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久而必复其常者。天道之无私也。君道法天。亦若持衡然。故喜怒刑赏。无事不得其平。而意见偶偏。必于用人行政露其机。然斟酌损益。终必归于大中至正者。君德之极盛也。汉臣董仲舒曰。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天人相应。捷于桴鼓。春秋所以详书灾异也。 皇上至圣极明。一切措置施为。虽尧舜无以加之。岂有纤芥之事。足以召祲致灾者。但愚臣蠡测管窥。以为自古人主患不明。惟 皇上患明之太过。自古人主患不断。惟 皇上患断之太速。即如今之擢一官。点一差。要皆外庭所莫测者。在满臣未必尽然。而于汉臣特加意行之。务令出人意表。为拟议所不及。此则 皇上意见之稍偏。而愚臣所谓圣明英断之太过者也。史臣之赞尧曰。乃圣乃神。宋儒朱子曰。圣人神明不测之号。夫所贵乎不测者。错综参伍。与时偕行。而非于彼于此。不可思议之谓也。此虽不足上累 圣德万分之一。然臣尤愿 皇上开诚布公。太和翔洽。要使天下服 皇上用人之至当。而不必徒使天下惊 皇上用人之甚奇。若云防微杜渐。不得不尔。则国法具在。试问诸臣行事之邪正。又谁能欺 皇上之洞鉴者。抑臣又闻之。唐臣韩愈曰。独阳为旱。独阴为水。君阳臣阴。有君无臣。是以久旱。今 皇上宵衣旰食。焦劳于法宫之中。而王公大臣。拱手备位。曾不闻出一谋。献一画。上赞 主德。辅宣圣化。是君劳于上。臣逸于下。天道下济。而地道不能上行。其于致旱。理或宜然。臣区区之忱。愿 皇上虚中无我。一切用人行政。不改键空衡平之体。又于一二纯诚忧国之大臣。时 赐召对。清晏之余。资其辅益。必能时雨时风。销殄旱灾矣。臣冒渎 天威。仰答明诏。不胜战栗待罪之至。
因灾变请止巡行疏康熙十八年
蒋伊
为 圣心惕厉方殷。 皇躬起居宜慎。谬竭愚忱。仰希嘉纳事。臣惟自古地震之变。史策常有。然京师根本重地。而震惊如此。则断非细故。八月初三日夜半。流星犯斗。人心惶惧。讹言繁兴。兼之谷价日增。窃盗间作。星变于上。民困于下。臣鳃鳃过计。深切隐忧。伏念敬天之实敬身与敬百姓而已。 皇上一身。 天地所福飨。臣民所待命。四海八方所仰瞻。不可不慎也。迩年以来。臣每阅邸抄。见时届秋冬。 皇上间有境外之巡行。虽观风问俗。下悉民瘼。原非比于游畋。然当地震之变。臣愚以后此后 乘舆必不宜远出。方今时事多艰。工旷职。将士久露于边外。而兵气未销。灾荒迭见于四方。而民生日瘁。 皇上宜日御便殿咨诹治道。俾内外大小臣工如何永绝苞苴。如何更张琴瑟。用兵之地如何令其早奏肤功。被灾之民如何令其咸登席。若复涉历郊原。万一兽惊马逸。非所以节劳而慎动也。 皇上忧勤惕厉。并未有巡行之意。而犬马愚忠。不得不豫为陈请。昔汉光武帝西巡。郭宪当车而谏曰。方隅初定。车驾未可远行。明宣宗好微行。杨士奇谏曰。陛下奈何轻出。万一变起仓猝。何以备之。臣不敢妄希古人。而窃怀报 国。迂寡识。然爱 君之念。实出一片朴诚。伏冀 睿鉴涵宥。事关 圣躬起居。不敢不密疏缕陈。
议封禅巡狩疏康熙二十三年
任辰旦
顷者奉 旨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封禅巡狩二事。一并具奏。此我 皇上睿知文明。好问好察。慎重大典之盛心也。臣仰荷 特恩。捐糜难报。虽自揣原无知识。而此心不敢隐藏。窃以为封禅之说。惟秦始皇汉武帝宋真宗诸君行之。固猥陋无足道矣。若夫巡狩。则显载舜典王制诸书。及考之尧汤文武。其事未尝概见。亦祇有虞以摄位行。与夏后氏涂山之会。史册纪焉。古者行封建之法。天子自治其畿内千里。而畿外亦皆诸侯分治之。虑不无议礼制度。阴相紊渎者。故觐后之日。即取其律度权量正朔服色。与夫户版之兴衰。民情之向背。而正之别之同之协之。以审其画一与否。此巡狩所以不得不行者。时与势也。今天下一家。车书一统。皆畏怀遵路。梯山航海。莫不修我职贡。又三年大计。民生吏治。时时周知。并无有指臂扞格。烦我综核者。况我 皇上功德巍焕。声教四讫。普天率土。人人奉一 圣天子以为治。是省方固与神禹齐踪。即垂拱亦仍大舜并美。揆于三五。靡不合辙。亦无关于巡狩之行不行也。且典礼重大。久废之后。实同创始。简略则难于观瞻。备美则繁于费用。皆不可不熟筹而远计也。窃见我 皇上至圣配天。允恭克让。即东荡西涤。大告武成。开辟以来。莫此为盛。然且不受 尊号。谦而益光。谅此二事。自有 宸断。调剂古今。与世咸宜。垂为令典。特臣以区区之诚。思备 采择。伏祈 睿鉴施行。
请止北巡疏
熊赐履
臣闻古之人主。出入必谨。起居必慎。惩无名之动。诫非事之游。故设卫而后出幄。张幄而后登舆。遮迾而后转毂。静室而后息驾。诚恐以一时轻忽之行。致贻意外莫测之悔。不得不如是之慎且重焉。若夫盘游田猎。尤从古圣帝明王之所深诫。载在史册。班班可考也。伏前月。驻跸南苑。旬余始回。兹道路传云。 车驾将幸关外。恭惟 皇上一身。上则 宗庙社稷所倚赖。下则中外臣民所瞻仰。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