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可背者也。圣人之有取乎贞妇也。于诗既详。于礼奚。盖以未配守贞。非恒情所及。立为定制。则恐因死以伤生。削其微言。则缘情以害义。故详箸其事于诗。而深没其文于礼。使知未婚而夫死者。不必一定守制。其有能守志。固亦圣人之所许。后圣有作。可援礼以义起之说。以昭成宪。则亦不患礼之未备也。厥恉精矣。愚故以为贞妇之立后。宜一依律文。立子律也。有殇子而立孙焉。亦于律不背也。国家继绝之典。与旌善之义。同条共贯。恪守之可也。昔夫子作春秋。所纪节女。惟纪叔姬宋伯姬二人。纪叔姬以待年之媵。而始终卒葬。详书于策。盖深嘉之。乃将于纪侯去国之后。载叔姬之归酅。而先于纪侯去国之前。着纪季以酅入齐之文。盖叔姬心乎纪者也。不志纪季之以酅。则纪为齐灭。疑叔姬之无归矣。故书纪季以酅。存纪也。幸叔姬之有所归也。伯姬守节不见传。母不下堂。逮火而死。春秋书纳币。详录其礼以殊之。今卢氏心乎夫家。而其嗣不立。将无所归。故为立孙以继之。亦春秋之志也。奚疑焉。
续贞女论上
方宗诚
余尝读归震川贞女论。窃叹其为害名教之诐辞也。彼谓女子未有以身许人之道。男女无自相婚姻之礼。是也。然必父母未尝以女之身许人。或虽许之而未嫁。而女子不待父母之命。自往归之。则诚奔也。非礼也。丧其廉耻之防者也。若父母所许字之夫死。女不愿一身而再许人。或为之守。或为之死。是正重廉耻之防。守礼而笃者也。奈何比于无父母之命而奔者哉。夫谓聘则父母之事。嫁而后夫妇之道成。是也。然亦未有父母既受聘于人。而女子不自知其身之为谁属者。虽知其身之所属。而未嫁而死。则未成夫妇之道。顺父母之命。而己无与焉。是纯守乎女道者也。固不得以为非礼。然而人之禀气不同。其刚贞者。以既知身之所属。遂不欲再属于人。虽违其父母之命。而为之守。为之死。似乎过礼。然而其为之守为之死者非他人。乃即父母以已许字之者也。岂得以为奔而害廉耻之防哉。夫谓阴阳配偶。天地之大义。终身不适。是乖阴阳之气。而伤天地之和。此特论其常理耳。圣人制礼。必适中为节。使人人可以守其常而不失。故使女子未嫁而夫死。必强人人为之守为之死。而非出于女子中心之诚。然则洵有乖于阴阳之气伤天地之和矣。若秉性纯一者。其气清。其欲淡。其性厚而挚。其义严而笃。彼自守其贞一之性。不可以有二。是得阴阳之纯。合天地之正者。不可强人人而能之。而又岂得以其难能者为非礼哉。嗟乎。圣人制礼。所以防淫。君子立言。所以正邪。以贞女所为。圣人所不敢必之于中人者。而君子必立论以非之。甚矣。小言之破道也。且夫女之不更二夫。与臣之不事二主。一也。已嫁而为夫守为夫死。是委贽为臣。而守节不事二姓者之类也。许字未嫁。而为夫守为夫死。是未尝委贽为臣。而守义不屈于二姓者之类也。昔伯夷叔齐。未为商臣。而不履周土。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之下。天下偁之。如归氏论以贞女为非。则夷齐将不得为义士乎哉。
续贞女论下
方宗诚
或曰。归氏引礼记曾子问篇以为证。然则孔子之言非与。曰。圣人之言。仁至义尽。注疏失其文义而曲解焉。归氏又从而误引之。非孔子之本旨也。曾子问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使人吊。如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已葬。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而弗敢嫁。礼也。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弗取而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死。亦如之窃尝循观其辞。明白曲当。深叹圣人之心。何其恩义兼尽。而时措从宜如是也。乃注疏与陈氏集说皆误解焉。以为父母死女子别嫁。余试一一辨之。夫所谓致命女氏者。致愆期之命也。非致还其许昏之命也。所谓不得嗣为兄弟者。言此时不得成夫妇之礼也。非谓继此之后。亦不得成夫妇。而使之别嫁他人也。所谓女氏许诺者。许诺其愆期之命也。而弗敢嫁者。待以终丧。弗敢强嫁之也。弗敢强嫁以成其仁孝之心。故曰礼也。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弗取。谓始免丧。余哀未忘。不忍遽尔从吉也。非终守前说。不取而欲其别嫁也。而后嫁之者。嫁此也。如后云者。迟之又久之辞也。女之父母死亦如之。盖即内则所谓有故二十三年而嫁之礼也。非谓致命家。辞不嫁此也。如注疏之说。是父母生所礼聘之人。父母没而致命绝之且坚绝之。是逆民也。圣人顾以为礼。而箸之于经乎。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有家。男有室。礼也。今谓父母死。遂致命绝之。其终不娶邪。是不孝也。其将别娶邪。是不义也。至女之父母死。而遂绝女于。更为败常而乱俗也。害教之言。莫此为甚。归氏不能辨。而又引以断贞女之非。愈失愈远。其于经义不亦疏哉。
驳室女不宜守志议
胡承珙
室女有受聘而夫死。守其志不改适者。既及岁。有司以闻于朝。请旌其闾。着在功令。而议者多非之。余窃以为过矣。礼女子许嫁缨。示有系属也。士昏礼主人入亲说妇缨。明所系之不苟也。设不幸而未嫁而死。将改聘焉。必重系之矣。阴性专壹。苟其一系不欲再系也。庸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