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病。相率缄默。一时之风气。有不解其所以然者。科道间有奏疏。而从无一言及 主德之隆替。无一折弹大臣之过失。岂君为尧舜之君。臣皆稷契之臣乎。一时之风气。亦有不解其所以然者。臣考 本朝以来。匡言 主德者。孙嘉淦以自是规 高宗。袁铣以寡欲规 大行皇帝。皆蒙 优旨嘉纳。至今传为美谈。纠弹大臣者。如李之芳参劾魏裔介。彭鹏参劾李光地。厥后四人。皆为名臣。亦至今传为美谈。自古直言不讳。未有盛于我 朝者也。今 皇上御极之初。又 特诏求言。而 答倭仁之谕。臣读之至于抃舞感泣。此诚太平之象。然臣犹有过虑者。诚见我 皇上求言甚切。恐诸臣纷纷入奏。或者条陈庶政。颇多雷同之语。不免久而生厌。弹劾大臣。惧长攻讦之风。又不免久而生厌。臣之愚见。愿 皇上坚持 圣意。借奏折为考核人才之具。永不生厌斁之心。涉于雷同者不必交议而已。过于攻讦者不必发钞而己。此外则但见其有益。初不见其有损。人情狃于故常。大抵多所顾忌。如 主德之隆替。大臣之过失。非 皇上再三诱之使言。谁轻冒不韪。如藩臬之奏事。道员之具折。虽有定例。久不遵行。非 皇上再三迫之使言。又谁立异以犯督抚之怒哉。臣亦知内外大小言并进。即浮伪之人不能不杂出其中。然无本之言。其术可以一售。而不可以再试。 朗鉴高悬。岂能终遁。方今考九卿之贤否。但凭 召见之应对。考科道之贤否。但凭三年之京察。考司道之贤否。但凭督抚之考语。若使人人建言。参互质证。岂不更为核实乎。臣所谓考察之法。其如此。三者相需为用。并行不悖。臣本愚陋。顷以议礼一疏。荷蒙 皇上天语嘉。感激思所以报。但憾识见浅薄。无补万一。伏求 皇上怜其愚诚。俯赐 训示。幸甚。
敬筹振兴人才以济实用疏咸丰元年
王茂荫
臣维治平之道。在用人理财二端。而用人尤重。用非其人。财不可得而理也。顾用人必贵得人。而得人。尤必先赖作人。作人者何。举天下之聪明材力。而鼓舞振兴之。俾务为有用之学以济用也。聪明材力世所不乏。务于有用。则用得其力。务于无用。则用不得其力。我 国家雅化作人。二百余年。教养之方。选举之法。至详备矣。乃立法本善。奉行久而浸失其真。积习相沿。揣摩工而遂以成俗。臣窃见今日之聪明材力。悉专致于摩墨卷作小楷。而深惜其无用也。自来非常之才。有不必从学出者。然而从学出者千百。不从学出者一二。即后汉臣诸葛亮。亦有学须静才须学之言。今一专功于墨卷。则书遂束之不观。专功于作字。则读书直至于无暇。二者之废学。以作字为尤甚。而士子之致力。则于作字为尤专。合天下之聪明材力。尽日而握管濡毫。尚安得济实用。臣闻上年 皇上特诏广言之时。内外大臣。亦深以士习空疏为无用。于教育人才。挽回风气。有奏请。顾其教育挽回之术。言者多责之教官。议者亦遂责之教官。夫士子方见墨卷小楷。为梯荣之快捷方式。虽教官日督以实学。亦复何益。所谓所令反其所好民不从也。诚欲使庠序之士。咸务实学。必先使选举之士。皆属真才。是在我 皇上于各途考试之中。严行核实。于各途考试之外。更切旁招。使有才者不终掩。而无才者无所幸。然而承平日久。人皆狃于故常。习于便安。以纷更为多事。以远虑为迂图。从而议者。必谓 国家取士之制。自来不易。名臣循吏。咸出其中。曾无乏才之虑。岂至今日而犹待他求。但将定例申明。自可无庸更议。于安常处顺之时。为老成持重之见。此亦岂不诚然。然而臣见今日之天下。似未可晏然作无事观也。外则异族之祸心包藏。而未知发于何日也。内则粤省之贼势滋蔓。而遂以至于今日也。山野则有匪。河海则有盗。隐匿讳饰。所不能尽者。月或数闻焉。治盐而盐之利未可必兴。治漕而漕之费未能尽革。治河而河决又见告矣。此犹得谓无乏才之虑乎。且臣尝见海氛亟时。 成皇帝诏访才能出众深通韬之人。而下无以应矣。夫急而求之。缓而置之。此孟子所谓苟为不蓄终身不得也。臣又尝见内外臣工。每遇盘错。辄曰无法。夫 国家所以重赖臣工而宠异之者。为其有法耳。若皆以为无法。何不访求有法之人用之。为天下得人难。诚欲访求有法之人蓄以待用。似非设法以振兴之。使天下之聪明材力咸务于有用之学不可。聪明材力。误用可惜。真实经济。骤期为难。自今而振兴之。犹虑其缓。似不宜仍守相沿之积习。而为整顿之空言。百年之计。莫如树人。臣自恨浅陋无策。以助 国家作人之化。谨就管见所及。不揣冒昧。敬拟五条。为我 皇上陈之。
一请乡会试务期核实以拔真才也。定例乡会试。头场制义试帖外。二三场试以经文策问。原欲于明理之中。更求淹贯经术通达治体之才。无如近时考官。专取头场首艺。二三篇但能通顺。二三场苟可敷衍。均得取中。以故近来各省刊刻闱墨。首艺尚有二三十篇。次三艺已属寥寥。至经策多不刊刻。是考官明示士子以为无足轻重也。磨勘官于头场文艺。间有签议。而二三场则绝少。是磨勘大臣又明示考官以为无足轻重也。夫不重经策。何以辨学之虚实。应请 敕谕考官。自下届乡会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