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温《辨诬》及曾纡《南游记旧》修[9],不知许将果能不言否?当考。又蔡卞此时未执政,不应与三省同对,惇但用其议耳。邵氏误也。曾纡亦不记许将,止云曾布纳说耳。
又言:『秦观已落馆阁校勘、左宣德郎,差监处州茶盐酒税。罪重罚轻,人言未允。』诏秦观降授左宣义郎,依旧处州监当。右正言张商英言:『按:内臣陈衍先管勾储祥宫,大防之子数往谒本宫道士武宗道,而与衍结识。既而大防又遣三省行首张允公住御药院,与衍关通,寻援引衍入国史院承受,而检讨官张耒、秦观又因衍而与苏辙兄弟道达言语,其奸状明白,中外共知。而大防尚典郡,衍尚玷禄仕,甚非所以驭奸邪、立威令也。欲乞再正大防罪恶,投之散地;削夺衍官,配流海岛,庶朝廷宫省内外人人畏肃,不敢怀邪饰非,以事吾君,天下之望也。』诏陈衍追毁出身已来文字,除名勒停,送白州编管,仍仰所在官司差得力人转押前去。
新录、《辨诬》曰:元祐二三大臣事实已系日书之,今删去琐碎文致之词,而存其大概。然其曲意诬罔,亦不待辨而可知。焘以为既云『不待辨而可知其诬』,则琐碎文致之词,虽具存之,亦无伤。今并依旧录。
戊午,诏曰:『送往事居,是必责全于臣子;藏怒宿怨,岂宜上及于君亲?朕继体之初,宣仁圣烈皇后以大母之尊,权同听览,仁心诚意,专在保祐朕躬。自以廉帷之间,闻见不能周及,故不次以用大臣,推心以委政事。非独倚任耆艾,所冀恢明圣躬。司马光、吕公著忘累朝之大恩,怀平时之觖望,幸国家之变故,逞朋党之奸邪,引吕大防、刘挚等,或并立要途,继司宰事;或迭居言路,代掌训词;或封驳东台,或劝讲经筵。顾予左右前后,皆尔所亲。于时赏罚威恩,惟其所出,周旋欺蔽,表里符同,宗庙神灵,恣行讪讟,朝廷号令,辄肆纷更。轻改役法,开诉理之局,使有罪者侥幸。下疾苦之诏,诱群小之谤言。诬横敛则淫蠲苟免之逋,诬厚藏则妄耗常平之积。崇声律而薄经术,任穿凿而紊官仪。弃境土则谬谓和戎,弛兵备则归过黩武。城隍保民而罢增浚,器械资用而辍缮完。凡属经论,一皆废黜。人材淆混,莫辨于品流;党与纵横,迭分于胜负。务决乘时之愤,都忘托国之谋。方利亮阴之不言,殊非慈闱之本意。十年同恶,四海吞声,敌计得行,边方受害。昔先王受命,召公维辟国之闻;江左虽微,兴宗有易代之叹。天下后世,其谓朕何?临朝弗怡,视古有愧。况复疏远贱士,昧死而献言;忠义旧臣,交章而抗论。迹著明甚,法安可私?其司马光、吕公著、吕大防、刘挚等,各已等第行遣责降讫。噫!优礼近司,朕欲曲全于体貌;自奸明宪,尔今复逭于诛夷。至于射利之徒,胁肩成市,盍从申儆,俾革回邪。推予不忍之仁,开尔自新之路。除已行遣责降人数外,其余一切不问,议者亦复勿言。惟有见行取会《实录》修撰官已下,及废弃渠阳寨人,自依别敕处分。咨尔群工,明听朕命,宜令御史台出榜朝堂,进奏院遍牒。』时司马光等既贬,上谓刑惟厥中,故有是诏。
右正言张商英言:『文彦博背负国恩,伏请检详本末,推考是非。』诏:『台谏之职,义当论列。然彦博年及耄期,四朝旧相,先帝待遇,恩礼至厚,宜加阔略,以优老臣。可特置不问。』庚申,章惇等对曰:『前日再谪吕大防、刘挚、苏辙、梁焘、刘安世,并司马光、吕公著谥告赠典,及仆神道碑。既榜朝廷,众论以为宽。余人连逮尚众,陛下许其自新,一切不问,莫不欣悦,仰服圣德仁厚。惟其亲党之论,则不可知。』上曰:『据其罪状甚可诛,然不欲究其事,乃用轻典,聊示惩责尔。』
八月辛未,诏丁忧人左朝请郎、宝文阁待制范纯粹降一官,为直龙图阁、知延安府。以御史郭知章论其在元祐间尝献议,弃安疆、葭芦、吴堡、米脂等寨,故有是命。
丁丑,秘书少监、充秘阁校理张舜民为直秘阁、权发遣陕西转运使。
十月己巳,左司谏翟思为侍御史,右正言张商英为左司谏,监察御史刘拯为右正言。
十二月甲午[10],诏祖禹责授武安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彦若责授安远军节度副使、澧州安置,庭坚责授涪州别驾、黔州安置(详见《实录》)。
二年八月甲申,诏:『应吕大防等永不得引用期数及赦恩叙复,其见釐务者任满日,视见今路分远近移一般差遣[11]。不曾落职降官者,展一期取旨。』先是,曾布独对,既论路昌衡等,又言:『更有一事。大礼恩宥在近,去岁贬谪人,不知何以处之?』上应声曰:『莫不可牵复?岁月未久,亦不可迁徙。』布曰[12]:『诚如圣谕。蔡确五年不移,惠卿十年止得移居住处,吴居厚等十年不与知州军,此皆元祐中所起例,自可依此。兼蔡京曾为臣言,钱勰已曾来处探问谪降人牵复消息,京但答以不知。其党类日望其牵复。』上曰:『却不知也。』布又曰:『如梁惟简,近押送峡州。九月中,未知到否,岂可便移?』上曰:『岂有此理!』又问:『惟简此行,众颇善否?』布曰:『此举固足以警两端之人,然亦有喜有不喜者。元祐之党,未免以为过当也。』(布录在丙子,今附此)
九月壬寅,范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