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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啸亭杂录-清-昭梿-第12页

而卒,与王差仿佛也。
  ◎何温顺公
  高皇初起兵时,满洲军士尚寡,时董鄂温顺公讳何和理者,为浑春部长,兵马精壮,雄长一方。上欲藉其军力,乃延置至兴京,款以宾礼,而以公主妻之。公乃率众归降,兵马五万余,我国赖以缔造。萨尔浒之役,卒以败明师者,皆公兵马之力也。其前妻闻其尚主,怒,扫境而出,欲与之战,高皇面谕之,然后罢兵降。故今袭世爵者,皆系公主所出,其前夫人所生者,不许列名。国语呼为“厄吓妈妈”,盖讥其鲜德让之风也。
  ◎洪豁尔国
  今鄂罗斯北有洪豁尔国,国势富强。护军统领百公顺尝至其境,谓其人善于骑射,有三韩之风。其国自言,先世系由索伦迁移者。按《辽史》,西辽耶律大石自天祚被擒后,遂率众西移凡万余里,自称西辽。其后为爱乌罕所灭,今其国岂其苗裔耶?
  ◎刘文清
  刘文清公墉为文正公子。少时知江宁府,颇以清介持躬,名播海内,妇人女子无不服其品谊,至以包孝肃比之。及入相后,适当和相专权,公以滑稽自容,初无所建白。纯皇召见新选知府戴某,以其迂疏不胜方面,因问及公。公以“也好”对之,为上所斥。谢芗泉侍郎颇不满其行,至以《否卦彖辞》诋之,语虽激烈,公之改节亦可知矣。然年八十余,轻健如故,双眸炯然,寒光射人。薨时毫无疾病,是日犹开筵款客,至晚端坐而逝,鼻注下垂寸余,亦释家所谓善解脱者。余初登朝,犹及见其丰度。一日立宫门槐柳下,余问朱文正公五矢之目,朱未遽答。公喟然曰:“君子务其大者远者。今君以宗臣贵爵,所学者自有在,奚必津津于象物之微者哉?”宜朱公之不答也。老成之见,终有异于众也。
  ◎卫司空
  卫司空哲治,历任封疆,以廉能著。其抚粤西时,谢侍御世济子犯法,公锻炼其子,因波及侍御,袁简斋太史曾作书规之。刘文清公亦言其“官每高一阶,而其品乃下一级”,盖亦不能自守之士。然先恭王亲见其召对,纯皇帝问近日封疆大吏臧否,公自谢无状。上言:“置汝姑勿论,其外究竟孰为最劣?”公对曰:“惟江西巡抚阿思哈耳。”时阿宠眷最渥,而公敢撄之,亦难能也。
  ◎阿尔萨
  阿相公尔萨以胥吏起家,屡任封疆。不喜科目,尝谓傅文忠公云:“朝廷奚必置棘场,三载间取若干无用人,以为殃民误国之具。”经傅呵斥,颇为士林所讥。然居官清介,籍没时,其家惟黄连数十斤,当票数纸而已。亦近日大吏之所罕见也。
  ◎横侍郎
  雍正初,年大将军羹尧宠眷甚渥。尝入京陛见,世宗因命其于正大光明殿阅朝考卷。时复有所宣召,殿庭深邃,绕出前庭,路颇迂折。年方起座,闻后楹丹然,四扉洞开。年趋视之,则某侍郎横于其傍,盖自启扉以便其行。时谓之横侍郎云。
  ◎活佛掣签
  西藏喇嘛自宗卡卜兴扬黄教,其徒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呢率言永远转生以嗣其教。行之日久,其徒众稍有道行为人推许者,亦必踵其转生之说,以致呼毕尔罕多如牛毛。蒙古王公有利其寺之赀产者,乃请托达赖喇嘛指其子侄为的乳,互相承授,与中国世爵无异。纯皇帝习知其弊,因其陋习已久,难以遽革,因命制金奔巴瓶,设于吉祥天母前。遇有呼毕尔罕圆寂者,即拣其岁所生产子之聪慧者数人,书名于签,令达赖喇嘛会同驻藏大臣封名掣之,贿请之弊始绝。时谓之活佛掣签云。
  ◎朱文端公救舒文襄
  乾隆乙亥,阿逆既投诚,舒文襄公赫德时任定边将军,请将其家属分置苏尼特等近地,以为羁质。纯皇帝大怒,谓其分散骨肉,有伤远人之心,命近侍封刀斩之。朱文端公闻命,排扉而入,请召对,力言人材难得,舒某虽一时过虑,然平日办事勤慎,请援议能之典。上曰:“命已下逾日,恐难追转。”公奏曰:“即命臣子成麟追之。”上可其请。公出谓其子曰:“追不及,汝勿返也。”成麟故勇往,即于马前割袍前襟,驰骑而往,甫至潼关,卒追前命而归。时傅文忠公告人曰:“朱公诚仁者之勇,是日虽恒百辈,终无济于事也。”
  ◎盛司寇
  盛司寇安,满洲人。以科第氵存至卿贰。颀然岳立,须眉苍然,以古大臣自命。戊辰春,孝贤纯皇后崩,时有周中丞学健、瑟制府尔臣等以违制发伏诛。有锦州守金文淳者,禀命于府尹然后落发,事发,纯皇震怒,命立诛之。公叩首请曰:“金小臣,罔识国制,且请命大僚然后发,情可矜恕,请上宽之。”上怒曰:“汝为金某游说耶?”公曰:“臣为司寇,尽职而已,并不识金某为若何人。如枉法干君,何以为天下平也。”上大怒,命侍卫反接公赴市曹,与金文淳同置于法。公佯然长笑,惟曰“臣负朝廷之恩”而已。后上悔悟,命近臣驰骑并金赦之,公施然叩谢如常。时市曹万目共睹,曰:“此真司寇也。”次日,上即命公入上书房傅导诸皇子,曰:“盛安尚不畏朕,况诸皇子乎!”真师保之妙选也。
  ◎阿文成公用人
  阿文成公屡膺挞伐,平定绝域,为近日名臣之冠。其拔擢人才,或于散僚卒伍以一二语赏识,即灯荐牍,故人皆乐为之用。兴将军奎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