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力辞新命也。先是,镇会葬永裕陵下,蔡京谓镇曰:『朝廷将起公矣!』镇变色曰:『镇以论新法不合得罪,先帝一旦弃天下,其可因而为利乎?』及降诏,令赴阙,镇辞。及降诏,曰:『西伯善养,二老来归;汉室卑词,四臣入侍。为我强起,无或惮劳。』镇卒辞之。朝廷起镇,盖欲授与门下侍郎。镇固不欲起,又作书问其从孙祖禹,祖禹亦劝止之。镇大喜曰:『是吾心也。凡吾所欲为者,司马君实已为之,何复出也?』辛巳,诏户部侍郎赵瞻往陕州夏县临视司马光葬事,候葬讫,就坟所致祭。癸未,诏免太师文彦博北使朝辞日起居。
十二月,毕仲游等除馆职(见《官制馆阁》)。
校勘记
[1]三月 原本作『二月』,据《长编》卷三五三改。
[2]属令 原本『属』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三五九补。
[3]即属 原本『属』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三五九补。
[4]役钱 原本作『复钱』,据《长编》卷三七二改。
[5]节度使 原本作『节度司』,据《长编》卷三七五改。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九十六
哲宗皇帝
用旧臣下
元祐二年三月辛巳,太师文彦博表乞致仕,右仆射吕公著以旱乞退,皆答诏不允。
四月丁亥,吕公著再乞罢,不允,诏公著勿复请,且召公著入对,遣使押赴都堂。公著即归私第,时閤门及通进司皆被旨,无得受吕公著等章奏,乃具中书省以闻。于是遣内侍陈衍谕旨,押赴都堂。公著复位。己丑,诏:『太师、平章军国重事文彦博可自今后,每十日一赴朝参,因至都堂议事,乃一月一赴经筵。』以彦博累章乞致仕,故有是命。甲午,宰臣吕公著等以时雨不继,诏书责躬,乞赐降黜。诏不允。
五月,刘挚等迁官(详见《张舜民罢言职》)。
六月戊申,朝奉郎、太常博士丁隱为右正言。隱自行新法,不肯为知县折资监当,几二十年,人多称之。其得太常博士,因王觌荐也。朝奉郎充集贤校理赵挺之、承议郎方蒙、宣教郎宗正寺丞赵屼并为监察御史。
七月丁巳,通直郎姚勔落致仕,为宗正寺丞[1]。勔,山阴人,尝为龙游县令。母老思归,就侍养。居二年,遂致仕,于是复起。辛未,正议大夫、守门下侍郎韩维为资政殿大学士、知邓州。丁丑,端明殿学士、光禄大夫、提举崇福宫范镇乞致仕。诏迁银青光禄大夫,仍前职致仕。
旧录云:是时,凡得罪先朝者,悉相校以起。群奸引镇以助己,镇力辞,卒不起,士论嘉之。新录辨曰:元祐之政,起老成以自辅,而镇以癃老力辞,非缘议事不合也。史臣之言如此,寔为厚诬,今删去。镇所以卒不起,已具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提举崇福宫时。新录要亦未考。
八月辛丑,吏部尚书苏颂、翰林学士苏轼兼侍读,兵部侍郎赵彦若充实录院修撰,校书郎李德刍为集贤校理。癸卯,承议郎、殿中侍御史上官均为礼部员外郎,朝奉郎、集贤校理孔平仲为太常博士。癸卯,诏赐文彦博、吕公著曰:『朕闻几杖以优贤,著之典礼,耋老无下拜,书于《春秋》。魏太傅钟繇以足疾,乘车就坐。自尔三公有疾,以为故事。而唐司徒马燧亦以老疾自力,对于延英,诏使无拜。今吾耆老大臣,四朝之旧,德隆而望重,任大而忧深者,惟卿与公著而已。方资其蓍龟之告,岂责以筋力之礼?今后入朝,凡有拜礼,宜并特免。卿其图有为之报,略无益之仪。毋或固辞,以称朕意。』丙午,翰林学士苏轼言:『按《礼经》,八十拜君命,一坐再至。所谓君命者,传命而拜,非朝见也。然不免。周天子赐齐桓公胙,曰:「伯父耋老,无下拜者。」无拜于堂下,非不拜也,然且不敢。钟繇以足疾乘舆就坐,疑若不拜,然亦无明文君前乘车,岂足为法?而马燧延英不拜,盖是临时优礼,无「今后遂不复拜」之文。祖宗旧例,如吕端之流,以老病进对,亦止于临时传宣不拜。令来彦博、公著今后免拜指挥。自是朝廷优贤贵老,度越古今,无可议者。但有司合守典礼,兼恐彦博、公著终不敢当,不若允其所请。若圣恩忧悯老臣,眷眷不已,遇其朝见间,或传宣不拜,足以为非常之恩。所有不允批答,臣未敢撰。』从之。丁未,文彦博上章,辞不拜恩命。诏曰:『朕优礼师傅,达德齿之尊,以亟拜为可略,古之道也。卿尊朝廷,明君臣之分,以不拜为未安,礼之节也。道并行而不悖,义有重而难移。勉循所陈,不忘嘉叹。所请宜允。』
九月辛亥,诏吕公著:『今后入朝,或有失仪,无得弹奏。』丁巳,诏文彦博告老章奏,有司勿受。癸卯,尚书左丞刘挚言:『伏见知陈州傅尧俞、知齐州王岩叟、知潞州梁焘、通判虢州张舜民、知广德军贾易皆早蒙陛下识擢,分任言责。不幸志业未伸,谤嫉横作,罢职补外,各已数月。按:尧俞等皆忠直之言,守正不挠。在职未久,知无不言,此固陛下素所奖爱,必有弃捐,然臣私忧过计,恐其补外渐久,朝廷渐亦忘之。不避僭越,辄效一言。伏愿圣慈,深赐省察,特加睿断,召此数忠正之臣,入备任使,以慰公议,以消奸党。幸甚!』甲辰,左司员外郎朱光庭为太常少卿,右司郎中韩宗道为太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