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筹。至调兵轮一节,南洋除最劣之轮外,止木质四兵轮,船薄行迟,每一点钟止行十海里,又无快炮,在长江依辅炮台,尚可协助;若战于海上,敌船围攻追击,徒供糜碎。有损于江,无益于台;而中国从此无一兵轮矣。东抚电:倭船全赴南洋,海州吃紧;寇踪飘忽,崇明、通州亦甚可虑。若兵轮全无,更为棘手。台湾宜救,洞夙夜焦思,每日通电,力之所能,毫无吝惜。惟实在为难情形,不敢不据实上陈。请代奏!蒸。
总署来电(并致闽、粤。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九日巳刻到)
奉旨:『现在奉天、直隶、山东,倭允停战二十一日;而彼方图攻台湾,不在停战之内。该处孤悬海外,如被敌困,无法援救;尤虑军火缺乏,难资战守。本日据唐景崧电奏,请饬粤省拨可用后膛枪五千枝,配足弹子,另拨毛瑟弹三百万粒、火药十万磅,交知州唐镜沅设法运台。着李瀚章速即拨解,以应急需;并着张之洞、谭锺麟一并酌量筹拨,或用渔船暗渡、或雇洋轮保险,分起运往。趁此敌兵未集之时,赶紧办理,俾资接济。至唐景崧请调兵轮赴台听用,并着张之洞、李鸿章酌量调派。钦此』。庚。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安庆福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十七日未刻)
海州近日尚无警,各营已到。昨唐电:『台湾洋面尚静,无沈倭船事』。洽。
致俄京许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寅刻)
闻和议已成,倭虏贪很万状,据朝鲜、赔巨款、割要地,凡已占辽境东至旅顺营口、台湾全岛皆属于倭。此合肥致盛道电,必非虚语。从此中华何以自立?令人痛愤发指。尊电及爵堂电,皆云俄允俟倭索太过,约邻劝让。查俄、土之约,土虽已允,各国胁而改议;此事于俄利害相关。上年俄皇在倭被刺,今李相亦然;凶狡诡谋,各国共见。
倭占韩、占辽,尽据东方海面,俄亦事事受制;此乃地球实事,并非纵横虚谈。请阁下急速面谒俄皇,沥恳相助。俄与本朝,乃二百余年盟聘之国;交久谊亲,不比他国。倭若得志,断不能为中国之睦邻守约。三年前俄皇游历汉口,仆周旋数日,甚为款洽。深承优待,其意甚殷;面言鄙人情谊,他日必不能忘。回国后,尚令俄领事寄语致谢。此时仆本拟自行电恳俄皇,为包胥乞秦之举;特以中国大员向未闻有与各国之君通电之事,未敢冒昧。特请阁下代为转陈,务达鄙意,诚切恳求;若肯代解危急,我国家必有以报。无论能否往助,总须听其回复一言。国家安危所关,但有一线之机,必图挽救。谋国不臧,败坏至此,可为痛哭。尽此心力,彼此同之。盼示复!养。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卯刻)
公身处危岛,屡陈忠谠,敬佩万分。顷接盛道电云:『李相创口渐愈,子未取出;约已定廿三画押,即回津。辽东至营口又全台均割,赔款三万万』等语,可骇已极!辽地或指已占者,然北无旅顺、南无台湾,中华海面全为所扼。此后虽有水师,何从施展?梗辽、渖之路,扼津、登之喉,卧榻养寇,京师岂能安枕?北洋三省沿海水陆永远不能撤防,国用如何能支?畏倭如是,各大国必将肆意要挟,如何能拒?三万万何从搜括?此后何论自强,直恐不能自立矣!大局败坏,切齿痛心。不思倭寇止有此数,中国甚广,岂能百道并攻,悬军深入?彼所恫愒,惟在犯京;暂时巡幸以避凶锋,关内援军日多、军械渐集,二百余营何至不能一战?即有败挫,岂能尽扫诸军!彼陆路深入数百里,军火、饷需皆须来自海外;截其归路,一溃即不支矣。英、俄各国以我空言求助,故藉局外为辞;既肯以地与倭,何不以僻远之地赂英、俄,于全局尚无妨碍?至商务等事,更可通融。有助则必胜倭,胜倭则兵威振,各国仍不能藐视;何至甘受倭之吞噬哉!仆自去秋至今,屡次电奏沥陈,深遭时忌。近已与王使之春电商,购得兵轮十艘,洋将琅威理、洋兵二千三月到华。船炮价二百万镑,用费一年约二百余万两;款系王借,已电奏。但和局已定,恐难允矣。时局如此,愧疚愤恨,聊为公发之。养。
致天津盛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四日亥刻)
有人自津来电云:『条约十款:一、割台湾;二、要奉省边境;三、赔费三万万;四、驻兵威海;五、遍地通商;六、屯兵八千;七、管各机局;八、管铁路;九、商办枢府;十、韩自主』等语。又有人云:『缴收炮台军械、台械』。系指何处?以上各条,是否的确?此外,尚有何款?切恳即速明晰电复!敬。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四「电牍二十三」。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午刻)
闻和议各条,不胜焦灼痛愤。倭寇狂悖至此,种种显然利害。中外诸臣必已恳切陈奏,无待洞渎陈。其中如旅顺不交还及威海刘公岛驻兵、天津驻兵各条,尤为可骇。查旅顺、威海,乃北洋门户;若倭不退还,则北洋咽喉从此梗塞。以后虽有水师,何处停泊、何处修理?旅顺、刘岛常驻倭船,天津又驻陆兵,近在肘腋;旅顺到津沽、山海关皆一日,到烟台尤近。彼日肆要挟,稍不满欲,朝发夕至。且倭约各条,贪苛太甚。台湾民悍,不甘属倭,必然启衅;各省军民,必然痛恨深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