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事实,俱另载别传附之,遵圣谕也。遂于是冬十月十七日告成并点睛焉。
时有议之者曰:“事急当务,祀宜恒产,故第坏甚而莫之修,致祭无田而难为继,皆非计也。吾瓯多好礼者,胡再不谋?”众感其言,因并邀外社友王君治平、陈君应槐辈,各就所知以捐经费。匝岁得一百余金,折制钱七十:以五十千权典屋一区,岁收其租为里人春秋致祭之需,而以十陆千供修第土木之用。至修匾及丹雘,乃公之族嗣所自为也。是举也,南丰诸阮倡其始,上党伯仲踵其美,太原二望玉其成;若襄阳则闻慕而肯来者,以及诸亲友,为数多寡,一切姓名衔职,皆不可不记。故蒇事而并勒诸石,复需钱十贯有奇。
噫!公往矣,祀与不祀,何足重轻,又焉用此磊磊者为?然微显阐幽,俾后之人过岘山而式名贤,览黄绢而钦孝女,当有蹶然兴者,则于世道人心之大,未必无小补也。至立专祠,广祀产,皆予力所未逮。诸君果有意于斯乎?则固虚左以待矣。
黄仁瑞撰
明瓯东殉节三先生合传
吾瓯素称小邹鲁,而节义之风尚不泯也。明鼎革时,瓯之名公卿殉节者首推圣木王公。至若青衿死事,亦不乏人,如邹子钦尧、邹子之琦、叶子尚高,即今之所谓“三先生”者是。邹子钦尧字维则,籍章安,后徙永嘉。读书人邑庠,甫新婚,辄外出而砚食焉。闻浙东破,乃贻书于父,以仿楚灵均故事。若邹子之琦,字无考,亦东嘉庠士也,与钦尧公后先合揆,竟委命于洪涛巨浪中,良可悲夫!吾朝所纂《南疆逸[绎]史》并列其名,而书之曰“俱自溺”。而尚高先生逮未之及也,岂湮没勿传欤?抑采摭或遗欤?俱未可知。粤考先生字而栗,一字天章。性孤介,同学辈咸敬畏之。而所友者惟虞君思济、沈君栋吉、项君克贲而已,先生以松、竹、梅比之。当夫烈皇殉国,先生乃肆志佯狂。值丁祭日,衣衰麻,诣文庙而大恸。复以言语抵触有司,遂系狱。由是以书贻三友,嘱其立后;以诗寄一女,为[与]之永诀。并制《木铎铭》、《举世歌》及《癫赞》并《枕边问答谣》以风<厥>世。厥后,会端阳节,先生狂吟“欲斟蒲酒心先醉,勿浴兰汤骨亦香”。吟罢,乃仰药卒。噫,卓哉先生!其行事虽与二邹先生异,而其志则同也。故为之合传,且以补《南疆逸史》之缺云。
东嘉荻畴氏郑烺撰
叶子尚高先生小传
子舆氏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渭大丈夫。”予思富贵不淫,知谨节者尚能之;贫贱不移,安恬淡者亦能之;至于威武不屈,非刀锯在前,即鼎镬在后,生死须臾,非深明节义者,鲜不为所挫,此慷慨捐躯之所以难也。
吾朝当定鼎时,下令更制,反古者必罹其祸。不意瓯文学叶子尚高,违万年之法制,成一己之贞名,托志佯狂,绝无顾忌,甚至罹于刑、系于狱皆所勿恤。
予在署闻之,为之怜,复为之惜。怜者,怜其不识机权;惜者,惜其不务明哲。徒托咏歌以诮人,空致涕泣以绝世,将何济之有?虽然,叶子其殆慕孟氏所称“大丈夫”之为人欤?人或有笑其愚,而不知其愚正不可及也。夫乃知吞炭漆身,不无义士;疾风劲草,亦重兴朝。予不忍令其湮没,因即其事而敬为之传云。
郡倅汉阴郭鹤天撰
吊三先生诗附
吊邹维则 顺治丙戌年作
永嘉明经 朱鸿瞻
淮似先生志节高?凄凉殉国赴波涛。江心一片清秋月,好共三闾赋《楚骚》。
吊天章叶先生尚高
卓哉先生,举世所尊。气节独尚,道义夙敦。丁兹浩劫,生死奚论!魂随龙去,泪和鸩吞。鬼神为泣,天地为昏。忠心耿耿,万古常存。
悼邹维则
永嘉明经周天锡(著有《瞿溪集》)
江心水,何弥弥!吁嗟之子竞此死。前文山,后卓氏。
瑞安邹文学
永嘉释超教(著有《岩嵓集》、《锄余集》)
邹生孝之俊,笔耕娱二亲。辞亲城降日,从容赴水滨。瓯海扬秀骨,斗山灿英神。素餐愧屈子,孤忠谁与伦!
永嘉王太仆瑞楠
永嘉增生孟锦城剑秋
卓卓王太仆,识见烛几先。苦口挠抚局,计以图万全。谁知熊大帅,视若河汉然。未几奔丧归,隐居墓门前。兴朝下诏书,岩壑搜遗贤。大节终不屈,性命敢苟延!魂随先皇帝,一笑上苍天。
章安邹文学钦尧
孝哉邹氏子,舌耕养其亲。无端罹浩劫,作书别二人。移孝以作忠,奋不顾其身。浩然之正气,长依大江滨。莫怪瓯人士,百世荐秋苹。
东嘉叶先生尚高
人生无真守,鲜不惑他歧。维彼南阳子,能将节操持。傲气凌官吏,奚暇问尊卑。白眼看俦类,奚容较雄雌。但守先皇制,浑忘殷社移。会当端阳节,仰药甘如饴。公虽长往矣,万古仰须眉。
永嘉邹文学之琦
茫茫蜃江水,一片清无滓。伤哉两邹君,后先竟此死。致令早晚潮,呜咽鸣不已。忠魂与义魄,于斯同栖止。胡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