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几矣。
论人材疏雍正四年
鄂尔泰
窃惟 国家政治。只有理财一大事。田赋兵车刑名教化。均待理于此。财不得理。则诸事不振。故孔子不讳言财。曰有大道。本诸絜矩。而财非人不理。人非用不得理。故为政在人。人存政举。归诸修身。是用人一事。自大吏以至于一命。皆有其责。而一身之分量等级。庶政之兴废优劣。胥视乎此。未可不勤勤加意者也。独是政有缓急难易。人有强柔短长。用违其材。虽能者亦难以自效。虽贤者亦或致误公。用当其可。即中人亦可以有为。即小人亦每能济事。因材因地因事因时。必官无弃人。斯政无废事。臣昨岁赴都。侍五日。亲聆 天语。以用人为要。以得人为难。推诚布公。虚衷实践。行如日月。天下皆见。小试之则小效。大试之则大效者也。臣跪诵之下。心目洞豁。浮气顿除。深绎熟思。欢忻累日。伏念 国家设官分职。凡以为民耳。但能利民。则宽严水火。皆所以为仁。而劳怨非所恤。如不能利民。则刑名教化。皆足以为病。而廉惠非所居。谬拘臆见。薄务虚名。不以民事为事。不以民心为心。固未有能奏效者。恐廉吏与贪吏罪相等。好事较误事害更大。见小不成。欲速不达。莫之或出此矣。臣仰体 鸿兹。凛遵 宝训。镂心刻骨。敢一饭之偶忘。宣化承流。期三年而报可。但所有是非可否。俱未敢自信。惟有实据所知。不敢略有隐讳。陈请 圣鉴。以申愚悃已耳。除已经奏 闻。及未经亲见人员。不敢冒昧开注外。谨将滇黔大小文武。另开一折。各详注名下。恭呈 御览。伏乞 训示。
论用人疏雍正四年
鄂尔泰
窃臣敬陈所知一折。荷蒙 朱批。治天下惟以用人为本。其余皆枝叶事耳。览汝所论之文武大吏。以至于微弁。就朕所知者。甚合朕意。但朕不过就目前之所见。断不能保其后也。钦此。臣身受 殊知。不忍自弃。虽为 国家得人之义。未敢忘公。而虚明觉照之诚。实难斯信。捧诵 天语。内顾惊惭。臣独何心。敢不益自奋励。凛体终身。至于明试以功。临事经验。信其已往。观其将来。杜窥伺欺饰之源。别庸碌才情之用。敬绎 宝训。目朗心开。此固经权之极则。政事之要枢。觉因材器使之论。犹属后起未为先觉也。恭惟我 皇上至诚至明。无偏无倚。如日在天中。魑魅魍魉。无所逃遁。而寸木小草。均被栽培。若或自避阳和。何由曲施化育。人皆自取。 天本无心。大小臣工。知审所自处矣。臣念可信不可信。原俱在人。而能用不能用。则实由己。忠厚老成而略无材具者。可信而不可用。聪明才智而动出范围者。可用而不可信。 朝廷设官分职。原以济事。非为众人藏身地。但能济事。俱属可用。虽小人亦当惜之教之。但不能济事。俱属无用。即善人亦当移之置之。臣尝对属僚言。贪官之弊易除。清官之弊难除。实缘贪官坏事。人皆怨恨。乐于改正。清官误事。人犹信重。碍即更张也。但有守有才者实难多得。而有才无守之人。驾御稍疏即不用于正。惟能动其良心。制其邪心。使彼熟知利害。渐爱身名。然后可以济事。臣自揣不逮。然不敢不勉。至臣屡奉 恩纶。比儗逾分。一言一字。熟会深思。敬念我 慈父午夜披览时。心驰神依。无以自解。臣复何言。惟益努力勉之而已。
拟请重亲民之官疏乾隆十九年 朝考
纪昀
臣宗道言。臣闻圣人在上。其智可以周天下之务。其心可以通天下之情。而其势不能天下之人。家至户晓以为治。相去者远不相及也。古帝王知其然。故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用以寅亮天工。宣布德意。虽封建郡县。其制屡殊。而臂指相维。事同一致。故生民之命。尝系于亲民之官。而居是官者。其人乃不可以不择。臣伏见五季纷争。民生雕敝。休养生息。莫之或遑。我祖宗诞受天命。混一九州岛。厚泽深仁。今已三世。陛下即位以后。宵衣旰食。百废俱兴。升中告成。于昭万。虽唐虞三代。无以加兹也。而独于亲民之官。若未加意。岂以其卑而忽之耶。夫寸辖制轮。尺枢转关。权之所在。不限大小。封疆大吏。所任不为不重。然衔天子之命。赫然建节钺以临之。百姓视之。仅下天子一等耳。其势愈重。其体愈尊。而于民间休戚之故。愈阔绝而难通。故古之循吏下僚多而大臣少。势使然也。知州通判。其位卑。易控愬也。其势近。易察核也。其所治狭。易周览也。其见民数。易相习也。其资望轻。虽履闾阎问琐屑而不以为亵也。上达下情。下宣上德。是亦天下之辖与枢矣。陛下轻之。毋乃未深计耶。且夫吏治易弛而难张。官方易淆而难澄。一不经心。其弊百出。方今清公守法约[己](已)爱人者。守令之中。岂曰无人。然南山之竹。不揉自直。器车之材。不规自圆。此千百之一二耳。其横者毛鸷搏噬。其贪者溪壑不盈。其谲者巧诈售欺。其懦者昏愦败事。而贵族权门。依势作威者。又错出于其中。一二良吏恐不能补千百人之不及。况此一二人者。无所激劝。亦将随而波靡哉。良由视之太轻。核之不力。势遂至此也。陛下兢兢业业。日有万几。诚不能于铨除之时。一一亲见。然臣窃观周礼之法。论辨官材。掌之大司马。八柄诏王。掌之大冢宰。源流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