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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朝野佥载-唐-张鷟-第15页

傅孝忠为太史令,自言明玄象,专行矫谲。京中语曰:“姜师度一心看地,傅孝忠两眼相天。”神武即位,知其矫,并斩之。
唐姜晦为吏部侍郎,眼不识字,手不解书,滥掌铨衡,曾无分别。选人歌曰:“今年选数恰相当,都由座主无文章。案后一腔冻猪肉,所以名为姜侍郎。”唐兵部尚书姚元崇长大行急,魏光乘目为“赶蛇鹳鹊”。
黄门侍郎卢怀慎好视地,目为“觑鼠猫儿”。殿中监姜蛟肥而黑,目为“饱椹母猪”。紫微舍人倪若水黑而无须,目为“醉部落精”。舍人齐处冲好眇目视,目为“暗烛底觅虱老母”。舍人吕延嗣长大少发,目为“日本国使人”。又有舍人郑勉为“醉高丽”。目拾遗蔡孚“小州医博士诈谙药性”。又有殿中侍御史,短而丑黑,目为“烟熏地 。”目御史张孝嵩为“小村方相”。目舍人杨伸嗣为“熟鏊上猢狲”。目补阙袁辉为“王门下弹琴博士”。目员外郎魏恬为“祈雨婆罗门”。目李全交为“品官给使”。目黄门侍郎李广为“饱水虾蟆”。由是坐此品题朝士,自左拾遗贬新州新兴县尉。
唐贞观中,桂阳令阮嵩妻阎氏极妒。嵩在厅会客饮,召女奴歌,阎披发跣足袒臂,拔刀至席,诸客惊散。嵩伏床下,女奴狼狈而奔。刺史崔邈为嵩作考词云:“妇强夫弱,内刚外柔。一妻不能禁止,百姓如何整肃妻既礼教不修,夫又精神何在考下。“省符解见任。唐郝象贤,侍郎处俊之孙,顿丘令南容之子也。弱冠,诸友生为之字曰“宠之?”,每于父前称字。父绐之曰:“汝朋友极贤,吾为汝设馔,可命之也。”翼日,象贤因邀致十数人,南容引生与之饮。谓曰:“谚云‘三公后,出死狗’。小儿诚愚,劳诸君制字,损南容之身尚可,岂可波及侍中也!”因涕泣,众渐而退。“宠之”者,反语为“痴种”也。朱前疑浅钝无识,容貌极丑。上书云“臣梦见陛下八百岁”,即授拾遗,俄迁郎中。出使回,又上书云“闻嵩山唱万岁声”,即赐绯鱼袋。未入五品,于绿衫上带之,朝野莫不怪笑。后契丹反,有敕京官出马一匹供军者,即酬五品。前疑买马纳讫,表索绯,上怒,批其状“即放归丘园”,愤恚而卒。唐王及善才行庸猥,风神钝浊,为内史时,人号为“鸠集凤池”。俄迁文昌右相,无他政,但不许令史之驴入台,终日迫逐,无时暂舍。时人号为“驱驴宰相”。
周有逯仁杰,河阳人。自地官令史出尚书,改天下帐式,颇甚繁细,法令滋章,每村立社官,仍置平直老三员,掌簿案,设锁钥,十羊九牧,人皆散逃。而宰相浅识,以为万代可行,授仁杰地官郎中。数年,百姓苦之,其法遂寝。周考功令史袁琰,国忌众人聚会,充录事勾当。遂判曰:“曹司繁闹,无时暂闲,不因国忌之辰,无以展其欢笑。”合坐嗤之。周夏官侍郎侯知一年老,敕放致仕。上表不伏,于朝堂踊跃驰走,以示轻便。张悰丁忧,自请起复。吏部主事高筠母丧,亲戚为举哀,筠曰:“我不能作孝。”员外郎张栖贞被讼诈遭母忧,不肯起对。时台中为之语曰:“侯知一不伏致仕,张琮自请起复,高筠不肯作孝,张栖贞情愿遭忧。皆非名教中人,并是王化外物。”兽心人面,不其然乎!
周天官选人沈子荣诵判二百道,试日不下笔。人问之,荣曰:“无非命也。今日诵判,无一相当。有一道颇同,人名又别。”至来年选,判水硙,又不下笔。人问之,曰:“我诵水硙,乃是蓝田,今问富平,如何下笔。”闻者莫不抚掌焉。周则天内宴甚乐,河内王懿宗忽然起奏曰:“臣急告君,子急告父。”则天大惊,引问之,对曰:“臣封物承前府家自征,近敕州县征送,太有损折。”则天大怒,仰观屋椽良久,曰:“朕诸亲饮正乐,汝是亲王,为三二百户封几惊杀我。不堪作王。”令曳下。懿宗免冠拜伏,诸王救之曰:“懿宗愚钝,无意之失。”上乃释之。周张衡,令史出身,位至四品,加一阶,合入三品,已团甲。因退朝,路旁见蒸饼新熟,遂市其一,马上食之,被御史弹奏。则天降敕:“流外出身,不许入三品。“遂落甲。
周右拾遗李良弼,自矜唇颊,好谈玄理,请使北蕃说骨笃禄。匈奴以木盘盛粪饲之,临以白刃,弼惧,食一盘并尽,乃放还。人讥之曰:“李拾遗,能拾突厥之遗。”出为真源令。秩满还瀛州,遇契丹贼孙万荣使何阿小取沧、瀛、冀、贝。良弼谓鹿城令李怀璧曰:“‘孙’者胡孙,即是猕猴,虽可当也。‘万’字者有‘草’,即是‘草中藏’。”劝怀璧降何阿小,授怀璧五品将军。阿小败,怀璧及良弼父子四人并为河内王武懿宗斩之。周春官尚书阎知微,庸琐驽怯,使人蕃,受默啜封为汉可汗。贼入恒、定,遣知微先往赵州招慰。将军陈令英等守城西面,知微谓令英曰:“陈将军何不早降下。可汗兵到然后降者,剪土地遗。”令英不答。知微城下连手踏歌,称“万岁乐”。令英曰:“尚书国家八座,受委非轻,翻为贼踏歌,无惭也“知微仍唱曰:“万岁乐,万岁年,不自由,万岁乐。”时人鄙之。唐崔湜为吏部侍郎贪纵,兄凭弟力,父挟子威,咸受嘱求,赃污狼藉。父挹为司业,受选人钱,湜不之知也,长名放之。其人诉曰:“公亲将赂去,何为不与官“湜曰:“所亲为谁吾捉取鞭杀。”曰:“鞭即遭忧。”湜大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