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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蕉廊脞录-清-吴庆坻-第15页

不明,贸然大举,乃能扰天下耳!宋王安石岂庸人哉?洞近年以来,于各种新学新政提倡甚力,倡办颇多,岂不愿中华政治焕然一新,立刻转弱为强,慑服万国?第揆之民心,衡之物力,实不宜多有纷更。
官制各条,以洞愚见论之,似不尽与立宪关涉。窃谓宜就现有各衙门认真考核,从容整理,旧制暂勿多改。目下先从设四乡谳局、选议绅、董事入手,以为将来立宪之始基。如能实力奉行,此尚是达民情、采公论之实际,亦可稍慰环海望治之心。至目前民生困穷,动辄思乱,欲求养民生、感民心之术,则以少取于民为先,多兴实业次之。练兵虽要,尚不如安民得民之尤亟。宪法精意,总不外好恶同民耳。
总之,立宪本义在于补救专制之偏,日本立宪之要语,曰“万事决于公论”。果能事事虚衷咨访,好恶同民,虽官制仍旧,无害其为立宪政体;如不能集思广听,事事皆为国民公益计,则虽尽改照日、德官制名目,仍无解于上下之睽隔、民情之困苦怨咨也。贵大臣所议,似宜慎重图维,博采周谘,然后奏请施行,方于立宪体裁有合。
洞衰病迂庸,愧无奇谋速化耸动四方之策。承问奉复,曷胜惶悚,幸惟裁察。如有管见,容当续陈之。洞肃洽。等语。祈赐教。洞。啸。
○张之洞因遗摺而改谥张文襄公遗摺为陈仁先侍御曾寿属草,陈庵阁学宝琛润色,而公于枕上改定之。中有云:“臣平生以不树党援、不殖生产自励。他无所恋。惟时局艰虞,未能补救,累朝知遇,未能仰酬。将死鸣哀,不敢不摅其愚,泣陈于圣主之前。当此国步艰难,外患日棘,民穷财尽,百废待兴,朝廷方宵旰忧勤,预备立宪,但能自强不息,终可转危为安。伏愿我皇上亲师典学,发愤日新。所有因革损益之端,务审先后缓急之序。满汉视为一体,内外必须兼营。理财以养民为本,恪守祖宗永不加赋之规教。战以明耻为先,毋忘古人不戢自焚之戒。至用人养才,尤为国家根本至计,务使明于尊亲大义,则急公奉上自然日见其多。方今世道凌夷,人心放恣,奔竞贿赂,相习成风,尤愿我皇上登进正直廉洁之士;凡贪婪好利者,概从屏除。举直错枉,虽无赫赫之功,而默化潜移,国家实受无穷之福。正气日伸,国本自固。凡此愚诚之过计,皆为圣德所优为。倘荷圣明采择,则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先一日,已拟定特谥文忠或文正。比遗疏上,以“不树党援、不殖生产”二语触某邸之忌,临时忽易前议,改谥文襄云。
○贡院石刻京师贡院聚奎堂壁间,石刻明万历庚戌取士诗七律一章,耀州王图作。王字则之,官侍郎,万历三十八年主会试,见《明贡举考略》。天启四年,其子淑卞亦主试,和原韵附刻于石。阅三百年,片石无恙。自来主乡会试者多用原韵赋诗相赠答。光绪辛卯乡试,余充同考官,副主考徐寿蘅侍郎树铭有诗,余和诗四章。越九年,庚子之变,八国联军入城,其后借河南省城举行乡会试。又至丙午,而科举废,贡院鞠为茂草矣。
○状元大学士本朝以一甲第一人位至大学士者:聊城傅以渐、武进吕宫、昆山徐元文、金坛于文襄敏中、会稽梁文定国治、韩城王文端杰、大庾戴文端衢亨、吴县潘文恭世恩,至光绪间,南皮张文达之万、常熟翁同、寿州孙文正家鼐、嘉定徐甫阝、元和陆润庠,凡十三人。
○不开东阁四十年道光间,东阁大学士王公鼎病卒,遂不复开东阁。至光绪十年,左公宗棠授东阁大学士,盖相距几四十年矣。
○长沙抢米风潮长沙王益吾祭酒先谦,自江苏学政告归,即不出,著书满家,不与外事。新学盛行,独持正论,致遭时忌。
宣统二年春,省城米价腾贵,群情汹汹,当事者措置弗善。巡警道赖承裕出南门弹压,被众攒殴,营官杨明远救之入城。城内外痞徒麇集,哄于巡抚署。岑抚惧不敢出,众益骄,聚者益多,乃斫旗杆,毁辕门,以洋油泼大门纵火焚大堂。卫队发枪伤人,各大街皆罢市。各官吏及绅士皆集于抚署,布政使庄赓良等步行劝开市,众稍散。巡抚上疏自劾,遽以巡抚关防授庄布政。布政不察,辄用关防钤告示,而自称护理巡抚,时并未奉旨也。
总督瑞恶湘中三司之不先电闻也,又中谗,迁怒于湘绅。疏劾官绅若干人。而王祭酒以电文中首列名,遂遭严谴,奉旨降五级调用,孔宪教、叶德辉、杨巩皆革职永不叙用,德辉交地方官严加管束,巡抚岑春、布政庄赓良、巡警道赖承裕皆革职,按察周儒臣革职留任,长沙府知府,长沙、善化二知县,并革职留任。
方事之起,一面安抚,一面查拿肇事之人,尚易结束,曾不意酿兹大狱也。
○谢维藩巴陵谢君维藩,字麟伯,壬戌翰林,慷忾尚志节,官编修。时值畿辅水灾,两上疏谏大婚繁费,请节用以赈饥民,语切直,上优诏答之。官山西学政,复屡疏言边事。戊寅岁饥,集同志设厂为粥以食饿者,日徒步骄阳中,怀胡饼数枚自啖,遘疾遽勿。顺天府尹上其事。诏以生平善行载本籍志乘,盖异数也。其友丹徒陆襄钺刻其诗,曰《雪青阁诗集》,南皮张尚书芗涛先生将辑其诗,与皋兰吴柳堂、仁和家子俊两先生诗,合之为《三良集》。
○湖北三御史屠仁守字梅君,湖北孝感人;吴兆泰字星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