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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杂录 宋 王巩
江涣言,冯悦御药服伏火药多,脑后生疮,热气冉冉而上,几不济矣。一道人教灸风市穴十数,壮虽愈,时时复作。又教冯以阴炼秋石,以大豆卷浓煎汤下,遂悉平和其阴阳也。阴炼秋石法,余昔有之,沈所传是也。大豆卷法,大豆于壬癸日浸井华水中,候豆生牙,取皮作汤使之。
《江表志》云:江南李氏进贡中国无虚月,十数年间,经费将匮。建隆初,始申铜禁,铸泉货当十,又铸唐国通宝钱,两文当开元钱一文。又用韩熙载法,变铸钱。其后一缣约卖三十索,银一两二十五索,余物称是。至开宝末,国帑罄矣(郑文宝撰)。
萧士京大夫为广东转运使,其妻事僧伽甚谨。一夕,梦僧伽别去,其妻问欲何往,曰:“后十二日苏子瞻当渡海,我送过之。”惊起,语其夫。后十二日,子瞻果有儋州之命,萧亲语于余。
全州进士唐伯虎一日病卒,心独温。后数日还魂,初若梦为人追呼,入官府见主者曰:“误矣,当还。”已而语伯虎曰:“到人间为我转《法华经》为报,亦当劝人诵之。”伯虎请曰:“某他日亦得禄乎?”谓之曰:“虽有,薄尔。”遂出,至家而苏,后任梧州推官,六十余卒。
范文正语先懿敏曰:“每夜就寝,即窃计其一日饮食豢养之费,及其日所为何事,苟所为称所费,则摩腹安寝。苟不称,则一夕不安眠矣。翌日求其所以称之者。”
柴世宗销天下铜像以为钱,真定像高大,不可施工,有司请免。既而北伐,命以炮击之,中佛乳,竟不能毁。未几,世宗痈发乳间而殂。
蔡持正居宛邱。一日,雪作,与里人黄好谦游一倡家。入门见其肴醴特盛他时,有美少年青巾白裘据席而坐。蔡、黄方引去,少年亟俾倡邀,二公欣然就席。酒酣,少年顾持正曰:“君正如李德裕。”顾黄曰:“君俟此公贵,凭藉亦显。”语毕,少年亦引去。二公叩倡何人也?倡曰:“朝来赍钱具饮,亦不知谁氏也。”后如其言,持正为侍御史,荐黄为御史云。
子瞻为学士。一日,锁院,召至内东门小殿。时子瞻半醉,命以新水漱口解酒,已而入对,授以除目:吕公著司空平章军国事,吕大防、范纯仁左右仆射。承旨毕,宣仁忽谓:“官家在此。”子瞻曰:“适已起居矣。”宣仁曰:“有一事要问内翰,前年任何官职?”子瞻曰:“汝州团练副使。”“今为何官?”曰:“备员翰林,充学士。”曰:“何以至此?”子瞻曰:“遭遇陛下。”曰:“不关老身事。”子瞻曰:“必是出自官家。”曰:“亦不关官家事。”子瞻曰:“岂大臣荐谕耶?”曰:“亦不关大臣事。”子瞻惊曰:“臣虽无状,必不别有干请。”曰:“久待要学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当其饮食而停箸、看文字,则内人必曰:此苏轼文字也。神宗忽时而称之曰:奇才,奇才!但未及用学士而上仙耳。”子瞻哭失声,宣仁与上左右皆泣。已而赐坐吃茶,曰:“内翰、内翰直须尽心事官家,以报先帝知遇。”子瞻拜而出,撤金莲烛送归院,子瞻亲语余如此。
子瞻自杭召归,过宋,语余曰:在杭时一日,中使至,既行送之,望湖楼上迟迟不去。时与监司同席,已而曰:“某未行,监司莫可先归。”诸人既去,密语子瞻曰:“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了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旁,出此一角,密语曰:赐与苏轼,不得令人知。”遂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子瞻具札子,附进称谢。至宋,语余曰:“且教子由伏事娘娘,我小使头出来,自家门打一解。”哲宗眷遇如此,复为大臣谗逐,至贬海岛,命矣。
曾日攵过泗州,谓余曰:“某罢扬州教授时,子瞻守扬,某往见吕吉甫真州。吉甫问曰:‘轼何如人也?’日攵曰:‘聪明人也。’吉甫怒,厉声曰:‘尧聪明耶?舜聪明耶?大禹之聪明耶?’日攵曰:‘非三者之聪明,亦是聪明也。’曰:‘所学如何?’日攵曰:‘学《孟子》。’愈怒,愕然而立曰:‘是何言欤?’ 日攵曰:‘孟子以民为重,社稷次之,此其所以知学孟子也。’吉甫默然久之。”
周凌司勋子之妇病腿间疮,晓夕痛痒不可胜,唯以杖子挑之乃少解。经累年,百药弗效。闻有司吏夜主事冥司,招而问之,吏曰:“当往叩之。”见周司勋于冥间,问其妇疾,曰:“此妇不敬舅姑,好决罚女使,此其报也。”吏明日语其子,恳告致恳其父。父曰:“妇已有死所矣,当在南京。”又曰:“吾所任掠剩大夫也,亦以平生刻薄,好敛民财以奉县官,故任此职。凡人财有定分,或其经营,或其种植,称多其数,我即往取,世人不知也。职任非善处,亦安能救妇也。” 后其子不复南来,会其外祖知南京,力取之医治,恳辞不获,至南京三日而卒。
太祖一日召赵韩王于别殿,左右无一人,出取幽燕图示之,赵熟视久之,曰:“此必曹翰所为。”帝曰:“何以知之?”曰:“非翰莫能也。”帝曰:“何如?” 赵曰:“举必克之,须世世得曹翰守之乃可。”帝不语,携图而入,遂不复言幽燕之讨。
曹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