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广信降。
顺治十二年(永历九年)夏五月,降将胡有声攻陈其纶于瑞金之大相山,其纶走宁都之天心寨,被执。其纶当江西再没,遥附朱成功;至是死。
秋七月,张煌言以兵至芜湖;将入鄱阳,合杨廷麟余军图再举,不果。廷麟子弟寻散尽。
顺治十五年(永历十二年)冬十二月,宗室朱议滃、都督王佑、经略彭坤皆以其众降。
顺治十六年(永历十三年)冬十二月,陈九思闻朱成功入长江,及金晓等击浮梁,不克。九思始终江西,且知兵;故久而不败。未几,亦降。江西之众尽。
江西上通湘、楚,下道全闽,左捍皖、浙,右固粤东;其山阻而丛,其水潴而急。其民多文采,擅勇劲。固而守之,北江、南岭之壮也;据而用之,舟师、步卒之产也;攻而图之,山林、水陆之异也。左良玉首乱以兵,袁继咸志不获展;而幽、冀之师一旅,江唇便反辕旆。盖公孙陇西,权置度外尔。金声桓志在俘掠,又知南朝未必有备;急风四摇,长箨遽脱。列城溃而不支,守吏望而解绶。因势射利,彼之愿也;而鄱阳之墟,鼎沸而已。刘同升、杨廷麟倡结忠诚,邅历岁月;郁章贡为胥涛、保吉安为脾泄。郭维经、万元吉连翩督帅,镇坐峡口。方诸义旅,则太行张所,乃是客兵;例彼守臣,则有夏臣靡,实收余尽。岂谓天命靡常,横尸化碧乎!同时黄道周出广信、傅冠在湖东,一则徒手号召,成卵石投击之形;一则白面书生,徒慷慨悲歌之气。惟鼎铨、重熙往来击斗,孝伯、应柱展转撑支,张皇舆尸之余,号召山寨之内;流离摧折,志气不衰:未始非挽颓波之欲东、愤渑池而奋翼也。内隙既生,金、王革面;李毡以山东归宋、姚苌举所部附晋。九江、饶州,偏师即下;和州、无为,江表震惊。金陵有席卷之势,湖口有深入之军。进攻退守,胡、王之策,天下之计也;充耳不闻,天夺之魄。复值姜曰广忠愤自摅,事机罔测;李成栋、堵允锡近者丧师,远者不及。至于飞桥圜列、毳帐如云,井蛙坐困、楚歌四闻,束手抚膺,终于破灭而已。南昌既没,列郡偕亡;济尔哈朗、孔有德再问广西,耿仲明、尚可喜兼出庾岭,亡国之蘖萌兆于斯。其后抚州一城,摧锋再捷;鄱阳义旅、苍水思求,必至沮海将亡、中原地尽:江西之旅伏莽,斯无百折不回有如此者。且赣州之役,得谥者二十余人;义兵之堡,主之者且数十辈:以忠则如彼、以义则若此,岂非敷浅!匡庐秀毓人哲,庐陵、文山师表,乡闾接踵,闻风回翔挺发;后之起者,其亦神往于斯!
续明纪事本末卷之九
荆湘之乱(陕西附)
崇祯十七年春正月,总兵官左良玉复监利、石首、公安、随州、枣阳、均州、房县、惠安。
三月,命左良玉功成世镇武昌。时李贼逼京师、张贼走四川,良玉以其间复承天、德安。
夏五月,宏光帝以张应元为承天总兵官。湖北巡抚何腾蛟疏陈兵贼状;且请湖广总督速之官,收士卒。报闻。
秋七月,左良玉复襄阳诸邑。
八月,左良玉开藩武昌,分其将驻汉阳、随州、兴国诸郡邑;己屯武昌,以提督官制全楚。楚将张光璧、黄朝宣、杨国栋拥溃卒数万劫掠蕲、黄间,袁继咸以恩抚之;疏请湖南总督急之任。不听(见前)。
是月,副总兵孙守法、郧阳总兵王光恩合军破李自成众于兴安州,复平利、白河、上津。光恩又大破贼将路应标,再使苗时秀、王光泰战败之;又烧其均州粮。贼乃遁。
罢偏沅巡抚,以杨鹗总督川、湖、云南、贵州、广西军务;实无能为。起丁魁楚巡抚承天、德安、襄阳诸处。员外郎李向中疏:『湖广穷民散乱,军旅空虚;若贼入武昌,江南岂得安堵。宜募兵、设重镇,与凤阳、淮安相犄角。承天,尤陵寝之地。左良玉屯军武昌,俨有在山之势。抚臣何腾蛟忠国而民任之,闻当他除。夫保江南在扼要,则荆襄为急。任荆襄者,拒贼犹后、驭兵为先;则腾蛟不可易』。从之。
九月,以牟文绶为总兵官,屯荆州;王允成摄总兵官,镇岳州。移丁魁楚总督两广;使何腾蛟仍抚湖北,寻命以兵部侍郎兼抚湖南。荆州陷于贼,文绶自施彝以土兵出图之。御史徐养心疏:『贼使孟长庚城江陵,张贼檄言将犯荆州;若顺流而东,浔阳、芜湖单弱,不几以金陵为孤注耶』!
冬十月,命急饷承德军(详前)。
十一月,左良玉击华容、石首贼,胜之。诏杨鹗回,以何腾蛟总督川、湖、云南、贵州、广西军务;移高斗枢抚湖北,使徐起元巡抚郧阳。左良玉请留腾蛟抚湖北;宏光帝言:『五省总督之设,不惟恢复荆、襄,且应巴蜀;宜俟斗枢至,乃行』。
十二月,以固守郧阳功,加巡抚高斗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宏光元年春二月,贼复犯郧阳,水陆二十万。光恩使别将扼江渚;自屯城外,伏卒榛莽间,贼苦险翳不能驰。光恩步卒战如神,及暝,缚荻树杪,火光掩映,乃以死士冲贼垒,短兵接;伏兵四出,呼声震地,贼弃垒溃。光恩循江冲贼水营,与别将夹击之;贼弃舟遁,尽获其骑舰。郧阳孤悬陕、楚之交,并受贼围;以光恩善战守,竟得全。
是月,孙守法自兴安入终南山,以豪格兵逼故也。寻复出奉秦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