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挽之忽天色明霁星月皎然 上皇顾问有贞等为谁各自陈官职姓名语谆谆不置众挽升导入 大内门者呵止之 英宗曰吾 太上皇也门者不敢御众翼升奉天门武士以为击有贞 英宗叱止之时黼座尚在殿隅众往推之中升座遂鸣钟皷启诸门是日百官入候 景帝视朝既入见南城暨殿上呼噪声尚不知故有真等号于众曰 太上皇复辟矣趣入贺百官震骇乃就班贺 英宗宣谕之众始定 景皇帝闻钟皷声问左右知为 太上皇曰兄为之善 英宗既复辟明日临朝谓诸臣曰弟昨日颇食粥无恙 上逮于谦王文陈循萧镃商辂等数十人下诏狱命有贞仍左副都御史兼翰林院学士升兵部尚书入内阁参预机务未几封武功伯兼华葢殿大学士掌文渊阁事石亨封忠国公张軏封太平侯张輗封文安侯杨善封兴济伯余各升赉有差有贞等嗾言官以迎立外藩议劾王文等并诬于谦俱下诏狱所司勘得金牌符敕见存禁中别无征有贞石亨等言虽无显迹意有之法司乃以意欲二字成狱辞王文反复辨谦不语但云亨等意如此辨何益奏上 上犹豫曰于谦曾有功有贞曰不杀谦今日之事何名 上意乃决遂杀兵部尚书于谦左都御史王文都督范广太监王诚藉其家家人皆谪戍石亨等以迎复功大援党与陈乞谓夺门功冒滥升秩者四千余人
二月朔以 皇太后诰谕废 景帝仍为郕王居西内越数日命郕王所立太后吴氏复为 宣庙贤妃废 景帝后汪氏复为郕王妃钦天监请革除景泰年号 上曰吾不忍仍书之十九日郕王薨葬祭俱王礼嫔御皆赐死以狥葬惟汪妃以李贤言免亡何出就外东宫保护之令尽括宫中赀出以 景帝易储时妃执不从为礼遇东宫厚也复沂王为 皇太子械徐正至京师脔于市以言伐南宫树故前吏部尚书何文渊家居每自矜 景帝易储诏语出其手至是闻讹言大惊遂自缢诏告天下以今年为天顺元年
论曰 英宗归不复辟者无所置 景帝也 景帝不起储位无人焉有舍 英宗而他求君者哉于谦迎立外藩之说未必有之然复 英宗非其情也彼议惟 宪宗继统耳此亦不失为正然于 英宗父子之间宜思所以处之当时诸臣请 景帝之立太子亦过矣 景帝不起当请于 英宗 英宗临御可也或倦勤而命 宪宗即位巳仍称 太上皇如唐故事亦可也此名正言顺无容他议者何呶呶为哉于谦诸臣非知不及此葢其初主社稷为重君为轻之说知 英宗必憾之矣谦当时不虞 英宗之得返也然其心无非社稷计者葢势不得不然 英宗恶得而罪之谦之失在 景帝易储而不以死争之虽然其功奚啻掩过巳哉 英宗复辟后励精为治大非正统初比而又不免石亨曹吉祥之变者无亦念其迎复功而宠之过也但追褒王振赐旌忠祠则诚不知其故巳
○石亨之变
石亨初为武清伯貌魁岸有威恊守万全 英宗土木之变坐不援械系至京也先寇京师贳亨罪令总京兵与于谦等御之初亨欲尽闭九门城守谦曰是示弱也谦自监亨军营于德胜门外屡与虏战时虏奉 英宗驾来薄城谦禁亨等不敢发一矢谍报 乘舆稍远乃以襄阳礟击之虏死礟下万计虏知京师有备寻引去亨乃与总兵杨洪孙镗等分击畿辅残虏未退者虏方乘胜诸将莫能摧锋亨至定州清风店与战大败之虏众恸哭自紫荆关遁出虏退亨进封武清侯 景泰间亨虽总兵然惮于谦不敢肆
丁丑正月 景帝疾久不视朝储位虚群臣累请立太子不许亨与都督张軏太监曹吉祥等谋复立 英宗先是 景帝因群臣请制下候十七日出视朝亨知 景帝病必不能起与軏等以南城之谋叩太常卿许彬彬辞便谋之徐有贞语在 英宗复辟事中 英宗既即位亨与有贞等谮于谦杀之以功进封忠国公乃与太监曹吉祥等表里擅权援其党与皆置要地握兵柄亨侄彪为都督镇大同一日帅千户卢旺彦敬侍文华殿 上问为谁亨曰此臣腹心人也迎复功二人居多立请擢二人锦衣指挥使自是求请无虚日为夺门功得官者至四千余人意所不善即排诋黜之又奏罢各处廵抚及提督军务都御史以其抑制诸武臣也由是朝士无不出自曹石之门大臣守正者多引去 上亦察知亨骄恣然念其功颇姑息之亨又欲假公义服人乃荐处士吴与弼与弼应制出竟不拜官谢病归 上欲命岳正入内阁参与机务亨与张軏谓事不自巳竟沮之谪远州初石亨等谮杀于谦 太后不尽知故后知之乃为 上言迎立外藩之诬 上乃渐悟谦冤又继谦为兵部尚书者事败获罪没入其赀甚多 上曰于谦为兵部专为久没无余物某未期岁何赂之多如此 上怒甚亨等俛首不敢对 上尝屏人谕太学士李贤以亨与曹吉祥等专擅故贤对曰权不可下移惟独断可以革之 上一日又与贤语及迎复夺门功贤对曰迎驾则可夺门二字岂可传示后世 陛下顺天应人以复大位门何必夺 内府之门岂当夺邪且此事当时亦有邀臣者臣辞不与 上惊问曰何故贤对曰 景皇帝不起群臣自当表请 陛下复位此名正言顺无可疑者何至夺门邪假使事先泄 景帝知之此辈固不足惜不审置 陛下于何地此辈皆藉 陛下为富贵耳岂有一毫为社稷之心哉 上乃大悟寖疏之因亨等数入内请见遂勑左顺门阍者非宣诏勿纳总兵官又与李贤议复诸路廵抚及提督都御史亨见 上稍疏斥乃内怀怨望谋不轨尝往来大同顾紫荆关谓左右曰若塞此关守之据大同京师何由得
至天顺三年二月亨一日朝退归私第谓其党卢旺彦敬杜清等曰吾所居官亦皆尔等所欲为者众不知所谓皆对曰某等以公之灵得至是过望矣三公之位何敢冀也亨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