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叔父。于平帝为祖父。皆不可为之后。虽祖高祖。而为皇考南顿君以上立四亲庙。无不可者。然卒从张纯之议。承大统而不顾私亲。其后安帝以清河王子后殇帝。质帝以渤海王子后冲帝。桓帝以蠡吾侯子后质帝。灵帝以解渎亭侯子后桓帝。虽云追尊父为皇。而不称帝。亦不立庙。
至魏明帝乃特下诏曰。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承正统以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为戒。后嗣万一有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为邪说导谀。妄建非正之号。谓考为皇。谓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故其后高贵常道援立。皆不外尊。可谓卓然。据其所言。皆禁其称皇称后。而不禁其称考称妣。以称皇则干大统。不称父母则无以达私情也。英宗宋之贤君。尝曰。朕自数岁即养于宫中。岂可称濮考。然皇太后手诏。则已许其称亲矣。即刚愎如世宗。亦曰。朕起亲藩承宗祀。岂敢踰越。然本考寝园。远在安陆。于卿等安乎。味其所言。则后之入庙称宗。亦非本意。但生长藩邸。一旦为天子而忘之。实不能恝。故私情较英宗为更挚耳。故愚得臆断于此。濮议祗可争其称皇。而不必争其称亲。欧阳公之说固未为过。兴献王但当争其入庙称宗。而不当争其称皇称考。即张桂之言岂可厚非。盖父固不可有二。而别之以本生则无嫌。皇固不可漫加。而吝之以帝名则有闲。且汉宣帝于悼园。已有皇考之号矣。岂必如通考之说。皇为美大之称。而非如后世之称皇乎。宋之失在人臣过于执礼。不容一毫过情。故其后濮园竟无所称。如欧阳公所云未尝生己之说。所谓拘泥而不能行也。明之失在人主必欲伸情。而人臣又以难从之礼激之。故其后兴献竟至入庙称宗。较哀帝仅仅立庙于京师为更甚。所谓决裂遂无所不至也。愚故反复通考之文。而有取于方敏恪公之说。以为可标之以断濮议。即可推之以定兴献之议。盖明事与宋事微不同。固不可执古以御今也。后之览者。其或有取于斯言。
又按兴献之议。至今争者未已。毛西河李穆堂段若膺诸先生。皆各持一说不相下。明史杨廷和蒋冕诸人传论。则直曰诸公第见先贤名儒成说可据。不敢得罪于天下后世。而不知天性之亲之不可割也。于张桂等传论。则曰诸人第藉以干进。而非实欲以明礼。两边都见。可以为此事之断案矣。方尚书曰。濮议皆君子。则兴献议之不皆君子可知。言以人重。讵不信哉。自记
明大礼说
朱琦
明大礼议。如杨廷和毛澄及杖谪诸臣之说具矣。皆欲考孝宗。兄武宗。而疑于以弟后其兄。考之礼。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故为人后者为之子。先儒谓所后其人不定。凡孙后祖。弟后兄者皆是。春秋时。兄弟为后有二。一鲁僖。一婴齐。僖公。闵公之兄也。而为闵后。文二年八月。有事太庙。跻僖公。左氏以为逆祀。谓子不可先父。是以闵僖为父子也。夏父弗忌为宗烝。将跻僖公。而曰明者为昭。次为穆。公羊亦曰升僖公。是先祢而后祖也。谷梁曰跻升也。故曰逆祀。此皆谓闵于文为祖。僖于文为祢也。故又曰继之如君父也者。受国焉耳。婴齐。归父之弟也。而后归父。传曰。仲婴齐者。公孙婴齐也。公孙婴齐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人后者为之子也。其称仲何。孙以王父字为氏也。说者曰。不称孙者。不没其实也。又曰婴齐。公子遂之子也。不后遂而后归父。遂有弒子赤之罪焉。故废之而后归父。是以弟后兄者也。明世宗之于武宗也。犹僖之于闵婴齐之于归父也。其可为之后无疑也。然则当何服。曰。受重者如亲子然。服皆三年。天子诸侯以同姓支子为之子。本臣也而为之子。如亲子然。故曰臣子一例。按闵以二年秋八月薨。僖二年除服。晋张靖之言曰。僖公为闵服三年。此兄为弟后服三年之证也。然则祀当何称。古者称曰先君。曰先王。曰先帝。庙号曰某皇帝。如宋穆公称宣公为先君。汉文称孝惠皇帝。皆弟称兄。其于庙但称谥。如是。则世宗于武宗之主。宜书曰武宗毅皇帝。于孝宗之主。宜书曰孝宗敬皇帝。其自称曰孝皇帝。曲礼所谓内事曰孝王某是也。记曰入庙则全乎臣全乎子。祭祀且然。何况嗣统。然则世宗之于兴献。称考乎。抑降其礼乎。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传曰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如是兴献之不当称兴献。宜也。此为人后者之礼也。自张璁桂萼倡为继统不继嗣之说。方献夫霍韬辈从而煽之。世皆以尤璁萼。而不知廷和与澄亦有以予之隙。廷和不后武宗而后孝宗。夫武宗既可不后。则孝宗亦可不后。于是世宗快其猖狂自恣之行。而不惮考兴献。帝兴献。入之太庙。而之帝之间。兴献本臣也而帝之。孝宗武宗本帝也而废之。未尝废孝宗武宗也。而不为之后。则是不废而废也。璁萼之说阶乱。而亦廷和之废其一世。有以兆之也。夫统系于嗣。不嗣则统何所附。廷和不知嗣武宗而统绝。总萼并不欲嗣孝宗而统再绝。何以谓之继统不继嗣哉。璁萼又谓非汉定陶宋濮王比。此又非也。礼重太宗。故为人后不得顾私亲。彼汉哀宋英孝。固养之宫中矣。然没而定议立之。与生前养之而立之。其为人后则一。其为之子则一。非生前则谓之继嗣。死后则谓之继统也。请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