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恩替,始均其任,既而复有厘革。吕端初与寇准同列,及先任宰相,虑准不平,乃上言:『臣兄余庆任参政日,悉与宰相同。愿复故事。』上特从其请,亦以慰准意云。
二年七月丙寅,参知政事寇准罢为给事中。先是,郊社行庆,中外官吏皆进秩,准遂率意轻重,其素所喜者,多得台省清秩;所恶者及不知者,即叙进焉。广州左通判、右正言冯拯转虞部员外郎[4],右通判、太常博士彭惟节乃转屯田员外郎。拯尝与准有隙,故准益抑之。惟节自以素居拯下,章奏列衔,皆如旧不易。准怒,以中书札子升惟节于拯上,切责拯,仍特免勘罪。拯忿曰:『上日阅万机[5],宁察此细事?盖寇准弄权耳。』因上疏极言,并及岭南官吏除拜不均,凡数事。又封中书札子以进,而岭南东路转运使康戬亦具奏,且言:『吕端、张洎、李昌龄皆准所引。端心德之,洎曲奉准,昌龄畏懦。皆不敢与准抗,故得以任胸臆,乱经制,皆准所为也。』上大怒。准适祀太庙,摄行事,召端等责之。端曰:『臣等皆陛下擢用,待罪相府,至于除拜专恣,实准所为也。准性刚强自任。臣等忝备大臣,不欲忿争,虑伤国体。』因再拜请罪。上又曰:『前代中书有堂帖指挥公事,乃是权臣假此名以威服天下。太祖朝,赵普在中书,其堂帖势力重于敕命,寻亦令削去。今何为却置札子?札子与堂帖,乃大同小异耳!』张洎对曰:『札子盖中书行遣小事,亦犹京百司有符帖关刺[6],若废之,别无公式文字可以指挥。』上曰:『自今大事,须降敕命,合用札子,亦当奏裁,方可施行也。』既而准入对前殿,上语及冯拯所诉事。准抗言与端等同议除拜。上曰:『若廷辨是非,又深失执政之体矣。』准犹力争不已。上先已厌准,因叹曰:『雀鼠尚知人意,况人乎?』翌日,准又抱中书簿领,论曲直于上前,上益不悦,遂罢之,寻出知郑州。
十一月。参知政事张洎始因寇准得进,奉之唯谨。及议事不称旨,恐惧欲固权位。时上已嫉准专恣,恩宠衰替,洎虑一旦同绌免,因奏事,大言寇准退多谤言。准色变,不敢自辨。上由是大怒。准旬日果罢政。未几,洎被病家居,满百日,癸巳,力疾赴朝谒。方就列,踣于上前。左右掖起之,因上表求解职,优诏不允。
三年正月,参政张洎罢为刑部侍郎。奖用贤臣田锡
太平兴国六年九月壬寅,以左拾遗、直史馆田锡为河北南路转运副使,因入辞,直进封事,言军国要机者三、朝廷大体者四。即赐诏书,因赐钱五十万。或谓锡曰:『今日之事鲜矣,宜少远谗忌。』锡曰:『事君之诚,惟恐不竭。且天植其性,岂一赏可夺耶?』至河北,复驿书言边事。
八年十二月,权知相州。上疏言:『筦榷货财,纲利太密;躬亲机务,纶旨稍频。』
雍熙元年八月[7],知睦州。上疏言日近朝令夕改,舍近谋远之事。
四年,为起居舍人,献乾明节祝寿诗。上览之,谓宰相曰:『锡有文行,敢言事,真可赏也。』因和而赐之。又上书请东封太山,即命锡守本官知制诰。锡好直言,上或时不能堪,锡从容奏曰:『陛下日往月来,养成圣性。』上悦,益重焉。
端拱二年正月癸巳,知制诰田锡奏疏,言选将、辨边事、用间谍、发兵、备粮等事。
八月癸亥,开宝寺浮屠工毕,巨丽精巧。锡尝上疏谏,其言切直者则曰:『众以谓金碧荧煌,臣以谓涂膏衅血。』上亦不怒。
十月,田锡因旱降诏引咎责躬等事疏奏,上不悦,宰相亦怒。锡疏有『燮调倒置』等语。寻罢知制诰,以户部郎中出知陈州。
淳化五年八月,兵部员外郎田锡奏疏,言制科、乡饮及建储后、正官名等事。
至道三年七月丙寅,直集贤院田锡应诏言舍灵武,安关辅。翌日,又言务广大、图几微等事。上他日谓宰相吕端曰:『群臣奏对,惟田锡、康戬陈词不繁,指事尤切。』
咸平元年二月,先是,吏部郎中、直集贤院田锡出知泰州,未之任,会星变,上疏言:『去年灵州之役,关西民之死者十五万,此政化湮郁之大者。』疏奏,即日召对移晷。将行,又贡封事,复召对,谓曰:『卿第去,不半岁,召卿归矣。事有当面论者,听乘传赴阙。』再遣中使,所锡予甚厚(锡论彗星本三月七日。)
三年三月,知泰州田锡奏疏,言选择武臣、旌奖助谷救民之家、放税赋、免徭役等事。
五年,田锡权干当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驳事。后三日,锡奏请访宰相、枢密以决胜千里之筹。锡再掌银台,每览天下章疏,有言民饥盗起及诏敕不便者,悉条奏其事。上对宰相称锡得争臣之体。丙寅,田锡言民有饿死者,乞引咎罪己,然后振廪给贷,以救其死。
五年十月,侍御史知杂事田锡言,令中书检寻转对,与奖谕或改官。
六年二月,田锡言建储事。
三月,田锡言曹、单等州点集强壮事。
五年乙未,以兼侍御史知杂事田锡为右谏议大夫,仍遣中使谕锡曰:『第安心著述,必无差出。』欲升殿听先奏,寻又命锡兼史馆修撰。
六年十二月辛未,右谏议大夫、史馆修撰田锡卒。锡耿介寡合,严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