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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南明野史-清-三余氏-第3页

邢有将略,吾得以自助,非贪其色也。”邢见阁部出至诚,厚为调护,劝杰倾心。阁部喜曰:“吾诚得高而驯扰之,大事集矣。”因命王相业监其军,并奏李成栋、贺大成、王之纲、李本深、胡茂桢为大将,曰:“速驱之,可以专制河南。”杰曰:“杰既以身许公,而将吏妻子暴露野次,非所以安内顾也,敢终用扬城为请。”扬士绅闻之,复震动,守土以未除馆为辞。阁部遽迁于东偏,虚己府以为之舍。邢夫人约其兵听节制。士民安堵无恙。
吏部张慎言疏荐旧辅吴、冢宰郑三俊。诏赦罪,陛见,三俊候另议。二十二日早朝,刘孔昭约诸勋及九卿科道于廷,大骂慎言,谓“雪奸除凶,防江防河,举朝臣子全副精神宜注于此。乃今日讲推官,明日讲升官,所荐吴,有悖成宪。”又言慎言原有二心,告庙定策,阻难奸辨,不可不诛。慎言立班不语。御史王孙蕃讦孔昭曰:“先帝裁文操江,归武操江,亦未见作何事业。且吏部职司用人,除推官、升官外,别无职掌。”喧争殿上。高弘图言:“冢臣自有本末,何遽殿争?”明日,孔昭补疏纠参慎言,具疏求去。李沾又言孔昭拥戴有功,文臣启事屡登,武臣封爵未定,所以有殿上之争。两解之。于是高弘图、姜曰广相继乞休,言:“文武官各有职掌,即文臣中各部不得夺吏部之权。今用人乃慎言事,孔昭一手握定,非其所私,即谓之奸。臣等皆赘员矣。慎言荐,勋臣知为不可,臣不能知,票拟实出臣手。又三俊清刚,系五朝人望,臣终以为不可不用,是臣罪不减慎言。窃念朝廷之尊,尊于李勉,天子之贵,贵以叔孙。臣忝辅弼,坐视宸陛,几若讼庭,愧死无地。请赐罢斥。”各奉谕留。由是朋党势成,门户大起,而讨贼之事置之蔑闻。
六月,命礼部铸国玺,以金代之。
史可法、马士英各疏奏吴三桂杀贼功。封三桂蓟国公,世袭。遣海运中书沈廷扬运米十万石、银五万两济其军。既而闻清师南下,始召原任都督陈洪范、应天巡抚左懋第,加洪范太子太傅、懋第兵部侍郎,赍国书至燕京通好,以经理河北,联络关东。给路费银三万两以往。而命佥都御史程世昌巡抚应天。
时山东、河北杀伪响应。德州诸生谢陛与原任辽抚黎玉田、御史卢世淮、贡生马元碌等,杀伪防御使阎杰等十八人,奉宗室朱帅钦权称济王。淮抚路振飞、巡按王燮擒原任河南参议伪官吕弼周、王富,率士民射杀之。又掠伪官胡来贺、宋自成、李魁春,沉之河。又擒癸未进士伪官武愫解京。宿迁百姓杀伪将董学礼。济宁都司李允和杀伪官刘淆、尹宗衡、张问行、傅龙等九人,囚原任兖西道副使叛官王世英,解京献俘。开封府推官陈潜夫、寨勇李遇知、刘洪起等,各杀伪官南附。原任河南劝农兵部尚书丁启俘,命参将丁启光俘献伪官陈奇、贾士俊、尚国俊、许承荫、孙澄、范隽、郭经邦等七人陛见。青州府衡藩率诸生驱杀伪官,请徙内地。四川巡抚刘之渤奏报合江、仁怀掠杀贼杨腾凤、张见阳等。擢王燮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丘磊充山东总兵。加谢升少师,黎玉田兵都尚书,卢世氵工部侍郎。时讹传德王起义,以谢陛为谢升也。改潜夫巡按河南,启河南安抚。赐遇知、洪起总兵官。敕之渤下部纪录。振飞等寻为马士英论罢。
燮初任祥符令,三守危城,才识胆力,无不超绝。其按淮时,极著劳绩,与振飞鼓舞官民,杀伪使,碎伪牌。贼骑逼河上,踯躅不敢前。民间义兵集至一二十万。声势之壮,有若长城。人共倚之。
初,士英之人也,其心亦欲为君子。而可法一去,天下皆斥为奸雄,吕大器等群起而攻之。于是士英疏荐阮大铖以知兵,谓在廷诸臣无出其右。为阮任咎任怨,无所不可。遂赐冠带陛见。举朝大骇,谓大铖一出,则逆党尽翻,逆党一翻,则上且问三朝旧事,诸君子将安所置足乎?于是一呼百和,众论沸腾。高弘图请下九卿会议。士英曰:“会议则大铖必不得用。”弘图曰:“臣非阻大铖。旧制,京堂必会议,乃于大铖更光明。”士英曰:“臣非受其贿,何所不光明?”弘图曰:“何必言受贿?一付廷议,国人皆曰贤,然后用之耳。”弘图出,即乞休。士英复为大铖奏辨,言魏忠贤之逆,非闯贼可比。且攻弘图、曰广诸人护持局面,谓于所爱而登之天者,即曰先皇帝原无成心也,于所忌而锢之渊者,即曰先皇帝定案不可翻也,欺罔莫甚。曰广奏言:“臣前见文武纷竞,既惭无术调和。近见钦案掀翻,又愧无能豫寝,遂使先帝十七年之定力,顿付逝波。陛下数日前之明诏,竟同覆雨。梓宫未冷,增龙驭之凄凉;制墨未干,骇四方之观听。惜哉维新,遂有此举。臣所惜者朝廷之典章,所畏者千秋之清议而已。”郭维经奏言:“案成先帝之手,今《实录》将修,若将此案抹杀不书,则赫赫英灵恐有余恫,非陛下所以待先帝。若书之,而与今日起用大铖对照,则显显令旨未免少愆,并非辅臣所以爱陛下也。惟愿陛下爱祖宗之法,因爱先帝,并爱先帝之丝纶。”吕大器奏言:“先帝血肉未寒,爰书凛若日星。而士英悍然不顾,请用大铖,不惟视吏部为刍狗,抑且视陛下为弁髦。”御史王孙蕃疏有曰:“枢辅以大铖为知兵乎?则《燕子笺》、《春灯谜》,枕上之阴符而床头之黄石也。”《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