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会同程学启攻克苏州,立功尤盛。至光绪甲午之役,用德国人汉纳根为提督,率定远军舰苦战于鸭绿江,亦颇尽力。以全局败坏,功遂不显。及庚子以后因和局告成,加总税务司赫德以太子少保衔,赏教士李提摩太以头品顶戴。国威已替,荣典滥施,不足道矣。
●卷三国朝采古制为玺,其质有玉、有金、有旃檀香木。玉之品有白、有青、有碧,纽有交龙、蟠龙、蹲龙。其文自太宗以前,专用国书,既乃兼用古篆。其大小自方六寸至二寸一分不等。乾隆十一年御定交泰殿藏宝二十有五。曰大清受命之宝,以章皇序;曰皇帝奉天之宝,以章奉若;曰大清嗣天子宝,以章继绳;曰皇帝之宝,以布诏赦;曰皇帝之宝,以肃法驾;曰天子之宝,以祀百神;曰皇帝尊亲之宝,以荐徽号;曰皇帝亲亲之宝,以展宗盟。曰皇帝行宝,以颁赐赉;曰皇帝信宝,以征戎伍;曰天子行宝,以册外蛮;曰天子信宝,以命殊方;日敬天勤民之宝,以饬觐吏;曰制诰之宝,以谕臣僚;曰敕命之宝,以钤诰敕;曰垂训之宝,以扬国宪;曰命德之宝,以奖忠良;曰钦文之玺,以重文教;曰表章经史之宝,以崇古训;曰巡狩天下之宝,以从省方;曰讨罪安民之宝,以张征伐;曰制驭六师之宝,以整戎行;曰敕正万邦之宝,以诰外国;曰敕正万国之宝,以诰四方;曰广运之宝,以谨封识。盛京尊藏御宝凡十。曰大清受命之宝,曰皇帝之宝,曰奉天之宝,曰天子之宝,曰奉天法祖亲贤爱民,曰丹符出验四方敕命之宝,曰广运之宝,其文或复见,但不同于交泰殿所用之宝。
杭州灵隐寺五百罗汉内有高宗、仁宗两像,参加于罗汉之间,旁植曲柄黄伞,或即舍身度世之义。意必奉谕而塑,决非寺僧随意指目。万寿山大报恩延寿寺亦塑五百罗汉,高宗曾详为之记,余不获瞻观,未知其中有无帝像也。
佛家轮回之说颇有证引凿凿者。罗两峰《我信录》载前身、后身两则,汇列甚多。余翻览所及,亦得数事。惠天牧士奇生时,父元龙梦东里杨文贞公以刺来谒,是前身为杨士奇也。孙渊如星衍自言,生时先人梦伯夷入室,因号薇隐,是前身为伯夷也。邵荀慈生时,其父梦冯开之以名刺来谒,是前身为具区也。周保绪生时,父仁梦颠僧驱虎入室,因名曰济,是前身为济颠也。舒铁云生时,母沈梦一僧自峨嵋执桂花来,故小字犀禅,是前身亦宿德也。袁简斋为点苍山老猿再世,陈迦陵为善权山听经猿再世,是前身皆灵物也。类此者犹不胜书。
高宗谓程鱼门类西洋人,见《祝芷塘诗》注。按:西洋人多深目高鼻,意者鱼门有此异状耶?
前人有无子而立孙者。徐健庵尚书乾学为舅氏顾亭林立从子洪慎之子世枢为孙,引典宋朝荀ダ无子,以从孙徽嗣为证。亦有立从孙为子者:华亭王季友尚书鸿绪出嗣于从祖廓为后,引宋相王球以从孙为子作证。
东坡诗云:“贵人金多身复闲,争买书画不计钱。已将钅夷石充逸少,更补朱繇为道玄。”盖书画家托名牟利,在宋已然。国初亦颇有之:吴县戴右岩善山水,皆托名唐六如,以专厚值。王荦山水纯仿石谷,恒托其名以专利。近人张尔康专摹戴鹿床山水,往往乱真,亦其类也。
王麓台以应诏不遑酬应,常属宾客弟子代笔,而自题其款。王蓬心有仆沙姓者善画,每为主人代笔,则真款亦未必真迹也。王梦楼题仇实父摹倪高士写真卷云:“明四家画惟实父为难辨。此幅秀淡古质,文寿承书其上,神采奕奕。画与书为一纸,书既真画岂能伪?予之鉴画不及鉴书,盖非自能画,往往借书家之径而曲通之,此类是也。”读此可见前贤鉴赏,不敢妄自矜许如此。
韩慕庐题《聩聩图》诗序云,禹鸿胪为此图,讥也!罗古器卷轴甚够,主人倨坐其上,色自得。客奉持作鉴赏状,或嗅之,或耳之,或摩挲之,皆瞽也。主人一瞽,而召群瞽,群瞽各极其态,以娱一人之瞽,然皆不自知其瞽也。为之三欢,率尔有作。其诗七古二首,兹不备录,盖序已略尽之。此图倘一层观,必有冁然失笑者,未知图今何属耳?
宋真西山自言本不善书,其作萧道士序属王代书。乃归震川得其真迹,称为胸次高落笔便自不同,则仍以其自书为重也。本朝纪文达、卢抱经、法梧门诸公皆负时望而不能书,酬应悉出代笔。顾余所见家绍笙藏《河间诗稿》巨册,信笔而成,无不疏拙有致。余收《梧门诗卷》纵不精整,亦复动宕多姿,则熙甫所见信然矣。
官文书用壹、贰、参、肆等字谓之大写。据陆容《菽园杂记》谓始于明初刑部尚书开济然。宋程大昌演《繁露》已详言之。更考之石刻,隋龙藏碑,劝奖州内士庶壹万人等,唐开元寺贞和尚塔铭书开元贰拾陆年,则又不自宋始矣。盖官吏行文款目年月之数用本字,则奸人得以盗改易。此笔画繁多之字,俾不得随意增损,故至今行之,若臣工奏牍,则仍用一、二、三、四等字也。
姚伯昂《竹叶亭杂记》云:“翁覃溪、钱石两先生交最密。每相遇必话杜诗,每话不合,甚至相搏。刘孟涂开在江西与同学数人论道统,有两人持论不合,始而相詈,继而挥拳。(以上姚记)数公虽不免意气用事,然以学问言,必能持之有故,以交谊言,犹不失为直道。特挥拳相搏,则不可为训。或亦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