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即中国)报云:各国新报,今皆,畅论中、日约款。其大略相同者,谓日占洲地,欧洲不免干豫;或如维也纳(拿坡仑乱后,各国会于奥都,定总约)、柏灵(俄土战后,各国会于德都,改新约)故事,自保远东之利。
德国报云:德京人议论中、东约款,不遗余力。闻部臣之所不从者,但属通商一节;其让地之事,与德无涉。然仍合于俄者,冀彼此互为助也。德报之党于推广商途者,力劝德廷驳辨日本独沾商利一条(按英国素重商务,而偏喜此条;谓必可「一体均沾」也)。前使华大臣博兰德任满而归,进见德皇后,作一总论;内略言『德国甚愿与日本相近者,喜其如德之勃兴也。今阅其通商条款,关系于欧洲者甚大;各国宜共屏之』。
德国大日报云:我国于中、日之约,不宜干豫,更不宜阻止。即以商务而论,亦多在纺织一门;然关碍者,英也。德若挺身而出,其将为英效力乎?故德国仍宜守局外之义(前者,英请各国排解中、日兵衅,德独坚守局外之义,事遂无成),且宜分外与日本相连。或曰:『中、日立相辅之私约、则奈何』?曰:『亦无伤于德也,姑任之可也,即如我与奥、意私订盟约,他国亦如我辈何哉』!
德国官报(与国家声气相通者)云:统观各大僚之意见,昔谓欧洲各大国似须取中、日和约妥为删改,不使日本独握中国利权,致碍通商大局。诚如是也,或不免有所震动。若夫让地一节,则任他国之与有相关者,好自为之可也!
美国报云:中、日和约闻已签字,逆料通商之途必更增广。今已急遣人东渡,查看中、日两国有何新兴之商务。其船厂总商苦兰伯亦遣人至华,俟其议造新船时,就近承揽;谓北洋战舰全失,今想必须续造也。至美洲海颈,向议凿而通之,以为中、美舟行之捷径;今更视为紧要之大工程,速望集资兴办。
俄京「蒲而斯」报云:日本志在亚洲陆地,其关系甚大。英宜合俄以拒日,日自知难而退矣。至若英更许华让地于俄,俾西伯里亚铁路得一终南捷径;俄愿于印度划界案内分外退让,以答英贶。又云:俄非有大不得已之事,必不愿妄动干戈。盖一缘俄皇新即位;一缘前托法国代铸新枪百万杆,今先交到四十五万杆,行伍中除旧更新,几无暇晷也。
俄京官报云:当中国出使诸大臣分请各国敦迫日本罢战议和之际,德、法两国答之曰置身局外,毫无疑义;他国答之曰时尚未至也。
英国「解甜」报云:中国败续于东、求救于西,鄙意欧洲各国大宜亟起图之。假如日本欲夺台湾及满洲等地,实为天下之罪魁祸首。此端一开,凡贪赖中华土地者,必将如洪水之横流,一发而不可收拾!夫俄素以开边为长技者也,机有可乘,必将先动。英虽持盈保泰,然俄忽图欲蚕食,英必难遏狮威(欧洲目英为狮,盖猛兽之有仁心者也)。他国知之,亦将譁起而相角逐。深恐十九周之大祸,蔓延至二十周(西人以百年为一周。今正在耶稣降世后十九周之季年,至一千九百零一年则为第二十周矣)而尚未有穷期也。故夫欧国之阻日使不得逞志于华者,非仅妒其专利已也。欲杜欧洲纷纭扰攘之机,必先解中国离析分崩之厄;而欲解中国离析分崩之厄,必先杜日本翦割攘夺之心。日本倘啧有烦言,或竟缘此而糜我钜金,亦所不惜!以市道论,作为买取平安之价值焉可也。至若中国战败行成,照例必有偿款;但不可任偿金之炉火,殃及西方。是以中、日两国即共愿释怨联懽,亦需合欧国平安之道,斯兵革息而颂声作矣。
上海「字林」报云:英国某爵臣言:为今之计,莫若各国合力以保中国;而我英则按平日之阶级以为各国之领袖,则一了百了,天下从此太平矣(按英爵臣之语得行,诚中国无疆之福也)。
英国「支那」报云:德国派驻各国之钦差均奉德皇特旨宣示:今会俄、法合筹亚事之意曰:德在东方之商务与中、日新约有所关涉,不得不亟图保护;其余之事,则任他人好自为之耳。并饬乘便告诸各国政府,使明知朕意。
德国亲王衔「俾士麦」报(以前相之姓为报馆之名,凡前相之意见,备具于报)于中、日和战大局,久置不问。及德助俄、法以拒日,俾王从而论之曰:『德国糜财力以筹远东之事若能克副宏愿,欧洲各国均得略沾其益,非德之专为己谋也。何也?俄常虑德昵英以相拒,今渐释其疑团;一也。英常藐视他国,前岁斐洲立约不成,引以为耻,今更化其矜心;二也(前岁英欲与德及比利时订立斐洲条约,德国拒之,法国亦不以为然,遂止。英人讥政府太懦,致损有进无退之威望)。法常仇视德国,且给俄援以压德,今特化其恨心;三也。且英向在斐洲为德、法二国之敌,在亚洲又为俄国之敌;今国合谋亚事、同拒英人,盖有莫之致而致、不期然而然者。况关系日后之事,及有未可知者在乎』!
俄国扼东矢记亲王(俄之宗室也。俄今皇为储君时游历东方王从后车代撰日记)新撰一论,刊于日报(报俄初不主战;及闻日占华地,凡摩厉以须之语,尽情已露。而王论尤为可骇)云:『运会已至,时不可失。今宜遍告天下万国,俾知亚洲之事宜尽归俄廷主政。若有奋螳臂以当车者,祸不旋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