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中者六七人,元皋预其一。元皋,名迈。
董体仁参政少时乡举对策,其篇首曰:“圣人序卦,噬嗑之后继之以贲,习坎之后继之以离。噬嗑者,有物为间之象也。习坎者,乘时覆险之象也。为我之间者,不可以不去。既已去矣,用文之时也。故贲之彖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为我之险者,不可以不除。既已除矣,用明之时也。故离之彖曰:重明以丽乎正,乃化成天下。”其说云云。后遂为举首。晚年就乙丑特奏名,廷试复用其说,策入四等,补文学出宫。继获漕举,复试礼部合格,廷试仍以此说为对。时圣策以汉光武为问,体仁申其说曰:“光武取诸新室,则去间除险之时也。又恢一代之规模,则观文重明之时也。”遂为天下第一。后数年登朝籍,兼崇政殿说书。讲《易卦》偶至噬嗑,体仁仍用去问观文之说,甚称上意,秦丞相又器重之。自御史一再迁,遂参知政事。
庐陵商人彭氏子,市于五羊,折阅不能归,偶知旧以舶舟浮海,邀彭与俱。彭适有数千钱,谩以市石蜜。发舟弥日,小憩岛屿,舟人冒骤暑,多酌水以饮。彭特发奁,出蜜遍授饮水者。忽有蜑丁十数跃出海波间,引手若有求,彭漫以蜜覆其掌,皆欣然舐之,探怀出珠贝为答。彭因出蜜纵嗜,群蜑属餍,报谢不一,得珠贝盈斗。
又某氏忘其姓,亦随舶舟至蕃部,偶携陶瓷犬鸡提孩之属,皆小儿戏具者。登市,群儿争贺,一儿出珠相与贸易,色径与常珠不类,亦漫取之,初不知其珍也。舶既归,忽然风雾昼晦,雷霆轰吼,波涛汹涌,覆溺之变在顷刻。主船者曰:“吾老于遵海,未尝遇此变,是必同舟有异物,宜速弃以厌之。”相与诘其所有,往往皆常物。某氏曰:“吾昨珠差异,其或是也。”急启箧视之,光彩眩目,投之于波间,隐隐见虬龙攫拿以去,须臾变息。暨舶至止,主者谕其众曰:“某氏若秘所藏,吾曹皆葬鱼腹矣,更生之惠不可忘。”客各称所携以谢之,于是舶之凡货皆获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