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其酥皆成块者,不待和合晒晾也,此为最佳。若中土人掐取酥浆,合面成饼,晒干用者,力甚薄,难取效也。
郑公三俊,池州建德人。南京户部尚书,转吏部尚书,取入北京吏部尚书,以事充江宁驿徒。公至南京,青衣小帽,至驿前,向驿四拜而去,遂归建德。鼎革时,年九十矣,以老得不出。经略洪公,公之门人也。至池州,以舟迎公,公怒骂不纳其使,经略大哭曰:“老师弃我矣。”终不得见而去。
崇祯季年,有言孝陵朽木甚多,恐致火灾。有旨芟孝陵朽木,内官因之斩伐无忌。数百年乔木,尽罹斧斤;孝陵杉板,沿街贱售矣,而百姓遂有“皇帝伐卖祖宗坟树”之语,不祥莫大焉。
平西同墨勒根虾取四川,兵至叙州府。蜀王刘文秀,兵多而锐不可当,平西兵不战而走。至保宁,墨勒根虾已决意去蜀矣。时郝雪海巡按四川,驻陕西境,上疏劾平西不能取蜀,更引敌兵入秦境。平西计无所出,固山杨┞力持进兵议曰:“王威名震天下,今退走,则二旦扫地矣。今日之计,有进无退。”墨勒根虾惧敌众难之,┞曰:“固山若却,请自退,吾王独进,与敌不两立矣。”遂进兵。吴国贵尚幼,血战而前,所在有功。大捷,平西即上疏曰:“臣之退走,所以引敌出险以歼之也。兵家之计,不可先传。按臣书生,不知兵事,妄言摇惑众心,几败大计。”上谴谪雪海于辽东,后以魏环溪之荐复起。杨┞,字秀函,明涿州指挥。在山海为平西标下将,谋画多出于┞。乞师东方,皆┞往也。┞子彦先,字毅叔,未乱已死。其人高朗,有古人风。
明户部印有三方。通行印外,更有户部盐引之印,户部茶引之印,未知今日犹因之否。
有明时,凡腰玉者,轿前必用一人执朱拂以行。拂以竹为之,如今京师响竹之制,而竹丝极细,长四五尺,自上至下,皆以朱漆涂之;行风中,摇有声。
赐姓之围金陵也,分兵掠上流,安庆守土之官皆逃,惟司理黄公熙绩不去。非不去,不能去也。兵至城下,闻金陵兵败,即解围去。熙绩以此行取入科,而世袭拖沙剌哈番。熙绩,福建泉州晋江人也。
明季,南京人沈向,为四川巴山县令。献贼至,隔江而营,列数十里,城中人皆逃,向以病不能去。献贼以其城小而陋,不入而去,向以守土功行取为监察御史。二事绝相类。
许盛,少贫贱,与母相失,贵后不知母之存亡所在。有术者,江西人,召卜之,曰:“不死,可复相见也。”乃记其八字而去。后遇老妇,使推禄命,与许母八字合,且闽人也;因问踪迹,果许母,即走告盛而迎养之,亦一奇事也。
孙延龄死,四贞亦迁南。伪周吴大将军闻清兵且至,退走南宁,城中无主。孙氏之人,犹有数千城守,而傅将军尚未至。时平西诸溃卒,屡过城下,坚闭不纳。有李将军廷栋,为枪所伤,死。城中人惧,皆发,而傅将军前行,周孝思亦至矣。孝思,字之遴,郁林道也。
崇祯二年,京城被围,诏诸道勤王。时范景文质公巡抚河南,首提兵入援,兵备杨嗣昌先行至保定。保定守方公一藻见嗣昌曰:“京都被围,勤王之师,未有至者,今敌师老,亦将倦归。某方练兵秣马,思赴君父之急,但望轻位下,恐不胜任。得公来,我附骥尾,此千古一时也。”因问兵之多寡。知军中乏骑,方曰:“破口非骑兵不可,今奈何?某有战骑五百匹,日夜操练,令士马相习,愿助公解都城之围。”嗣昌大喜,即深相结纳。抚军至,方入谒,长揖不拜。抚军怒,方公曰:“某畿辅吏,礼宜如此。”抚军敛容谢之。嗣昌以告,抚军大奇之,即偕之入援。围解,力荐杨、方二公于朝。方后为辽东巡抚,即光琛之父也。光琛,字献庭,号云鹤,为伪周长沙巡抚。质公,吴桥人,其父曾为别驾。
南亻罗亻罗,挽发时,以木四五寸,竖顶中为结,以布勒之,如独角兽然。此即古之椎髻也、。
湖广境内,有一种箭旱。妇人以箭旱横簪于首,长三四尺,处子则簪七枝;嫁则簪五枝;生子后,递减至一而止。郴州亦有此一种。在郴时,门人仆夫曾亲见之。
周祚新,贵州人,弘光时兵部司官,遂家于南京。善画竹,号墨奴,今其遗迹,已贵如拱璧矣。
弘光时,兵部职方司刘泌,户部新饷司王燧,字子京,皆马党也。又有王重,字有三,士英将用以掌选,为高杰所参而止,疏中目重为狡童。藩镇骄横至此,从来所未有也。
东吴犹重世家。宜兴推徐、吴、曹、万,溧阳推彭、马、史、狄,皆数百年旧家也。宜兴许氏、溧阳包氏,皆新发,而欲自附巨族之后,乡人嘲之曰:“彭马史狄包,疯痨<疒鼓>膈哮(方音作蒿)。徐吴曹万许,马赵温关鬼(方音作举)。”吴人嘴舌轻利,一至于此。
枭首之尸,弃之水中,则直立而不仆;水灌入腔中,出没动荡,甚可畏。
南都各部,皆有花园,凡公会宴饮,于是乎在。吏部名文园,兵部名ぅ园,工部名藏春园,独礼部无之。后孔玉衡贞毓为宗伯时,亦建园,先名瀛洲,会后题其名曰“甚甚”,此二字不知何来,作何解也。堂联曰:“咫尺恐为羞,献于羹,献于墙,俎豆闻之矣;斯须不可去,谋之野,谋之邑,王帛云乎哉。”
潮州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