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其子子二百金。令其生产。陆生常安车驷马。从歌舞琴瑟。侍者十人。宝剑直百金。谓其子曰。与汝约。过汝。汝给吾人马酒食。极欲十日而更所。死家。得宝剑车骑侍从者。后人或谓之为达。至唐姚崇遗令以达官身后子孙失荫。多至贫寒。斗尺之间。参商是竞。欲仿陆生之意。预为分定。将以绝其后争。呜呼。此衰世之意也。
汉桓帝之世。更相滥举。时人为之语曰。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见抱朴子当世之俗。犹以分居为耻。若吴之陈表。世为将督。兄修亡后。表母不肯事修母。表谓其母曰。兄不幸早世。表统家事。当奉嫡母。母若能为表屈情。
承顺嫡母者。是至愿也。母若不能。直当出别居耳。由是二母感寤雍穆。可以目东汉之流风矣。陈氏礼书。言周之盛时。宗族之法行。故得以此系民而民不散。及秦用商君之法。富民有子则分居。贫民有子则出赘。由是其流及上。虽王公大人。亦莫知有敬宗之道。寖淫后世。习以为俗。而时君所以统驭之者。特服纪之律而已。间有纠合宗族。一再传而不散者。则人异之。以为义门。殆所谓名生于不足欤。应劭风俗通曰。凡兄弟同居。上也通有无。次也让其下耳。岂非中庸之行。而今人以为难能者哉。
五杂俎言张公艺九世同居。高宗问之。书忍字百余以进。其意美矣。而未尽善也。居家御众。当令纪纲法度截然有章。乃可行之永久。若使姑妇勃溪。奴仆放纵。而为家长者。仅含默隐忍而已。此不可一朝居。而况九世乎。善乎浦江郑氏对太祖之言。曰臣同居无他。惟不听妇人言耳。此格论也。虽百世可也。
唐元完天宝二年敕。如闻百姓有户高丁多。苟为规避。父母见在。乃别籍异居。宜令州县勘会其一家之中。有十丁已上者。放两丁。征行赋役。五丁已上。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风教。其赋丁孝假。与免差科。谓应赋之丁遇父母亡则免差科谓之孝假按此后周太祖所制若罹凶礼则不征其赋者也可谓得化民之术者矣。
睦宗族
张履祥
人有此生。当思不虚此生之意。在门内。勉任门内之事。在宗族。勉任宗族之事。不可辄起较量推卸之私心。充较量一念。势必一钱尺帛。兄弟叔侄不相通。充推卸一念。必至父母养生送死有不顾。门内如此。况宗族乎。又况其余。安有一步推得去。人家譬如屋室也。有栋梁。然后有椽檐榱槛。然后有墙壁门户。大小长短。各效其能以为用。便可成室。若各各自私。毋论不足成室。究竟一无所用而已。抑思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而仁为己任者。独非人乎。乃不求为柱石栋梁。甘自弃为沟中之断。哀已。凡读史传。至世德之门。孝义之里。或乡闾所称。或朝廷所表。未尝不甚慕之。谓子孙何幸得生其家。乃终不知反求诸身。岂非惑乎。夫彼非有异道也。父子笃。兄弟和。尊卑得其序。内外大小得其常而已。吾犹是父子。犹是兄弟。犹是尊卑大小内外。不能如彼。何也。得非身之不修。彼怀仁义而爱敬敦让以化之。我则怀利而傲慢贪戾以败之。与美恶之习始于一人二人。其流必及数世。诚之所感不言而喻。故意向不可不端。立身不可不正。源远者流长。根深者实遂。前人植基。职惟修德。后人踵武。庶其式谷哉。
寇永修山居日记云古人睦族非止同宗以族服考之父族母族妻族皆是昔晏平仲敝车羸马桓子以为隐君之赐晏子曰自臣之贵父族无不乘车者母族无不足于衣食者妻族无冻馁者齐国之士待臣举火者三百余人
六朝论
杨绳武
六朝风气。论者以为浮薄。败名检。伤风化。固亦有之。然予核其实。有后世不可及者数事。曰尊严家讳。矜尚门地。慎重婚姻。区别流品。主持清议。后人但其失。而不知其可尚。毋乃疏欤。请历举之。桓元泊船荻渚。王大往看之。桓为设酒。王频语左右。令温酒来。桓因流涕呜咽。曰。犯我家讳。谢超宗父名凤。齐武帝目之为凤毛。右将将刘道隆不知。就超宗索观。曰。闻君有凤毛。超宗流涕入内不复出。此尊严祖讳之说也。王大将军与丞相书。称述杨朗。曰世彦国器。且是杨侯淮之子。位望殊为陵迟。宋武帝目谢景仁曰。此名公孙也。王僧达得罪太后兄孙路琼之。太后泣诉于帝。帝曰。僧达贵子。岂可以此加罪。梁武帝以张率为秘书丞。曰。宰相不从天降。不从地出。卿名家奇才。若复以礼律为意。便是其人。陈宣帝欲用义兴主钱肃为黄门侍郎。问济阳蔡凝。凝正色曰。黄散之职。固须人门双美。此矜尚门地之说也。王文度为桓温参军。桓为儿求婚王女。王许咨父蓝田。蓝田怒曰。汝畏桓温面邪。兵那可嫁女与之。卒不许。东海王源以女嫁富阳满氏。沈约为弹文奏源曰。源虽人品庸陋。冑实参军。满璋族姓。士庶莫辨。潘阳之睦。有异于此。宜寘以明科。黜之流伍。侯景初入朝。请婚于王谢。梁武帝曰。王谢门高非偶。可于朱张以下求之。此慎重婚姻之说也。宋元嘉中。中书侍郎宏兴祖。为文帝所爱遇。常乞作士人。帝曰。须得就王球坐。乃当判耳。宏称旨诣球。球举扇曰。若不得尔。宏还依事启闻。帝曰。我便无如此何。纪僧真得幸于齐世祖。曰。臣无他愿。惟求陛下乞作士大夫。曰此由江谢瀹。我不得措意。僧真承旨诣。
顾左右移吾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