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终丧三年。始明洪武时。宋元以前。适在服期。则庶子于所生母有不得三年也。记于适孙承重之服。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盖祖在则宗祭之重。祖实主之。故服祖母如常制。今礼实然。俗或祖在即为祖母三年。是祖未传重。而孙已忍夺其重。君子斥其悖礼。则适祖母尚有不得三年也。更何疑庶孙于所生祖母。而惧从其薄也欤。或又曰。记不云乎。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宁不可以比例乎。此又非也。夫此专为慈母触类言之也。谓父妾之有子。而今无者。亦可命已妾之子后之。特以闵其无子也。所不嫌于踰世者。谓此三母皆妾。皆可以妾子为后。与凡妾之有子若孙。而自有应得之礼者。必不可同。妄为牵引。是欲崇之而弥轻之。且不几蹈无父之罪欤。夫是故庶孙于父所生母正服不杖期。此外无一议也。夫礼不敢不及也。不敢过也。先王先圣之制。皆有精微者存。自非 朝廷议礼。损益折中。颁示遵守。孰敢逞私意轻重其间者。若夫丧制有定。而孝思无穷。孝子三年丧毕。哀慕终身。孙于祖服之余。岂宜遽忘哀戚。若庶孙痛父之亡而笃念所生。内心衔三年之恤。人必悦其孝。必无议其过而欲裁抑之者。呜呼。此岂易责之今之人也耶。
答庶孙为所生祖母服
陈祖范
或问曰。甲为庶出。身贵封其母。母后甲而亡。甲之子议所服。或曰。宜如父在为祖父母期。或曰。宜如父没。适长孙为祖父母服重。二者安从。答曰。是不可以一说拘也。夫礼。时为大。称次之。宜次之。古严厌降之义。生母服最轻礼失。而母以子贵。遂僭而并嫡。后来因僭成礼。至明祖之制极矣。 国朝未加更定。此时也。今子之问。问礼之大常乎。抑问有丧者之所以自处乎。问礼之大常。虽服期。已失厌降之义。又安可以更重。若问有丧者之自处。则有因时为宜称者矣。何则。己之父在家则为支子。在生母视之。固其嫡长子也。父而存。为其母斩衰三年。明以来时制也。父没而用适长孙为祖父母服重之制。 国家虽无明文。亦无明禁。既无明禁。则为人后者。体死父之隐。而为之服重。于心亦所甚安。观过知仁。君子常怜而与之。若必格以适庶之分。斥为不韪。不知身为庶子。不可以庶卑其母。身为庶子之子。不可以庶卑其父之母。王制尚且通融。生膺锡典。后人反援古道。死吝重服。岂非不称。且不宜乎。古人弟妹兄丧解职。为师与举主持服。过厚之行。见书史策。子路以寡兄弟而弗忍除姊之丧。闻夫子之言而后除。今世无夫子。谁能夺人弗忍之心者哉。
书适孙葬祖父母承重辩后
顾栋高
陈子亦韩。着适孙葬祖父论。任子韪之。然余思之。尚有未尽者。乃复更为之说。陈子之言曰。或问甲之长子乙。乙之长子丙。甲夫妇前死。乙既丧之矣。未葬也而乙殁。则其长孙丙为承重否乎。答曰。古无除丧而后葬者。是以有改葬服而无葬服。无葬服。又安得有为葬而承重之服。后世既除丧而后葬者。十居八九。既不可以无服送至亲。如其即吉已久。斩焉衰绖。亦非丧事即远。与称以立文之道。进退俱不可。其咎总失之乎慢葬而已。且所谓承重云者。承先祖之重。而为之重服也。假使前已承重。而居祖父母之丧。今也沿承重之名以葬无疑。若并未承重于居丧之日。忽承重于居丧后之葬。于实既不符。且与夫祖父母不得没于子之手。而己以适孙承统系者同称。是直没其父之曾居父母丧也。尤不可也。余谓陈子之说。至矣精矣。然谓父曾居丧。己不得仍服重服。固也。然过时而不葬。是乙之罪。而非丙之罪也。没父居丧之实。而仍为之承重。独不可偿父慢葬其亲之过。而摄父之服。以卒父未竟之志乎哉。父之不得以重服葬其亲也。是于父之身犹有阙焉。而未始不可以人子补之也。且丙之葬其祖也。必且兼葬其父。未有父先祖而葬者。使祖父两丧在堂。亲朋杂然受吊。为人子者。将居父之丧次乎。抑居祖之丧次乎。使父有兄弟。或叔父季父主祖之丧。而已更无兄弟为父主丧。犹之可也。万一父为单丁。是直使祖父无主也。己既居祖之丧次矣。将齐衰而受吊乎。是使祖父有孙而无子。又没其有子之实也。夫使祖父有孙而无子。而父不得服重服以葬。父之心有不安焉。父之心不安。即子之心有不安者矣。陈子又谓后世有有其名而无其实。如所谓承重云者。必先立宗法。使族不涣。而后天下众着于重之实。愚又以为非也。古者宗法必原于封建。封建不行。则大宗之法。亦断断不可行。何也。古者诸侯受国于天子。世守其地。其适子嗣封。众子别受采地为卿。谓之别子。继别子者。谓之宗子。百世不迁。如鲁之三桓。郑之七穆。皆是也。然公羊且曰。春秋讥世卿。孟子亦曰。士无世官。则春秋之世。已有疑其不可行者矣。夫既以世卿世官为不可。必且禠其爵与禄。夫使宗子无禄。何以收族人。不得爵于朝。何以为族人主。后世宗法久废。往往有起家为公卿。赫然闻望者。多出于支庶。而其大宗有行止无赖。降为皁隶者矣。夫以行止无赖之人。而强畀之爵与禄。是使朝廷私爵禄也。既夷于皁隶。而使公卿有闻望者。百世奉以为宗。主祭必告。冠娶妻必告。死而为之服。是得为情理之正乎哉。柳子之论封建之法。继世而理。上未必果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