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而求之勤惰。核之举报。亦聊以为章程而已。闻举行以来。有委之村长者。有设立木铎者。果尽如其说。实实行之。虽未必有效。而亦不可谓必无一效。教于一乡。而得一二人感化。教于一邑。而得数人慕义。亦即是效。岂敢遽求移风易俗。周礼闾师族师。月朔读法。即此意。先王所不废。故弟意但考其所委之村长。果否得人。劝导之法。有无定期定所。木铎之设。果否有人。其人果否历行村庄。唱孝弟之歌。振谕民之响耳。若以为具文。而竟不一设。则惰废无能。尽见于此矣。至报举之中。弟近据各属报册翻阅。则本官之优劣亦有较然者。所举之善。实有事迹。一一可纪。且详于孝义。而略于修桥饰庙者。必向日所知之良吏也。非是则泛泛空言。漫称好善乐施者。则平日所知之俗吏也。甚至有如淮宁何令。二月中举善行二十人。概以解纷息讼处事公平八字作考语。是显系衙门讼棍。乡曲武断之流。以此而称曰善人。舛谬已极。岂非笑谈。是何令之识见。亦尽于此。现在具详申饬。弟非不知善善欲长。买骨致骏之义。正恐是非一淆。善者不屑与伍。旌赏不足为重。遗议孔多。故欲令举者宁慎毋滥。必核实事。毋缀空言。古人卧冰泣竹。原不在大。小善一节。必有所据。则虽其人平生可议。而上之所取者在此一节。自可人人共见。是固与乡饮之必求全德者异矣。弟之意于良吏则望其有实心。有实心则政即是教。本无定款。于庸吏则责其有实事。有实事则虚文亦实。若夫学校之设。教其本职。但积轻之势。几不及村长木铎。且无论知识。即耳目二事。恐聋瞶者半。岂堪责之宣劝。似可毋庸置议也。清查山寺一节。已有宪行通查拆毁。弟处固不全报。有报而率略者。弟必驳查。是固去匪驱邪之一善政也。
答周仲和书
张士元
去年闻署泾邑甚勤。理事之暇。治文书不少忽。此诚读书人本色。亦为政之道当然也。昔欧阳永叔为夷陵令。斋中无书可读。乃取积年案牍盈箱堆屋者尽阅之。因此得究知人情物理。后时深有裨于相业。其接引后进。亦不多言文章。往往与言政事。近代王道思晚年。亦以少时居官。不留心世务。但雕琢几句不唐不汉诗文。深用自悔。观此则知古人为学入政之要矣。来书云。一行作吏。诸事尽废。不知所谓废者何事耶。岂词章夙好。今日尚不免技痒。而以不得近笔砚为憾耶。将亦事上接下之间。掣肘而不得行其意也。承谕漕务经涉。为累颇深。此弟所耳闻目见者。非但当局者难干。即旁观者亦难说矣。大约治县诸事难了。而漕粮为尤甚。虽然急公爱民。亦视其力之所能为者为之而已。窃尝谓居官之所恃者在廉。其所以能廉者在俭。而令之治县。则又非纤微省啬所能济事。左支右诎之情形。时时有焉。然亦当以制节谨度之意推之。期于济事而止。若事不可济。则真可以去矣。间读后汉书马援传。援告梁松窦固曰。为贵当使可贱。如卿等欲不可复贱。窃叹谓名言。因增一语曰。居富当使可贫。居贫当使可以不富。兄仕宦方始。愿常存此心也。
子贱治单父说
沈寓
子贱治单父语于孔子。此地民有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教不齐所以为治之术。孔子许之曰。贤者百福之宗而神明之主也。不齐之所治者小也。不齐之所治者大。其与尧舜继矣。故子贱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此其于后世之为令者何如也。邑有贤士大夫。为令之资也。令不资于贤士大夫。令不谷。士大夫纳善而不献。士大夫不贤。令将于是邑推士大夫之贤否。而贤士大夫亦于此日之令征贤否也。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夫必恺悌而后可以作民父母。父母者。所好好之所恶恶之之谓也。日坐堂理民事。民之所好。民之所恶。令何由事事逆之于心而施之于政。适合于民之所好所恶。非与邑之贤士大夫朝夕讲究之不能也。虽然。投纶错饵迎而吸之者。古今世比比。若存若亡。若食若不食。模棱世事者亦不少。不由径非公事不至。非所言不言。言必有中者。什百中难一二见。令能辨而父事兄事友相与者。予日望之天下之邑令也。贤士大夫。邑不皆有。贤父老隐居乡里。抱经济不见于世者。邑往往不绝。令能细访而商之。是亦为令之资。不减于贤士大夫也。令无不职之咎矣。民皆贤夫令矣。然又岂独一令之政当然哉。天子于民。上下辽绝。日月不照覆缶。蚁蚊不能阍。邑有贤士大夫。助其令以是非夫一邑。一邑之事无不理而合于是。则朝亦有贤士大夫。辅翼其世主以是非夫天下。天下之事无不理而合于是。则天下之民。安得不圣其天子乎。则知邑多贤士大夫。朝亦多贤士大夫。邑皆贤令。世皆圣天子矣。故孔子叹曰。不齐之所以治者大。其与尧舜继矣。岂虚语哉。
莅任求言示三篇
阙名
本县之为理也。奉功令惟谨。奉吾先君政谱。守而勿失。亦惟宜民通变。庶免胶柱之患焉。顾莅任之初。利病难于周知。所恃士大夫之贤耆老之练达者。不我遐弃而惠之以言。何利当兴。何病当改。合之时宜。勤相斟酌。俾得虚心以受。而次第施之。或有当焉。人逃窜而易去其乡。地荒芜而粮多失额。钱粮逋负。大户者孰为包揽。田地飞诡。大力者孰为隐占。在乡土豪之武断。愚民怯弱而不敢言。在市垄霸之纵横。衙门把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