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殿,无至太庙者。”帝以问璁、萼,对曰:“唐《开元礼》有皇后庙见之仪。国初,皇后谒太庙,内外命妇陪侍。永乐止谒奉先。皆当时礼官失考,非祖制也。皇太后中宫,宜先见太庙,以补前礼之阙;次谒世庙,以成今礼之全。”宏、一清曰:“璁、萼所引《开元礼》,不可为法。国初礼文未定,二臣欲复庙见,是彰祖宗之阙也,不可。”席书、刘龙曰:“高皇帝准古庙见礼,为大婚册后之制,未及施行。复定册后,止谒奉先殿。璁、萼所引,俱大婚礼。今世庙告成,是大祭礼,不可附会。章圣皇太后宜于奉主之后,祗谒观德殿,则祖宗法守之益坚矣。”璁、萼曰:“周天子宗庙之祭,王服衮冕而入,立东序;后服副而入,立西序。九献各四拜,是天子与后共承宗庙也。皇上毅然举行,以复古礼,未为不可。”因自具仪以上,席书等不能难。大学士石瑶上言:“祖宗家法,凡后妃入宫,未有无故复出者。太庙尊严,乃天子对越之所,非时享祭,亦未轻出入,而况后妃乎?汉、唐之季,事不师古,女祸时作,其患不可胜言,可不虑哉!”帝怒,切责之。席书等乃上请“圣母谒庙,必得上同行,以主斯礼”。从之。
礼部议:“祭世庙用太庙次日。”太常寺谓:“时享太庙及观德殿,先三日斋戒,先一日视牲。今祭用次日,则斋戒、视牲日各不同。且岁暮之际,难于次日举行。”礼部复请“岁暮权与太庙同日”。帝曰:“俱用同日次第举行。”
六年春正月,谕修《典礼全书》。张璁纂《要略》二卷以进,上言:“此礼之失,非今日,自汉、宋诸臣争之;故皇上之改,改汉、宋诸君也;臣等之争,争汉、宋诸臣也。昔唐有《开元礼》,宋有《开宝礼》,所载皆仪文制度而已。今宜如《通鉴凡例》,以年月日为纲。事关大礼者必书,备载圣裁。乃辑为《要略》以献。”帝命付史馆纂述。
费宏等定议世庙乐舞,止用文舞随堂。何渊上言:“世庙乐舞未备。”下礼部集议,侍郎刘龙等议:“宜仍旧。”帝谕辅臣再议,大学士杨一清、贾咏、翟銮上言:“汉高帝以武功定天下,故奏武德文治舞。惠、文二帝不尚武功,故止用文治昭德。世庙止用文舞,亦此意也,不为缺典。”张璁独上言:“《王制》有曰:‘祭用生者。’皇上身为天子,尊献皇为天子父,宜以天子礼乐祀之,缺一不可。且天子八佾,为人六十有四;诸侯六佾,为人三十有六。国朝太庙文武佾各八,计百有二十八人。王国宗庙,文武佾各六,计七十有二人。献皇在藩时,固用七十有二人,今乃六十有四,可乎?以天子父不得享天子礼乐,何以式四方、法万世?”帝从之。
七年夏六月,《明伦大典》成,加张璁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追夺议礼诸臣官,敕曰:“大学士杨廷和谬主《濮议》。尚书毛澄不能执经据礼。蒋冕、毛纪转相附和。林俊着论迎合。乔宇为六卿之首,乃与九卿等官,交章妄执。汪俊继为礼部,仍注邪议。吏部郎中夏良胜,胁持庶官,望遂邪志。何孟春以侍郎掌吏部,鼓舞朝臣,伏阙喧呼。朕不欲已甚,姑从轻处:杨廷和为罪之魁,以定策国老自居,门生天子视朕,法当﹃市,特宽宥削籍为民。毛澄、林俊俱已病故,各夺其生前官职。蒋冕、毛纪、乔宇、江俊俱已致仕,各夺职闲住。何孟春情犯特重,夏良胜酿祸独深,俱发原籍为民。其余两京翰林、科、道部属,大小衙门各官,附名入奏,或被人代署而已不与闻者,俱从宽不究。其先已正法典或编戍为民者不问。尔礼部揭示承天门下,俾在外者咸自警省。”
秋七月,加上皇考、圣母尊号,皇考为恭睿渊仁宽穆纯圣献皇帝,圣母为章圣慈仁皇太后。诏告天下。
八年十月朔,日食。刑部员外郎邵经邦上言:“《诗十月之交》,刺无良也。意者陛下以议礼之故,亟用张璁。皇父专权,致召天变,则所议者不为公礼矣。可守也,亦可变也;可成也,亦可毁也。”疏入,帝怒其疏末有引用茅焦语,谪镇海卫,与杨慎等永远不宥。死戍所。
十五年冬十月,更世庙为献皇帝庙。帝谕礼部尚书夏言曰:“朕思皇考庙名,似大不安。太宗百世不迁,故名世室。恐皇考亦敦让太宗,宜别拟议。且‘世‘字,来者或用作宗号,今施于皇考,徒拥虚名。可会郭勋、李时议之。”既而又谕曰:“皇考庙止称献皇帝庙,庶别宗称,以见推尊之意。”于是夏言上言:“礼惟有功德者,别立庙祀,百世不迁,名之曰‘世’,周之文、武,世室是也。皇考献皇帝虽笃生皇上,比迹契、稷。而前有文皇,既称太宗,义当尊让;后有圣帝,必为世宗,理宜虚。今钦定献皇帝庙,庶几明祀正,而公议定。”帝从之,命以所议付史馆。
十二月,九庙成,献皇帝庙止修时祀,以避丰祢之嫌。十七年五月,议集明堂秋飨礼。先是,皇考献皇帝止举时祀,不祀太庙。于是扬州府同知致仕丰坊上言:“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
大于配天。宜建明堂,尊皇考为宗,以配上帝。又天下郡邑,宜各立明堂,岁时祝拜君上,以尊朝廷。勿寄位释宫,亵体统。”下礼部议。坊,熙子也。尚书严嵩上言:“诸儒论礼不一。臣惟明堂、圜丘皆以事天地。今大祀殿在圜丘之北,正应古之方位。明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