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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清朝柔远记选录-清-王之春-第12页

、薛焕派员管理。所有各国照会,随时奏报,并将原照一并呈览;一面咨礼部转咨总理衙门,并着各该将军、督、抚互相知照。其吉林、黑龙江中外边界事件,并着该将军等据实奏报,不准稍有隐饰』。
——以上见原书卷十五。
乙丑、同治四年
以两江总督兼理南洋大臣。
南洋自五口通商,外洋麇集,换条约诸事,交涉纷繁。咸丰八年,曾颁钦差大臣关防,或归两广总督、或归两江江苏督抚兼管;是年始定归两江总督专责,于是有「南洋大臣」之称。每年额拨南洋经费,洋税项下,江海关二成,粤海、山海、浙海、闽海沪尾、打狗二口(二口在台湾)各关四成;华税项下,分解一半,照四成例算;并派各省厘金项下,江苏、浙江各二十万,湖北、广东、福建、江西各十五万协济南洋,筹办海防及添制船炮、军械之需。
丙寅、同治五年
冬十一月,以沈葆桢总理福建船政。
时讲求海防,力图自强。闽浙总督左宗棠因请创立船政,派重臣总理。上命沈葆桢总司其事,专折奏事;先刻木质关防印用,一切事宜及需用经费,均与英桂、吴棠、徐宗干等商办。时葆桢方丁忧在籍,以材非其任,力辞;不许。
丁卯、同治六年
六月,沈葆桢入船政局任事。
沈葆桢既力辞船政不许,左宗棠奉命西征,复再三敦劝;葆桢犹屡辞,终莫获请。至是服阕,不得已,起任事,犹举「七难」入告。称『臣之材望,迥非左宗棠比,而所处之地又各不同。洋人性善疑,非其素所信服之人,动生疑忌。日意格、德克碑久隶左宗棠麾下,其公忠果毅亲见之而习知之,固宜为之尽力;臣于二将无一面之识。其难一也。轮船经费与别项军需不同,稍不应手,便碍大局。其难二也。绅,受治于官者也;为所治者忽然与之并列,其势必争。其难三也。官之于民,有分以相临;故威则知惩、恩则知劝。绅与士民等耳,恩威俱窒。其难四也。欲速则不成,惜费则不成。其难五也。外国可法之事无多,而制器之工实臻神妙,其人非有聪明绝异之质;但此精益求精、密益加密,不以见难自阻、不以小得自足,此意正自可师。内地工匠专以偷工减料为能,用意即已迥别;故不患洋人教导之不力,而患内地工匠向学之不殷。非峻法以驱之、重赏以诱之,不足以破除痼习。其难六也。日意格、德克碑功成之日,既获厚利、又得重名,名利所归,妒之者众;求分其利、求毁其名,皆在意料之中。稍涉湤移,则前功尽弃。左宗棠威望足以镇之,非臣所能及。其难七也。具此七难,何敢轻率从事!惟念时事多艰,皇太后、皇上且旰食宵衣,焦劳中夜;若为臣子者狃于避谤远罪之私智,何以上答君父而自立于天地之间!是以再四踌躇,欲辞不敢;计惟有毁誉听之人、祸福听之天,竭尽愚诚,冀报高厚鸿慈于万一。臣所深恃者,谕旨谆切,知自强之道断自宸衷;以万不得已之苦心,创百世利赖之盛举,必不为浮说所摇。但愿共事者,体朝廷之心以为心,勿以事属创行而生畏难之见、勿以议非己出而存隔膜之思,则大功之成,拭目可俟矣』!
——以上见原书卷十六。
辛未、同治十年
〔秋七月〕,与日本国立约。
日本,在明代藉市贡煽诱沿海奸民,寇钞海疆不已。至我朝,始伏处东隅,不敢动。康熙以后虽通市,而禁绝贡舟,然亦惟我之估帆往,而彼之商船不来。及闻西洋诸国咸得在中华互市,去年遣使来上海,请通商立约;并致书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略云:『日本国从三位外务卿清原宣嘉、从四位外务大辅藤原宗则,致书于大清国总理外国事务大宪台下:兹者,我国往昔以降,与贵国往来交谊特深。方今与西洋诸国定约贸易者,或谓我国未曾与贵国结盟。窃思我国虽僻处海隅,尚非远隔重洋;贵国声教,仰慕久矣。大西洋各国且荷一视同仁,不分畛域,谅不肯令我国受西洋诸国胁制。拟早年遣使来修盟好,祗以国家多故未果,然此事终不可久旷也。今本省业经奏准,权派从四位外务权大丞藤原前光、正七位外务权少丞藤原义质、从七位文书权正郑永宁等命往贵国,定其通信、通商正约,或驻扎京师、或往来各港等因。该使臣等投至贵宪台下,则祈随时接待,听其陈述本国所望事件,并求贵宪着实周旋,从善襄成。本省特附此书致上,谨言』。书未纪「明治三年(岁次庚午)七月」。总理衙门据奏议驳,不许。至是,复遣使来天津,恳请通商立约。
时大学士、直隶总督李鸿章兼理北洋大臣,阅其照会恭顺,又鉴于西洋诸国不遵理谕径赴京师,若行严拒,势必效尤前往;遂允代奏。上以声教西被而不东渐,非所以宏「怀柔远人」之量;廷议允行,命鸿章照会日本使臣酌拟章程。鸿章遂与其全权大臣从二位大藏卿藤原宗臣(伊达氏)订修好条约十八款、通商章程三十三款,于二十九日画押。奉批准将约互换,刊行各处,使彼此官民咸知遵守。所设领事官,在福州者兼管厦门、台湾、淡水,在上海者兼管镇江、汉口、九江、宁波,在香港者兼管广州、汕头、琼州通商各事。
甲戌、同治十三年
夏四月,日本犯台湾番社。
命船政大臣沈葆桢渡台湾设防。
日本攻生番纲索、加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