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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宋-杨仲良-第459页

李清臣上。』右司谏苏辙言:『臣窃见台谏前后十章论韩缜过恶,乞行斥退,皆留中不出,人人惶惑,不测圣意所在。臣顷与孙觉上殿奏事,面闻德音,以为进退大臣,当存国体,虽知缜不协人望,要须因其求去,而后出之。臣即奏言:「陛下以恩礼遇大臣,虽盛德之事,而臣等自有言责。言苟不效,义不可止。」臣等所论韩缜过恶,必不下二三十章,并乞降付三省。如臣等所言有妄,即乞明正典刑;如缜罪状不诬,亦乞显行诛责,使天下明知降黜事端发于台谏,盖是公议所迫,虽先朝旧臣,陛下亦莫得而赦,自然中外更无毫发议论。』
  乙酉,殿中侍御史林旦言:『向来吕温卿、升卿、和卿,以惠卿之弟;蔡京、蔡卞以安石之亲,骤迁大用,多据要剧。乃确、惇、璪等以此报安石、惠卿之恩也。自确、惇外补,璪等在朝,与其党与,日夜冀其复用,但畏陛下圣明,照见情状,阴谋邪计,秘未敢发。指谏官论事太烦,动摇人心,以惑圣听。伏望陛下察臣区区之诚,特赐省览,每因执政进退之际,特留宸虑,深究群情。如涉倾邪,毋惮斥逐,以折奸谋。』又言:『昨邢恕日夜出入蔡确、章惇、张璪等门下,干预时政,又传达意指,与台谏官黄履等阴相表里,走弄事权[9],以致骤加进用,趋附者盈门,气焰可畏。尚赖陛下圣明,照见奸邪,令与外任差遣。朝士闻之相庆。以恕之责浅罪大,出之节镇,已是宽恩。执政中有素党恕者密加营救,渐乞召还,以为鹰犬。奸邪入朝,必无安静之理。伏望留神省察。』
  四月己丑,正议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韩缜为光禄大夫、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台谏前后论缜过恶甚众,皆留中不出。内批:『缜自以为不才,恐妨贤路,故乞出。视矜功要名而去者,缜得进退之体,故有迁官之异。宜于制辞中声说此意。』矜功要名,盖指蔡确、章惇也。乙巳,林旦言:『前御史中丞邓绾人质猥下,天性险佞。先帝圣明,察见绾之情状,正其罪而斥之。今绾复待制,又复龙图阁直学士,自邓徙扬,而顽然不起,尚怀不足。伏望特赐圣断,重行诛殛。』诏以绾知滁州。旦又言:『公议之所在者,天下也。道天下之公议者,谏官、御史也。今臣举公议而摘大奸,陛下何惜一邓绾,不以慰天下之望邪?借使今日尽削官职,远投荒裔,固未能压塞众议,奈何止罢扬州而已?乞尽削官职,置之散地,终身不齿,以谢天下。』诏绾依旧。绾未去邓州,寻卒。同知枢密院范纯仁言:『昨日帘前奏陈,为言事官弹奏邓绾责降。臣谓邓绾贬黜,后来累经赦宥,牵复至此。今自邓移扬,盖为曾孝宽所冲[10],且非进用。自此言者不须论奏,朝廷不须再行贬责。况陛下临御以来,先朝旧臣虽有往咎,皆蒙天恩含贷,岂独绾可深罪,徒使人心反侧,不能安职,无益清净之化。所系朝廷治体不细。』上遣中使密赐手诏曰:『览卿所奏邓绾事,诚为允当。朝廷以向者附会掊克中最显者已行放黜,盖当时希世苟合,言利进身者甚众。朝廷若人人加责,则无穷矣。似非安静之术。使向来附会干涉之人日夜恐惧,不能自安,欲降一诏书,一切视以宽恩,更不行遣,当各安职业,改过自新。欲作此意行下,如何?卿可更仔细相度,具可否,亲书实封进入。』纯仁奏曰:『臣伏读诏旨,欣感叹之不暇,岂复更有愚见可助睿明?便望只以此意付之词臣,更使敷衍润色,以成训诰之美,垂之万世,永为帝范。愚臣不胜幸甚!』
  癸丑,朝奉郎、守起居郎满中行为直龙图阁、知明州。先是,监察御史孙升言:『中行器质浅陋,性识奸憸。顷在先朝,常自御史进擢台端,既无忠言谠论,切救时病,惟务从臾承意,阴附柄臣。如王安礼,尝上书不公,宰相深衔其事,中行乃力为排抵,以附其意,竟坐欺罔。』于是中行出守。左司谏王岩叟言:『观察使、知潞州张诚一前为枢密都承旨日,有盗发其父墓,诚一以修墓为名谒告自往,因于圹中取其父所系黑犀排方带以归,易衬而自腰之,其与劫父墓无以异。新知江宁府李定既仕官之久,避其持服,明知仇氏其母而不认,及致人言,乃归过其父,而左右反覆,巧为疑辞,以其心而背其亲,遂若平生无母者。』岩叟论诚一及定,前后凡三奏,殿中侍御史吕陶、中丞刘挚等相继皆有章,乞明正二人典刑。乃诏开封府及京西提刑司,限十日根究诚一诣实事状,及淮南提刑司根究定不持母服端的因由,乃就便移文,问定结罪,保明以闻。
  五月丁卯,右司谏苏辙言:『臣前四上章,言蔡京知开封府推行役法,知旧法人数冗长,近降圣旨,许州县相度,有无妨碍。至于揭簿定差,亦无日限。而京违指挥,差人监勒开、祥两县一依旧法人数,于数目之内差拨了当,意欲扰民,以坏成法。乞送御史台重行根勘,即见实。』
校勘记
[1]闺门 原本作『阖门』,据《长编》卷三六二改。
[2]壬申 原本作『辛未』,据《长编》卷三六二改。
[3]辛巳 原本作『丁丑』,据《长编》卷三六六改。
[4]之诚 原本『诚』字作墨丁,据《长编》三六六补。
[5]他安能 原本『他』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三七○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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