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事中朱一桂、御史徐兆魁疏称:『顾宪成讲学东林,遥执朝政,结淮抚李三才倾动一时;孙丕扬、汤兆京、丁元荐角胜附和,京察尽归党人』。不报。翰林院修撰韩敬疾去。敬先师事汤宾尹,在礼闱越房拔为第一。敬有时名而好纵横之学、恣色货之好。时攻宾尹,因及敬。
  四十年二月癸未,吏部尚书孙丕扬挂冠,出都。
  四十一年二月辛丑,御史刘延元劾光禄寺少卿于玉立依附东林,风波翻覆,宜显斥。不报。十月,礼科给事中元诗教言:『今日之争,始于开户;门户始于东林,东林倡于顾宪成,刑部郎中于玉立附焉。宪成自贤、玉立自奸,贤奸各还其人,而奔竞招摇,羽翼置之言路、爪牙列在诸曹,关通大内,操纵朝权。顾宪成而在,宁愿见之哉』!末刺及叶向高,向高奏辨。
  四十二年八月癸卯,大学士叶向高致仕。十一月,御史刘廷元参李三才占厂盗皇木,结交内侍起官;御史刘光复、给事中宫应震等交章论之。命给事中吴亮嗣往勘,亮嗣报其实;下三才舍人于理。三才寻削籍。
  四十五年三月京察,革刑部主事王之寀职为民,窦子偁、陆大受皆被斥。时叶向高既去,方从哲独相,庸庸无所短长。吏部尚书郑继之主察,徐绍吉、韩浚佐之。之寀初争挺击,为韩浚所纠,部处坐以贪污。子偁、大受有清操,持论与之寀合,亦被逐。时上于奏疏俱留中,无所处分;惟言路一纠,其人自罢去,不待旨也。于是台省之势,积重不返,有齐、楚、浙三方鼎峙之名。齐为元诗教、韩浚、周永春,楚为宫应震、吴亮嗣;浙为刘廷元、姚宗文,势张甚;汤宾尹辈阴为之主。宾尹才名而淫污,辛亥京察被斥;至是典竣,韩浚以问乡人给事中张华东,华东曰:『王之寀论甚正,何为重处之』?浚惊愕不语。
  四十六年十二月,主事邹之麟夺职闲住。之麟负才名,附给事中元诗教、韩浚,求转吏部不得,遂讦奏诗教、浚,又擅离任,被斥。
  四十七年十二月,会推阁员,礼部左侍郎何宗彦以吏科给事中张延登不署名,不得预;御史薛敷教、萧毅中、左光斗、李征仪、倪应春、彭际遇、张新诏等交章惜之。而礼科都给事中元诗教、兵科薛凤翔又屡驳,具如延登指;各归责于辅臣元从哲,从哲奏辨。俱不报。先是,国本之论起,庙堂益相水火。上颇厌恶之,斥逐相继;持论者益坚,乃一切置之高阁。方从哲独相七年,上喜其无能而安之;山东赵焕为冢宰,诗教又从哲门人,故其势尤张。已而邹之麟倡言:张凤翔为选君,必以年例处姚宗文、刘廷元;齐、浙遂离。之麟既被黜,其友夏嘉遇、魏光国、尹嘉宾、锺惺皆有才名,俱改用;而嘉遇素洁清,亦与众共摈。赵兴邦为兵垣,仍入礼闱;之麟、嘉遇遂纠之,并及诗教。言路合疏纠嘉遇,兴邦遽升京卿;御史唐世济助嘉遇攻兴邦,而元、赵之势衰。时廷议所喧持者唯禁道学一事,吏治、边防俱置不理。
  泰昌元年(即万历四十八年也)八月己酉,起邹元标为大理寺卿。科臣惠世扬上言:『君子小人之进退,关系国家之治乱。然小人不退,则君子不进』;吏部尚书周嘉谟奏列建言得罪诸臣王德完等三十三人,于是、王德完、孟养浩、锺羽正、满朝荐等悉起部寺诸官。
  壬戌,以侍读学士刘一憬、韩爌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直文渊阁;仍谕内阁:特召旧辅叶向高。初,光宗践祚,逾月崩,未及用向高等;熹宗既即位,乃遣行人征之。
  十一月,结事中惠世扬遇灾陈言,因参大学士孙如游荐高攀龙、刘宗周、孙居相、刘策、王之寀、陆大受等。
  十二月,大学士方从哲致仕。从哲以红丸、移宫二案,台省交章论之;至是,归。
  天启元年春正月,兵科给事中杨涟予告回籍。涟以移宫一案,御史贾继春侵之,涟因乞归。御史马逢皋上言:『杨涟何罪?无罪即功。功在安社稷,罪在攻大珰;罪珰未诛,而发珰罪者先作楚囚,君子退、则小人进矣』!二月,御史周宗建上言:『国家之治乱,由于议论之公私。皇祖戊申以后、沈一贯未败之时,在朝者岂无君子?而一杂以小人,则沈鲤可逐、郭正域可芟、察典可坏,大狱可兴;时则有钱梦皋、康丕扬为之首。庚戌、辛亥之交,在朝者岂无君子?而一杂以小人,则大贪之淮抚可保、极险之铨佐可阿、直节可摧、清流可放;时则有史记事、徐缙芳等为之首。壬子、癸丑之交,在朝者岂无君子?而一杂以小人,则学差可摈、考选可排、吏兵之诸事可日试以为尝、考察之把持可一纲以无阱;时则有元诗教、赵兴邦为之首:有如今日三咨并下,君子进庸矣。而臣窃为先事之虑者,以用人言之:如所引董应举、高攀龙、史孟麟、李邦华、熊明遇、魏云中等二十余人,类皆磊落奇才。如必借此相引,积横之贪邪,亦思梯架于月旦;穷凶之丑类,尚留春梦于余灰。将朝廷大公之盛举,翻作臣下市德之私缘:臣之所谓不得不虑也。以移宫言之:如方震孺、毛士龙等十有余章,阐发既明。在科臣,杨涟洁志远嫌,不难听召用于他日;台臣,贾继春质心爱主,何妨付定论于国人!若复侈谈羽翼、追忆几筵,欲扫疑端,愈僧滋蔓:又臣之所谓不得不虑也。臣请约言之:铨除在真品,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