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艺等,亦召愿充公人者,依近制募以为弓手、手力、耆户长之役。所贵在军者,既团隶部督,束之有法,又使得伸其素习之能。其在役者,既不失服职于公家,比之召雇浮浪,乃得熟事,乡民必赖其力为多。』壬子,诏河北东、西路、永兴、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兼提举保甲司,并依提刑司例,各为一司。
七月甲子,右司谏苏辙言:『臣窃见仁宗朝,河北、河东初置义勇。至英宗朝,推行其法,渐及陕西,皆以地接北方,有守御之备,每岁冬教一月,民虽以为劳,而边防之计有不得已。及熙宁中,更置保甲,使京畿三路之民日夜教习。二圣临御,知其不便,率皆罢去,民得归秉耒耜,盗贼因此衰息,歌舞圣德,无有穷已。惟有冬教一月之法,三路以被边之故,民习为常,不辞愬。至于京畿诸县,累圣以来,为辇毂所在,素加优厚。今乃与三路边郡为此一例冬教,情所未安。伏乞圣慈深念根本之地所宜宽恤,特与蠲免。』
八月丁酉,诏陕西路保甲冬教,并自十一月一日,至次年正月终罢。
十一月庚辰,殿中侍御史吕陶言:『伏见保甲之法虽已更次,犹有二弊,未便于民。其一为罢去二十亩已下免役指挥,却令五等户有三丁者,皆赴冬教一月。缘民之贫富,不系丁之多少,而教与不教,则有幸不幸。今田百亩,家有二丁,则免教,是谓之幸;田有十亩,家有三丁,则谓之不幸。此贫富力役大为不均。况今之教阅,官中不给钱米,一月之食皆自办。夫有田二十亩之家,中年所收,不过二十石,赋税、伏腊之外,又令其赡一丁,则亦难给。盖昔日推行之始,不暇讲求利害,惟务其多。今虽将五等下户精专阅习,万一或有调发,虽破竭家产,所得几何?裹粮而行,岂不重困?臣愚欲乞于三等以上,或等第虽低而家业及一百贯、有三丁者,方得差充。』诏府界、三路保甲人户,五等下、地土不及二十亩者,虽三丁以上,并免教。从吕陶请也。
保马监牧附
元丰八年三月,资政殿学士韩维奏:『农民以稼穑为生,使之出钱市马,已非其愿,又守护灌饲,素昧其方,万一死损,复使偿买,昔时一马直钱三二十千者,今贵至百千矣。农民如此,未有已时,愁叹之声,闻于道路。又闻京西保马颇为群盗掠取,换易乘骑,如其外厩。臣恐更易措置,不可缓也(详见《变新法》。此一节合在此年六月下,误置此)。』
四月辛未,诏:『开封府界、京东、京西、河北、陕西、河东所养户马近已支价钱拨买。配填河东、鄜延、环庆路阙马军分。自今府界并京东等路养马指挥并罢。』又:『京东、京西路保甲养马法元定年限极宽,民间易以应办。而有司不务循守,妄有陈请,期限急迫,遂至搔扰。先帝已尝降手诏诘责约束,至今犹不能奉行。其两路保马,宜令并依原降年限收买,其剩买过数目。并充以次年分之数目。』又诏提举京东路保马兼保甲杨景宗、提举京西路保甲兼保马张修令乘传赴京,于三省禀议改废。其后诏京东、京西路保马等级分配诸军,余数发太仆寺。其格不应支配,即还民户变易,纳所给价钱。
旧录云:先帝以国马不足,追效邱乘之制,寓马于民,量物产给价,立岁限,使民市马养之,得自乘习,缓急则集以为用,仍命弛其徭役,法甚善。司马光言其非便,遂罢。新录辨曰:宣仁参祖宗之制,推明神宗之心,保佑哲宗皇帝,以至元祐之治。其公议在天下甚明。而吏官类出私意,取一时群臣之议,与神宗皇帝较其得失,岂可以示后世?自「先帝以国马」至「非使遂罢」六十字并删去。按:此时司马光犹未上疏论民户养马,不知旧录何以云然?其后则先固谓不可也。
五月庚子,朝奉大夫、提举京东路保马兼保甲霍翔知密州,同管京西路保甲吕公雅知濠州。
六月云云。(见上。)
七月甲辰,门下侍郎司马光言:『陛下践祚听政,首令京东、西两路保甲养马并依元降年限收买。其剩过数目,并充次年之数云云。皆圣泽矜宽民力。于保甲劳费,虽十減五六,然保甲保马向去点择、买养补填,沿犹如旧云云,臣愚伏乞断自圣心,尽罢诸路保甲,保正、长使归农,其所养保马,拣择勾收,太仆寺量给价钱,分配两骐骥院、坊监及诸军,召提举官还朝。其勾当公事、巡检、指使,并送吏部与合人差遣[5]。如此,则开封府界、三路之民,孰不欢呼鼓舞,荷戴圣德?』疏奏,蔡确等执奏不行。诏保马别议立法。
八月癸未,诏府界新置牧马监兼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并罢,应合分拨措置事件,令兵部条画以闻。
九月戊午,诏京东、西路保马数未足者,更不收买,据见管数,令逐户依旧主养[6],别听朝旨。
元祐元年闰二月辛卯,三省言:『霍翔、吕公雅提举保马[7],不循诏旨,至減朝廷元立年限之半。』诏霍翔差管勾江州太平观,吕公雅差监舒州盐洒税务。
四月己丑,右司谏王岩叟言:『访闻京东保马事尚有余弊,宜在讲陈,可因而变之,以成国家之利。其一:牧监昔废之初,识者皆曰:「十年之后,天下当乏马。」然不待十年,而天下之马已不可多得,此非国家之利也。臣乞尽收退还民间马三万余匹,复置监如故,然不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