳。不然亦且战死,不若杀酋以泄吾忿,胜则扬帆故乡,即不胜,死未晩也。议既定,夜半入卧内,刺酋,持酋头大呼,夷人惊起,不知所为,悉被刄,或落水死,和五等悉获金宝兵器,驾其船以归,失路之广南,为交酋所掠,独郭惟太等三十二人走,免附舟返舍,酋既死,子郎雷猫吝拥兵驻朔雾,驰回代立,为酋,遣僧来诉。明年闽抚遣贾舶,招回久住吕宋华人,酋为给粮以归,致书及词,重诉父寃。
【吕宋嗣王具文一遒,用金箧封识,另小书,用红罗包裹,付贾舶携来。
内称郎雷氏,敝里系朥是猫吝爷氏,奉干系蜡国主命,镇守东洋,吕宋等处,蒙差官来探日本消息,招回唐人。日本近虽称兵入境,然彼国有征伐之兵,敝国有备御之固,况日本熟知敝国士卒精壮,遇敌无不争锋,何足以惧。前軰回唐人,系是久住不安生理,今之軰者,因敝国狭窄,米谷稀少,粮食不给,别无他端。伏望尊慈,鉴察其被害战船,乞追军器、金银、宝贝,并究杀父之人,偿命以警后人、以正法纪。从兄巴礼于旧年十月驾船往贵省,奔诉父寃,万里悬情,惟冀秉公严追究治。
从兄巴礼厚遣,归国感佩图报,又诉词一纸为辩,明父寃事:縁父守国欲讨美洛居时,有涧内唐民愿充助敌者二百五十人,自备行粮,立功给赏,时父与兵同船间驾到交逸地方,有佛郎人与唐兵言竞,父责番人,吊在船桅惩戒。原船装载金银莫计,同船番目,各带宝贝银钱数,多船进合万门湾泊,父令唐人牵罟捕鱼共烹而食,卧至半夜,唐人心贪财寳,阴谋不轨,将父并番目四十余命,尽行杀死,仅存巴礼书记二人报息,将本船宝贝驾逃。
仆时奉命带兵驻札朔雾各属间变,共议报寃,将城内旧涧拆卸;仆闻讣回国,劝谕不许生端报怨,复议设新涧城外,虑及番兵横为扰害,着头目四人,逐日在涧看守,以便唐人生理,不想起盖未完,而日本报警,番目思见涧地接迩城郭,兼之唐人每有交通之情,恐招萧墙之祸,再议移涧,此非本心,革回唐人每船给米五十包资助,想来人必能道其详者,激切含寃,伏望作主,转逹施行。】
闽抚许孚逺,具疏以闻:
【许中丞疏畧曰:我民往贩吕宋,中多无頼之徒,因而流落彼地,不下万人。
畨酋筑盖铺含,聚札一街,名为涧,内受彼节制,己非一日。去秋,彼酋抽取我民二百余人为兵,刑杀惨急,遂致激成此变。
夫以番夷、豺狼之性,轻动干戈,不戢自焚,固其自取而杀其酋长,夺其寳货逃之交南,我民狠毒,亦已甚矣。】
檄两广督臣,以礼遣僧归国,置惟太等于理。潘和五竟留交夷,不敢还。
夷人故奴视华人,征赋溢格,稍不得当,呵辱无已。时犯者即严置以法自兹衅既结疑贰日深夷益虏使我矣。

其后又有机易山之事,自采金中贵虿尾四,出一妄男子张嶷更为新奇。
其说上疏曰:吕宋有机易山,其上金豆自生,遣人采取之,可得巨万。无禁有诏下闽,廷臣力言其谬,不报。闽当事持之,乃遣海澄丞王时和及百户干一成往勘其地。
夷初闻使至,大骇。
诸华人流寓者,见酋,言华无他,特奸人横生事端,今遣使者来按兹土,使奸人自穷,便于还报耳。
酋意稍解,令夷僧散花道旁,迎使者。
诸流寓先结蓬席为厂,如公署状。
酋盛陈兵卫邀丞入,亦为丞设食,然气豪甚。问丞曰:汝华言开山,山各有主,安得开也?且金豆是何树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