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谏官,夷简寻以它事黜之。议者谓周询引逊语逐其父为不知体云。
夷简促逊使上书,此据日记。
富弼出使
庆历元年九月戊午,杖杀中书守当官周卞于都市,坐于内降度僧敕内讹益童子三十四人也。既觉,开封府止按余人而不问堂吏。知制诰富弼时纠察刑狱,白执政,请以吏付开封府。执政指其坐曰:『公即居此,无为近名。』弼正色不受其言,曰:『必得吏乃止。』执政滋不悦。
二年正月己巳,边吏言契丹泛使且至,朝廷为之旰食,历选可使敌者。群臣皆惮行,宰相吕夷简举右正言、知制诰富弼。入对便殿,叩头曰:『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上为动色。
二月壬申,命弼为接伴[8]。辛未,授弼礼部员外郎、枢密直学士。弼曰:『国家有急,惟命是从,不敢惮劳,臣之职也,奈何逆以官爵赂之?』固辞不受。
七月,弼自契丹还奏,复授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又辞不受。癸亥,弼再以议和事往,于是吕夷简传帝旨,令弼草答契丹书并誓书,几为国书二、誓书三。弼奏于誓书内创增三事,因请录副以行。中使夜赍誓书五函并副,追及弼于武强授之。弼行至乐寿,自念所增三事皆与契丹前约,万一书词异同,则彼必疑,乃密启封观之,果如所料,即奏疏待报,又遣其属诣中书白执政。乃诏弼三事但可口陈。弼知此谋必执政欲变己所与北朝初议者,乃以礼物属副使张茂实疾驰至京师,叩閤门入见曰:『执政固为此,欲致臣于死。臣死不足惜,奈国事何?』上急召吕夷简问之,夷简从容曰:『此误耳,当改正。』弼语益侵夷简。晏殊言:『夷简决不肯为此,直恐误耳。』弼怒曰:『殊奸邪,党夷简,以欺陛下!』遂诏王拱辰易书。其夕,弼宿学士院。明日,乃行。九月乙巳,弼等还。闰九月庚辰,复命弼为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弼又固辞。先是,吕夷简当国,人莫敢抗。弼既数论事侵之,及堂吏以伪署度牒诛,吕夷简恨,因荐弼使契丹,变易国书,欲因事罪之。馆阁校勘欧阳修上书,引颜真卿使李希烈事留之,不报。而弼受命不少辞。自初奉使,闻一女卒;再奉使,闻一男生,皆不顾而行。得家书,不发而焚之,曰:『徒扰人意耳。』
十月丙午,富弼为翰林学士。弼言于上曰:『增金币与敌和,非臣本志也,特以朝廷方讨元昊,未暇与彼角,故不敢以死争耳,功于何有,而遽敢受赏乎?愿陛下益修边备,无忘国耻。』卒辞不拜。契丹既复修和好,有忌弼功高,妄指它事谗弼奉使不了,乞斩于都市者。上虽不听,而弼深畏恐,故每迁官,辄力辞云。
此据弼《叙前后辞免君命辨谗谤札子》,但不知谗谤者何人。据魏泰《杂录》[9],则王拱辰盖尝毁弼于上前,然不见它书,未敢决信,当考。
三年三月,右正言、知制诰、史馆修撰富弼为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弼以奉使故也。弼辞不拜。
此据弼《叙前后辞免恩命辨谗札子》。
甲午,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富弼改为资政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弼时再上章辞所除官曰:『臣昨奉使契丹,彼执政之官,汉使所未尝见者,臣皆见之。两朝使臣昔所讳言者,臣皆言之,以故得详知其情状。彼惟不来,来则未易御也。愿朝廷勿以既和而怠之。臣今受赏,彼一旦渝盟,臣不惟蒙朝廷斧钺之诛,天下公论,其谓臣何?臣畏公论,甚于斧钺。愿收新命,则中外之人必曰:「使臣不受赏,是事未可知。其于守备,决不敢懈弛。」非务饰小廉,诚恐误国事也。』上察其意坚定,特为改命焉。
七月丁丑,以资政殿学士兼翰林学士、右谏议大夫富弼为枢密副使。弼直携诰命纳于帝前,口陈所以牢避之意,且曰:『愿陛下坐薪尝胆,不忘修政。』上许焉。及复以诰命送中书,弼因乞补外,累章不许。
八月丁未,资政殿学士兼翰林学士、右谏议大夫富弼复为枢密副使。弼又欲固辞,会元昊使辞,群臣班紫宸殿门。上俟弼缀枢密班,乃坐,且使宰臣章得象谕弼曰:『此朝廷特用,非以使敌故也。』弼不得已,乃受。晏殊以弼其女婿引嫌求罢相,上不许。又求解枢密使,亦不许。
孙沔蔡襄欧阳修等言
庆历二年冬,宰相吕夷简感风眩,不能朝。上忧之,手诏拜司空、平章军国重事,俟疾损,三五日一入中书。夷简力辞,复降手诏曰:『古谓髭可疗疾,今翦以赐卿!』又问群臣可任两府者。其宠遇如此。
是年冬至不受朝,不知所指何日也。此据司马光《记闻》。当时夷简得疾,《实录》并不书,此据本传。按《朔历》:丙辰,夷简以疾请告,上许之。癸亥,夷简又以久疾,辞中书、枢密商量文字。又诏人事即与夷简议之。然不载中书、枢密商量文字元降指挥是何日,又不载拜司空、平章事及剪髭以赐,不知何也。今但从本传,称是冬而略其月日,须细考之。《会要》:十二月二十六日,宰臣吕夷简言:『所患未痊,右手尚难举。忝居重值,深不遑安。乞罢政事,未赐俞允。窃虑中书、枢密院公事稽滞,已面说与章得象、晏殊等,两府事并请一面商量,进呈施行。乞特降指挥。』诏答:『依奏。如有大事,即与卿同共商量。』又云:庆历三年正月制:『宰臣吕夷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