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为敬晖之孙。本朝刘温叟以父名岳,终身不听乐。至其孙几,乃自度曲,预修《乐书》,可笑。近有吴铸者,乃国初功臣吴廷祚之后,祖元,复尚主,而失节于刘豫,仕伪庭至枢密使,为其用事。此一律吁可叹哉。(李叔佐云)
○本朝以遗逸起者二人
本朝以来,以遗逸起达者,惟种明逸、常夷甫二人而已。徽宗朝,王易简、蔡崇、吕注自布衣拜崇政殿说书,然荐绅间多不与之也。王君仪、尹彦明后亦登禁从,距今亦三十年矣。虽屡下求贤之诏,州郡间有不应聘者,而羔雁不至于岩穴也。易简即寓之父,九江人,大观中家祖守郡,首荐之。其后改节,以媚权臣,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寓仕靖康,骤拜二府,被命使虏,托梦寐以辞行,钦宗震怒,窜岭外。父子南下,中途为盗所害。(寓字元忠)
○国初取士极少,无逾宣和之盛
国初每岁放榜,取士极少。如安德裕作魁日,九人而已。盖天下未混一也。至太宗朝浸多,所得率江南之秀。其后又别立分数,考校五路举子。以北人拙于词令,故优取。熙宁三年廷试,罢三题,专以策取士,非杂犯不复黜。然五路举人,尤为疏略。黄道夫榜传胪至第四甲党卷子,神宗大笑曰:“此人何由过省?”知举舒信道对以“五路人用分数取末名过省”。上命降作第五甲末。自后人益以广。宣和七年沈元用榜,正奏名殿试至八百五人。盖燕、云免省者既众,天下赴南宫试者万人,前后无逾此岁之盛。
○配享宣圣,兖邹并列
崇宁中,以王荆公配宣圣亚兖公,而居邹公之上,故迁邹于兖之次。靖康初,诏黜荆公,但舁塑像,不复移邹公于旧位。至今天下庠序,悉兖、邹并列而虚右。虽后来重建者,举皆沿袭,而竟不能革也。(沈文伯云)
○刘器之殿试取马巨济,巨济不称门生
刘器之晚居南京,马巨济涓作少尹。巨济廷试日,器之作详定官所取也,而巨济每见器之,未尝修门生之敬,器之不平,因以语客。客以讽巨济,巨济曰:“不然。凡省闱解送,则有主文,故所取士得以称门生。殿试盖天子自为座主,岂可复称门生于他人?幸此以谢刘公也。”客以告器之,器之叹服其说,自是甚欢。(陆务观云)
○薛叔器家有古关外侯印
亡友薛叔器家有“关外侯”印,甚奇古。后考之,魏建安二十三年尝置此名也。又友人家有“荡虏将军”章,及明清有“横武将军”印,皆不可考。伯氏有“新迁长”印,后考《前汉书》,乃新室尝以上蔡为新迁也。又友人家有“多睦子家丞”印。多睦,郡名,既亡,子之家丞秩甚卑,然篆文印样,皆出诸印右。尝抚得之。或云亦王莽时印。毕少董家有“雍未央”,姓名见于《急就章》。
○台吏杨涤、丹阳李格,藏多唐纶轴告命
明清少游外家。年十八九时,从舅氏曾宏父守台州。有笔吏杨涤者,能诗,亦可观,言其外氏唐元相国之裔,一日持告身来,乃征之拜相纶轴也。销金云凤绫,新若手未触。白乐天行并书。后有毕文简、夏文庄、元章简诸公跋识甚多。寻闻为秦喜所取,恨当时不能入石,至今往来于中也。又丹阳吕城闸北委巷竹林中,有李格秀才者,自云唐宗室,系本大郑王房。出其远祖武德、贞观以来告命敕书凡百余,亦有薛少保、颜鲁公书者,奇甚。明清每语亲旧,经繇不惜一访而阅之,李生亦不靳人之观也。
○欧、宋唐书不著文中子,而李习之、刘禹锡等载之甚详
文中子王通,隋末大儒。欧阳文忠公、宋景文修《唐书》,房、杜传中,略不及其姓名。或云:“其书阮逸所撰,未必有其人。”然唐李习之尝有《读文中子》,而刘禹锡作《王华卿墓铭序》,载其家世行事甚详,云“门多伟人”,则与书所言合矣,何疑之有?又皮日休有《文中子碑》,见于《文粹》。
○欧、苏二公作文,多避祖讳
欧阳文忠公父名观,文多避之,如“《碧落碑》在绛州龙兴宫”之类。苏东坡祖名序,文多云引,或作叙。近为文者或仿此,不知两先生之意也。
○赐生辰器币,至遣使命
赐生辰器币,起子唐,以宠藩镇。五代至遣使命。周世宗眷遇魏宣懿,始以赐之,自是执政为例。
○庆历赦书,许文武官立家庙
至和三年,宋元宪建言:“庆历郊祀赦书,许文武官立家庙,而有司终不能推述先典,明喻上指,因循顾望,遂逾十载,使王公荐绅,下同闾巷。昭穆杂用,家人缘偷习币,甚可嗟也。臣近因进对,屡闻圣言,谓诸臣专殖第产,不立私庙,岂朝廷劝戒有所未孚,将风教颓龄,终不可复?反复至意,形于叹息。臣每求诸臣所以未即建立者,诚亦有由。盖古今异仪,封爵殊制,自疑成殚,遂格诏书。礼官既不讲求,私家何由擅立?且未信而望诚者,上难必责;从善而设教者,下或有违。若欲必如三代有家嫡世封之重,山川国邑之常,然后议之,则坠典无可复之期矣。夫建宗┙,序昭穆,别贵贱之等,所以为孝。虽有过差,是过为孝。殖产利,营居室,遗子孙之业,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