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王禀、辛兴宗、杨惟忠生擒方腊于帮源山东北隅石涧中,并其妻孥、兄弟、伪相、侯王二十九人,振旅赴杭州宣抚司。方腊虽就擒,而支党散走,浙东贼势尚炽。辛卯,童贯遣郭仲荀、刘光世、姚平仲等分路往讨。仲荀驻兵三镇,新昌、嵊县贼合攻之,仲荀四面距战,斩首二百六十一级,获旗鼓等。是日,自三界镇进兵佛果院。
校勘记
[1]夷人 原本『夷』字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三十四补。
[2]夷贼 原本此二字均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三十四补。
[3]庚子朔 原本无『朔』字,据《长编拾补》卷二十四补。
[4]排日 原本『日』下衍一墨丁,据《长编拾补》卷三十四删。
[5]探赜 原本『赜』字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三十四补。
[6]麴嗣复 《宋史》卷四五三作『鞠嗣复』。
[7]三年 原本作『三月』,据《长编拾补》卷四十三改。
[8]驻帮源洞 原本无『驻』字,据《长编拾补》卷四十三补。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四十二
徽宗皇帝
金盟上
政和七年七月。先是,建隆以来,金国尝由蓟州泛海至登州卖马,故道虽存,久闭不通。于是金国苏州汉儿高药师、曹孝才及僧即荣等,率其亲属二百余人,以大舟浮海,欲趋高丽避乱,为风漂达我界驼基岛,备言:『金国既斩高永昌(六年十一月,详见《北边》),渤海汉儿群聚为盗,契丹不能制。金国攻契丹累年,夺其地,已过辽河之西。』知登州王师中具奏其事。朝廷固欲因之以图契丹,闻之甚喜,乃诏蔡京及童贯等共议,即共奏:『国初时,彼国尝贡奉,而太宗皇帝屡诏市马于彼,其后始绝。宜降诏遵故事,以市马为名,就令访闻事体虚实。』七月四日庚寅,诏师中遣差将校七人,各借以官,用平海指挥兵船载高药师等赍市马。诏泛海以往(八月三日)。高药师等兵船至海北,见金国逻者,不敢前,后回青州(八月二士一日),称已入苏州界,金国不纳,几为逻者所杀。青州安抚使崔直躬具奏其事。上怒,诏元募借补入并将校一行并编配远恶。
明年二月十八日,又遣马政等。此据《金盟本末》,稍增以《北征记实》。如蔡絛所云:蔡京久不知,上曰:『太师莫是要作礼数否?』今皆不取。蔡絛私为其父讳,独归其事于童贯耳。要京与贯,皆始祸者,京偶以十一月六日免签细务,遂欲藉此欺世。金人不与海上结纳者,人固不信也。高药师等回至青州,《封氏编年》系之明年正月三日,今依《金盟本末》并见于此。蔡絛《北征纪实》:七年秋,会登州奏:有辽人船二只,因避乱之高丽,为风漂迭我界驼基岛。高药师等老幼二百余人,具能言辽人以渤海变乱,因为金人侵暴,辽东地已半陷入金国矣。上甚喜,而鲁公久不知。上乃曰:『太师莫非要作礼数否?』遂命中使宣押宰执诣鲁公赐第签议,因同具奏:『国初时,彼国常贡奉,而太宗皇帝屡诏市马于彼,其后始绝。今不若降诏,遵故事,以市马为名,令人且访其事体虚实何如。』上可之,诏登州守臣王师中募人,同高药师等赍市马诏泛海以往,探问久之,则奏冒险已到彼苏州界,望见岸上甲兵,多不敢近而回。于是上为赫怒,颇疑外廷臣寮承望大臣旨意,因诏元募补借人兵、将校一行并编配远恶,又降御笔通好金国事。重和元年八月十八日,监司、帅臣并不许干预,如违,并以违御笔论。时童贯已大用事,故独主海上通好,密令往来,不复使外廷知矣。国家祸衅,自是而始。通好事语具于下。是岁,贯又上其平燕策,大抵谓:『云中,根本也;燕蓟,枝叶也,当分兵挠燕蓟,而后以重兵取云中。』其语汗漫无取,盖时贯尚未有名士大夫从之以奸,饰其奸耳。既遣承买童师敏来宣示,鲁公甚恶之,但留之,亦无奏报。上数遣师敏来询贯策如何,既久不报,又遗来索,鲁公但唯唯。一日留身,奏曰:『贯徒有虚名耳,无能为也,臣岂不知?且伐国大事,安危系之,陛下何以付贯?』上曰:『前日取青唐,太师不记耶?岂非贯之功?』亟对曰:『崇宁下青唐,初遣贯行,但若监军耳。当是时,陛下方垂拱,责办在臣。兵以属王厚,而谋策皆臣也。藉使臣当今日,亦不能为之。且取青唐,今日尚不可为,况伐敌国乎?』上曰:『其国內自叛,必不能久,如何?』对曰:『臣闻辽主之叔曰九大王,辽主遣九大王将兵伐金,而九大王即军中为叛臣强立之,九大王得窜身归国,辽主待之如初,后复出师。询其帅,则又九大王也。未见其相残之理。且汉高祖一萧何犹疑之,则辽主胜负,本未可知。』天颜为惭。鲁公即劾贯前后坏边事,又曰:『贯顷缘臣荐,使为监军,权重过当。他日或累臣,不可无言。且贯位极人臣,今与臣同,则臣实耻之。』章凡四上,而上乃议下除司空,令致仕而罢所领。时置三少,无司空,盖欲特别异之也。贯又惧,因以其城西外圃与鲁公西湖邻墙,流水相接为名,邀伯氏与二兄同出城相见,议分定界。至,遂为伯氏置酒厚甚,以二犀带遗伯氏。会伯氏救解之,鲁公议遂格。伯氏仍谮絛于鲁公曰:『絛泄鲁公劾贯四章之语,与外人大不便。』鲁公不听,始语絛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