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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南明野史-清-三余氏-第65页

甚隆,葬省城之华亭寺前。命太监李国泰掌司礼监事。
三月,以伪户部龚彝仍掌部事。彝以进士为先朝侍郎,可望任为户部者也。彝乃辞曰:“臣受秦王十年知遇,未有所报,安敢拜新命乎?”晋、蜀劾奏曰:“龚彝止知秦王十年之恩,独不念祖宗父子受国家三百载之恩乎?”有诏议处。彝伏阙免冠谢罪。降印局大使。数月,仍还原官。
初,可望在滇,伪兵部任馔屡表劝进。时馔已死,定国追论其谄逆。诏掘馔尸戮于市,籍其家,子孙俱遣边远充军。
四月,舟山监国鲁王遣总兵何达武赍表请会兵出吴、楚。
王自奇反于楚雄,率张明志、关有才二镇营兵西上永昌。
八月,举南乡试,以演武场为贡院,取中王肇兴等五十四人。
可望自定国入滇,久谋内犯,畏定国兵强不敢骤发。因程万里奏请大营回黔,具以滇兵单将弱告可望。又诸镇自楚、粤至者皆聚于黔,所部甚众。遂大举犯阙。然人心多不直可望。马进忠、马惟兴、马宝以同姓相密,又与文选交,阴谋助定国,从容为可望言:“文选心膂旧人,诸将才望无出其右者,特前为定国所胁,使其心果向外,必不敢复来。今来而夺其兵,失归向心。试重用之,必能为国尽力。”可望信之,乃以文选为征逆招讨大将军,总统诸将前行。自率大军而进。留冯双礼守贵州。马进忠以病留安顺。可望令预造丑锁三百具,曰:“破滇之日,械送行在君臣也。”双礼力谏不听。及送师于郊,又谏曰:“国主往而果胜,难免犯阙之名。若其不济,则黔非国主有矣。”可望叱去。双礼痛哭而回。及师行在途,雨水泞泥,马多倒毙。抵交水,定国以沐天波、王尚礼、靳统武留守扈从,而亲与文秀督各镇兵御之。帝御五凤楼宴饯,簪花犒赏三军。时久雨忽霁,人心踊跃。
王尚礼素有异志。天波、统武精严城守,召尚礼入朝,悉收其兵器,以兵守之。天波素善流星锤,经乱每携袖中。是日恐左右有变,出锤舞,纵横掷击。尚礼俯首叹曰:“吾已为槛中虎,不复烦公攘臂也。”
九月朔,定国等兵至曲靖,屯于三岔。与可望接战,连北,退守曲靖,坚壁不出。
十四日,文选抵交水,距三岔二十里,轻骑奔定国军,且言人心内向,可一战走也。可望闻变欲还。马宝佯为切齿曰:“吾乃为跛贼所欺,要当手缚之,生食其肉。且一人去,何足重轻而废大事耶?”文选前为贼时,尝战伤足,医者生截他人足以接之。虽愈而跛,故宝呼跛贼云。可望乃止,曰:“两酋齐出,会城必虚。”因使马宝、张胜、武大定间道袭南。
十八日,鄂国公马进忠密遣人报定国曰:“可望已使张胜等统锐卒三千袭南矣。公可坐而待毙乎?”定国遂传令三鼓蓐食,五鼓发兵,攻之。可望大败,溃走白水。所随不及三百人,皆传宣官校。余悉陷没。于是急问左右马国公曰:“总总安在?”众应曰:“未败之先,白、马二营已归晋寨矣。”可望始大悔恨,曰:“冯双礼阻我兴师而坚不听,天亡我也。且仙台老僧能前知,尝问以出师凶吉,曰:”惟不令白马相随,可无咎也。‘初谓白马有碍于师行,既悉除不用,岂意其为进忠、文选乎?“因仰天大哭。复遇淋雨。既又谓其众曰:”昔年有石碑出水,镌文云’来是观音面,去是老僧头,‘由今推之,天意欲令我去发归清也。定国不世之仇,定须报复,我又岂惜此数茎头毛乎?“于是决计归清。
可望方奔回,而李本高率数十骑追及之,引枪刺可望,过马首。可望大喝曰:“本高非孤旧人耶?受恩深矣,乃来杀主乎?”本高应声曰:“既做朝廷官,便须知君臣大义。本高非杀主,乃来杀欺主贼臣耳。”言未既,为流矢所中。可望得脱。余众相率尽降。
定国既败可望,腾露布奏捷。虑会城有失,使文秀、文选东追可望,自引兵还救根本。
二十一日,张胜、马宝等潜师至滇,欲入城。守者误以为捷师先还也,不为意,谛视衣甲皆非,遂急闭城。已有二骑突入,获之。张胜大呼王尚礼开门,至数十声,无应者,乃退。过三市街,已昏时矣。见金马坊垂布丈余,执居民讯之,告曰:“此晋王杀败秦王之露布也。”胜复令人读其辞,乃知可望于十九日兵败而逃。顿足叹曰:“大事休矣。”即纵兵焚掠。至横水塘,定国回师,遇之。马宝跪迎于道。张胜接战竟日,杀伤各千余人。张胜见势不敌,败走至亦佐县山谷中,馁甚,求食不得。逻卒获之以献。磔于市。
王尚礼知可望败走,忧惧不知所出,遂仰药死。帝犹令部议加赠恤,予祭葬,赐茔东门外。
定国凯旋,诸臣郊迎,入朝庆贺。复至晋第启贺。刘文秀获张虎于西水,械送滇都,系狱。
可望奔还贵州,夜半入郭,方与冯双礼相持而哭,忽闻城外炮声三。城中惊窜。盖双礼欲讠术之,密令本营起炮以速可望之行。可望遂挈家口辎重走镇远。文臣惟杨惺先,武弁则康国臣、郑国、张应科、叶应祯等,皆稔恶不容于滇、黔者,故偕可望远遁。及至楚南,遣惺先前往长沙,赴清经略洪承畴军前,通款投降。双礼断后,掩其子女玉帛,同文秀、文选归南。
初,缙绅附可望,劝进者累累。可望败后,滇人以诗讥之,其末云:“秦宫火后收图籍,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