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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宋-杨仲良-第223页

团练使刘平自雄州徙知成德军(是日壬午),奏曰:『臣向为沿边安抚使,与安抚都监刘志求见,尝陈备边之略。臣今徙真定,路由顺安、安肃、保定州界,自边吴淀望赵旷川长城口[12],乃契丹出入要害之地,东西不及一百五十里。臣窃恨圣朝七十余年守边之臣,何可胜数,皆不能为朝廷预设深沟高垒,以为扼塞。臣闻太宗皇帝朝,尝有建请方田者。令契丹国多事,兵荒相继,我乘以引水植稻为名开方田,随田塍四面穿沟渠,纵横一丈,深二丈,鳞次交错[13],两沟间屈曲为径路,才令通步兵。引曹河、鲍河、徐河、鸡距泉分注沟中,地高则用水车汲引灌溉,甚便。愿以刘志知广信军,与杨怀敏共主其事,数载之后,必有成绩。』遂密敕平与怀敏渐建方田。怀敏时为西路缘边巡检都监也。侍禁刘宗言又奏请种木于西山之麓,以法榆塞,云可以限敌骑也。
此段取本志附见。刘平自雄州徙成德,乃去年八月丙辰。其奏疏则据《会要》,在此年三月十七日。《会要》云:明道三年三月十七日,知成德刘平言:『安肃、广信军并保州各相去三四十里[14],其间平原广野。乞自保州以西,如稻畦掘作方田,每年渐次开展,乞专委西路缘边都监杨怀敏相度可否建置方田[15],必有成绩。』诏令怀敏渐次兴置方田,仍令刘平常切照管。
  宝元元年十一月己未,河北屯田司言:『欲于石冢口导百济河水[16],以注缘边塘泊,请免所经民田税。』从之。时岁旱,塘水涸,知雄州葛怀敏虑契丹使至,测知其广深,乃壅界河水注之,塘复如故。
  庆历二年三月己巳,契丹遣使致书求关南十县,且曰:『营作长堤,填塞隘路,开决塘水,添置边军。既潜稔于猜嫌:虑难敦于信睦。』四月,复书曰:『营筑堤埭,开决陂塘。昨缘霖潦之余,大为衍溢之患。既非疏导,当稍缮防。岂蕴猜嫌,以亏信睦?』其使刘六符尝谓贾昌朝曰:『南朝塘泺何为者哉?一苇可杭,投箠可平,不然决其堤,十万土囊,遂可逾矣。』时议者亦请涸其地以养兵。上问王拱辰,对曰:『兵事尚诡。彼诚有谋,不应以语敌,此六符夸言尔。设险守国,先王不废,且祖宗所以限寇敌也。』上深然之。
  七月,契丹复议和好,约:『两界河淀已前开亩者并依旧外,自今已后,各不添展。其见堤堰、水口逐时决泄壅塞之,量差兵夫,取便修叠疏导。非时霖潦别至大段涨溢,并不在关报之限。』
  五年七月。初,与契丹约罢广两界塘淀。约既定,朝廷重生事,自是海边臣言利害,虽听许,必戒之以毋张皇,使敌有词。而葛怀敏独治塘益急。是月,怀敏密奏曰:『前转运使张邈开七级口泄塘水,臣已亟塞之。知顺安军刘宗言闭五门幞头港,下赤、大涡、柳林口漳河水不使入塘,臣已复通之,令注白洋淀矣[17]。邈、宗言朋党,沮事如此,不谴诛无以惩后。』诏从怀敏奏,自今有妄乞改水名者重责之。
修水洛城
  庆历三年九月甲子,陕西路经略安抚招讨使郑戬言:『德顺军生户大王家挨亢宁等以水洛城来献。若就其地筑城,可得蕃兵三五万人,及弓箭手共捍西贼,实为封疆之利。』从之。
  十二月辛丑,陕西宣抚使韩琦言:『请令下陕西四路部署司、泾原路经略司,且并力修葺逐处未了城寨。其水洛城向去,另奏听旨。』
  四年正月戊辰,诏陕西四路都部署司、泾原经略司罢修水洛城,从宣抚司韩琦奏请也。然刘沪时已兴役,郑戬又遣著作佐郎董土廉将兵助之矣。
  三月甲戌,命盐铁副使户部员外郎鱼周询、宫苑使周惟德往陕西,同都转运使程戡相度铸钱及修水洛城利害以闻。先是,韩琦以修水洛城为不便,奏罢之。郑戬固请终役。琦还自陕西,即罢戬四路都部署。戬既改知永兴,又极言城水洛之便,役不可罢,命刘沪、董士廉督役如故。知渭州尹洙及泾原副都部署狄青相继论列,以为修城有害无利,议者纷纷不决,故遣鱼周询行视。戬初命泾原都监许迁将兵[18],为修城之援。及戬罢统四路,沬亟召迁还,又檄沪、士廉罢役,且召沪、士廉。蕃部皆遮士廉等,请自备财力修城,沪、士廉亦以属户既集,官物无所付,又恐违蕃部意别生变,日增版筑趣役。洙再召之,不从。洙亟命瓦亭寨都监张忠往代,沪又不受。洙怒,命青领兵巡边,追沪、士廉,欲以违节度斩之。青械二人送德顺军狱。时周询等犹未至也,蕃部遂惊扰,争烧积聚,杀吏民为乱,又诣周询等诉。周询等具奏,诏释沪、士廉,令卒城之。
据尹洙《乞与郑戬下狱状》,刘沪、董士廉先送顺德军狱,后有旨送邠州狱。又《覆奏李京札子状》,士廉系狱二十余日,但不知是何月日耳。
  参知政事范仲淹言:『泾原路走马承受赵正奏内殿崇班刘沪、著作佐郎董士廉被狄青械送司理院。窃缘此二人元禀四路都部署节制,往修水洛城,即非是二人擅兴。及四路罢后,本路部署司抽下军马,其人即合依禀罢修,不合坚执拒抗。臣料其情,盖本人在彼相杀得功降下,周回蕃部又已下手修筑城寨,惧见中辍之后,本路责见其经画不当,故以死抗拒,一面修兴,意望成功,亦求免罪,始末可见,非有他意。况刘沪是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