踵。未足言报。当此 宵旰焦劳之日。苟少裨于 国事。何忍妄为阻挠之词。无如政体所关。实非浅鲜。是非利害。校然难诬。不揣冒昧。敬陈愚悃。不胜悚惶激切待命之至。
卷六十七 礼政七宗法
宗法议
成毅
邑先正旸谷黄氏箸家礼一编。首讲宗法。备录程朱之说。而断之。谓大宗主阖族之祭。小宗主高曾祖祢之祭。居必有祠。祠必四世。亲尽则祧。祖迁宗易。一如古礼。某愚窃以为宗法诚善。然如黄氏之说。及所引先儒礼经。似惟诸侯大夫之有国与家者。始可言之。施诸士庶。必有所不便也。试详言之。古者有世贵。有世贱。贵者而不严之以分。其势必争。庶人无虑是也。故贵者主尊尊。尊尊故祭隆而丧杀。贱者主亲亲。亲亲故丧隆而祭杀。祭隆而丧杀。故三庙五庙。其势愈远。而期功以下之服绝焉。丧隆而祭杀。故缌麻袒免。皆所必严。而祢庙以上之祭绝焉。贵贱之分各不相蒙。是不可不辨也。且自命士以上。始有土田谷禄名位以相传袭。有土田谷禄名位以相传袭。则其力可以世世守之。无废先人之祀。庶人受田于官。百亩之入。仅足自赡其身而已。未闻国家别有所以厚于民之为父后者。而独责以敬宗收族于嫡长子孙。不已难乎。至于后世。尤所不能。百亩之田。不能世世有之。而庶人之所以遗其子孙之财与产。又无独厚嫡长之例。数传以后。不能自存。比比皆是。而谓嫡长子孙。能独以土田谷禄祀其先人。世世不废。有几家耶。即如宋明以来。贵者得立五庙。而朝廷无世禄。则其后必微。为宗子者。将必有绌于才力之时。且既推为宗子。则必贤智而且尊优于族之人。贤智则必教之备。尊优则必养之厚。能必嫡长子孙。世世足以自赡也耶。不能自赡。则必族人代为之谋。此亦其所不可继矣。且更举古礼经证之。记曰。庶人无庙。又曰庶人荐于寝。凡以庶人不能世世祀其先人。则荐于祢。嫡子主之。终其身兄弟听命焉耳。此即汉诏所谓民为父后者也。今谓立大宗以主阖族之祭。百世不改。立小宗以主高祖之祭。五世则迁。是庶人皆得有庙。皆得祭及五世以至百世。不显与经戾乎。又古者治民之法。详于周礼。族师比闾邻酇之长。读法谆谆。何不闻属之宗子。使治其族之政令祭祀也者。又如令国民族葬。掌其政令者为墓大夫。何不闻掌于宗子也者。则古宗法之未尝行于庶人。其尤彰明而较着也。且宗子有君道。有君道。则凡为宗子者。皆得臣其伯父叔父伯兄及伯叔祖曾。今律论亲属。何第以尊长卑幼及服之疏戚为定断耶。大抵言礼之家每多泥古。而不深求古人议礼之意。与夫后世时势之所不可行者。不敢变而通之。无惑乎礼教之愈微也。吾乡旧俗。族各一祠。祠择一人以为之长。上主族之祭祀。下治族之教诫。揆诸礼制。并所不悖。而议者或谓体统未尊。及多不公不正败坏家事之人。汲汲援宗子之说以为愈焉。然能必教育无素之宗子。定为贤智乎。似诚不如族人之所共择而共推者之尚足以称家督也。愚固以为宗法诚善。而无如势之有所必不行也。
复宗法议
冯桂芬
三代之法。井田封建。一废不可复。后人颇有议复之者。窃以为复井田封建。不如复宗法。宗法者。佐 国家养民教民之原本也。天下之乱民。非生而为乱民也。不养不教。有以致之。牧令有养教之责。所谓养。不能解衣推食。所谓教。不能家至户到。尊而不亲。广而不切。父兄亲矣切矣。或无父无兄。或父兄不才。民于是乎失所依。惟立为宗子以养之教之。则牧令所不能治者。宗子能治之。牧令远而宗子近也。父兄所不能教者。宗子能教之。父兄多从宽而宗子可从严也。宗法实能弥乎牧令父兄之隙者也。诗曰君之宗之。公刘立国之始。即以君与宗并重。左氏传晋执戎蛮子以畀楚。楚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正与公刘诗相表里。盖君民以人合宗族。以天合人合者。必藉天合以维系之而其合也弥固。嬴政并天下。始与井田封建俱废。秦亡之后。叔孙通等陋儒不知治本。坐令古良法美意。浸淫澌灭不可复。故汉初知徙大姓。借其财力实边实陵邑。而不知复宗法。魏晋知立图谱局。而不知复宗法。唐重门第。至以宰相领图谱事。而不知复宗法。惟宋范文正创为义庄。今世踵行者。列于 旌典。又令甲。长子没必立承重孙。二事颇得宗法遗意。自可因势利导。为推广义庄之令。有一姓即立一庄。为荐飨合食治事之地。庄制。分立养老室。恤嫠室。育婴室。凡族之寡孤独入焉。读书室。无力从师者入焉。养室。笃疾者入焉。又立严教室。不肖子弟入焉。立一宗子。复古礼。宗子死。族人为之服齐衰三月。其母妻死亦然。以重其事。又有宗妇死。夫虽母在为之禫。宗子之长子死。为之斩衰三年。则骇俗不可行矣。名之曰族正。副之以族约。桂林陈文恭公议 公于乾隆中年抚江西有此令。未及成而去。继之者以他狱连及祠户。遂一律毁祠追谱。与公意正相反。族正以贵贵为主。安阳许三礼议先进士。次举贡生监。贵同则长长。长同则序齿。无贵者。或长长。或贤贤。族约以贤贤为主。皆由合族公举。如今义庄。主奉法。无力建庄者。假庙寺为之。嫁娶丧葬以告。入塾习业以告。应试以告。游学经商以告。分居徙居置产斥产以告。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