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副曷鲁、大迪乌自海上归至其国。金主得书,意朝廷绝之,乃命其弟国相勃及烈并黏罕兀室等悉师渡辽而西,用降将余睹为前锋,趋中京。
此据《金盟本末》。余睹以六月降金,明年正月十三日陷中京。《封氏编年》:『十一月二十日辛巳,曷鲁等泛海归,至大金军前。国主得书,意朝廷绝之,乃命诸部共议。』又言:『曷鲁奏南朝逗遛,初欲不讲欢盟,而权邦彦论难,方从。恐将反好。或云:「国书既至,别无反好之言,姑且待之。」遂遣国相勃及烈并黏罕兀室等悉师而西,用降将耶律佘睹为先锋。』按:权邦彦云云,金使未必知。恐封氏师说,未知封氏据何书。姑存此注。
校勘记
[1]观破 原本二字均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四十一补。
[2]币帛 原本作『弊帛』,据文意改。
[3]最乐 原本此二字均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四十二补。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四十三
徽宗皇帝
金盟下
宣和四年正月癸酉,金人破辽中京。
九月乙丑,金国通议使勃堇徒姑且、乌歇、高庆裔等见于崇政殿,捧国书以进。上特令引上殿,上奏公事。其国书云云。先是,金兵破中京,取云中,屯白水泊。六月初,金主亲提兵数万,自其国来会之,乃先遣乌歇、高庆裔持书来。诏乌歇等先诣高阳见童贯讫,赴京师。是月三日,入国门,诏以徽猷阁待制赵良嗣、起居郎檀倬馆之。金国缘朝廷遣曷鲁、大迪乌等归不遣使,疑吾有谋,又未尝报军期,辄进兵取中原,移军白水泊,袭破天祚行帐,仍已占云中府山后州县。忽闻童贯举兵趋燕,号二百万,金主与群臣议,恐爽约自我,或南朝径取燕守关,则岁赂不可得,遂耑遣使乘回船至登州,且自招军,乘机措置(此据《金盟本末》增入,诏旨同)。乌歇等既进国书,又跪奏曰:『皇帝遣臣来,言贵朝海上之使屡来本国共议契丹,已载国书。中国礼义之地,必不爽约。知闻贵朝遣童贯宣抚,统大兵压燕境,不来报本国,本国疑贵朝又复中辍,故遣臣来聘。』良嗣答曰:『皇帝闻贵朝今年正月已陷中京,引兵至松亭关、古北口,取西京。虽不得大金报起兵月日,已知贵朝大军起发,遂令童贯以兵,以应贵朝夹攻之意。彼此不报,不在较也。』遂各退归(此据《封氏编年》增入,不知封氏据何书也)。上待乌歇等甚厚,屡差贵臣主宴,锡金帛不赀,至辍御茗,调膏赐之。引登明堂,入龙德宫、蕃衍宅、别筑离宫,无所不至,礼过契丹数倍。而庆裔勃海人,尤桀,颇知书史,虽外为恭顺,称恩颂德不绝,词语屑屑[1],较求故例无虚日,如乞馆都亭驿、乞上殿奏事。朝廷以两国往来之议未定,请姑俟他日。况契丹修好之初,亦尝如此。庆裔遂出契丹例卷,回证朝廷之非,请载之国书。于是朝廷不得已皆从之。及赐金线袍段,疑与夏国绵褐同,却而不受。
《封氏编年》:乌歇、庆裔以六月七日甲午遣来,八月十一日丁酉入见。据诏旨,两人乃以九月三日至国门,初九入见。
越四日,诏乌歇、庆裔诣太宰王黼第计事。乌歇等庭趋讫,升堂,讲宾主之礼,面授回书云云。又明日,诏检校少傅、开府仪同三司梁师成临赐御筵,器皿、供见皆出禁中,仍以绣衣、龙风茶为赆。甲戌,诏大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赵良嗣充大金国信使,保义郎、閤门宣赞舍人马扩副之,武显大夫、文州团练使马政充伴送使(诏旨)。是日,徒姑且、高庆裔、乌歇等入辞于崇政殿,上谕曰:『燕人无主,止是四军领兵为边患,乃挟女主猖獗,岂金国可容?早擒之为佳。』乌歇、庆裔曰:『四军夔离不耳,彼何人,敢尔?到本国,当即奏陈。』时朝廷方以屡胜欺金国,而有一四军不能制,反令金国擒之,自相矛盾矣。良嗣将行,以国书副本及事目示马扩,扩大惊曰:『金人方以不报师期,恐王师下燕守关,不得岁币,所以遣使通议,一则欲嗣音继好,二则视我国去就,犹未知杨可世、种师道白沟之衂,宣抚司气沮而退。在我当固守前约。』且云:『自北朝兴师,便发兵相应。缘昨以船送曷鲁等归日听师期,不谓贵朝寂然,但猜虑海道难测,所以不候的音,举兵相应,仍便趋发宣抚司进兵,克期下燕,以振中国威灵,平燕而和金国。既于夹攻元约无策,且绝日后轻悔之患。奈何自布露心腹,倾身倚之?大事去矣!』良嗣愕然曰:『宣抚司尽力不能取,若不以金帛借彼取之,何以得燕?』扩曰:『既知力不能取,何不明白奏上,画与大金,退修送备,保吾旧疆?安得贪目前小利,不顾后患,爱掌失指邪?』良嗣曰:『朝廷之意已定,可不易也。』是日,遂出国门。
十月辛亥[2],赵良嗣、马扩与徒姑且、乌歇、高庆裔等至奉圣州。
十一月甲戌。先是,赵良嗣、马扩等与徒姑且、乌歇、高庆裔等以九月甲戌发京师。
时金国主驻军奉圣州,良嗣过应州,黏罕兀室留宾礼物。兀室权充使伴,与良嗣等至奉圣州,时十月辛亥也。金国主令其弟国相浦结奴相温及二太子斡离不等来计事。浦结云:『皇帝圣旨:两朝通好,特不相疑,所以问讯往来。不谓中间贵朝断绝如此。』良嗣对曰:『本朝敦守礼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