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迫近堤岸。补旧厢新。劳费无已。前人明知之而不能去者。岂非以埽之外别无良法乎。砖之宜用。始见于嵇文敏之河防奏议。如曰。土石性难于联属。以砖贴土。诚有妙理。是盖以砖衬石。而融洽于土。非直用砖工以挑溜也。今则应手奏效。确有把握矣。巡视南北两岸。砖工屹立者。旧埽即无上提下坐之病。于以固工节帑。使堤防免冲决之虞。田庐少淹没之患。催科无加价之累。其殆河工之一转机哉。先是公任河南布政使。时道光十二年八月。祥符县下汛十三堡。蛰堤五十余丈。河督吴公驻马营。未即至。公奉巡抚檄往视。于十二堡湾堤。抢筑柳坝。更用大柳倒塞之。不数日。水患悉除。河督疏奏。有不动声色化险为平之语。公之受知 皇上而特擢为河督者以此。十六年四月。湘南过济宁。谒公节署。备闻砖工始末。因详书之。以着公之细心经物。且以为治河应变者之法。
黑冈观砖工记
蒋湘南
堤所以束河也。水近于堤。与水远于堤。二者执为便。曰远于堤便。埽所以堤也。岁岁修补。与一劳而无烦修补。二者孰为省。曰无烦修补省。此不待智者而决也。乃自砖工兴而浮言起。湘南始闻之。亦不能无疑。及观工于黑冈。而疑始豁然矣。黑冈据大梁上游二十里。大梁之保障也。前之治河者。皆以此为要工。而埽之旋厢旋蛰者。亦此地为甚。公用缕堤法。筑大小砖坝数十。堤前之水尽涸。对岸之滩不切而自陷。大梁官民恃以安堵。而一时之不愿用砖者。则谓砖可以挑浅溜。不可以抵大溜。可以济缓用。不可以济急用。可于将生未生之险。预防先事。不可于已生已成之险。立转危机。乃公独毅然不惑。相其势而用之。或与土并用。或与石并用。其土石之不及者。则直以砖筑坝。任其蛰卸。蛰卸愈宽。坝基愈固。而水之避之也愈远。故有蛰卸至十余次而始稳定者。于是有砖之工堤前无水。公尝慨东河之费之日增也。自道光元年至十五年。较嘉庆中已增至一倍。其故皆由于埽之引溜。溜为埽引。新险丛生。救险则益加埽。浮费日以多。经帑日以绌矣。欲省费必自减埽始。减埽必自砖工始。公惟以不欺 皇上为心耳。昔黎襄勤公用碎石于南河。当时且有交章而攻者。浮言之来。又何足恤。道光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湘南谒公于黑冈行署。因以得于目证者更书之。并附砖工章程于后。俾世之留心河务者。有所考焉。砖工章程传钞失录
代河南绅士请免迁徙略
邹鸣鹤
道光二十一年夏六月。汴城猝被水灾。大河环绕城隅。雉堞半皆倾圮。赖各大宪尽力保障。幸获安全。 皇上轸念民依。屡颁 谕旨。以省城应否迁徙。 命钦使暨各大宪详察情形具奏。 恩晖周千里而遥。 圣虑廑万全之策。阖城绅士军民人等。罔不感颂 皇仁。兹谨熟筹全局。缕陈管见六条。是否有当。伏乞钧裁。一详察形势。必不可迁也。汴省自古为冲要之地。溯元明以逮 国朝。定都燕京。必于开封建省会。以其地偏北。可以近联畿辅。上拱京师。京师之于汴梁。疆土相接。正如辅车相依。嘉庆初年。三省不靖。而畿辅不至震惊者。汴梁为之屏蔽也。而下游吴越诸境。一水可通。汴梁控制于上。乃可联南北之势。而江淮资其保障。唐张巡坚守睢阳。安史兵不能南下。汴梁仅距睢阳二百里耳。金元以汴梁为南京。终南宋百数十年。屡图中原。迄不能越淮北半步。此二事即其明证。形势有必不可失者。是以代遭水患。前人不敢议迁。实见乎其大也。洛阳偏西。可以蔽陕右。而不足以京师。为京师籓篱计。舍汴梁无可议者。此其不可迁者一也。一较量经费。必不可迁也。省会非外府可比。御水其偶。御寇乃其常。若新移他处。则城垣必须加筑。城濠必须加挑。仓库监狱衙署公所必须添建。外府形势多狭。城基仅仍其旧。势必有所难容。若广拓城基。经费繁而难以集事。且汴梁虽已残缺。地当孔道。境接燕京。断不能弃之弗顾。即使改省为郡。一切筑堤挑濠修城疏浅泄水等事。仍无一事可缺。是一迁而增两城之费。不若不迁而节省者多多矣。此其不可迁者二也。一审度营制。必不可迁也。汴省当直隶山东江南安徽之冲。设立重兵。始足以资控制而备调遣。若迁省他境。彼处必议增兵。此处必议减兵。即使仍设镇协。必不能如省城之兵额多而将材集。矧汴梁接壤。如东北之归德曹单。迤北之长垣东明。迤南之颍亳萧砀。其地犬牙相错。其俗强悍著名。一值多事之时。必因地旷兵少。乘虚窃发。患有不可胜言者。是省城迁而营制必变。营制变而安危顿异矣。此其不可迁者三也。一文武闱场。必不可迁也。河南文闱乡试。不下万人。加以商贾辐辏。动辄数万计。即武闱教场可在城外。而商贾寓所。均在城内。以各府城地面计之。实无一可容者。闻陕甘合为一闱。以甘肃无地容建贡院也。安徽江苏合为一闱。以安徽无地容建贡院也。若省城果尔迁徙。欲置科场于新城。则限于地而难容。欲仍在旧城。则百执事临时调派。一切窒碍。且迁省原为避水计。若科场仍置旧地。则每逢秋试。正值秋汛极险之时。更将何计以避之乎。是省一迁而科场亦大费周章。此其不可迁者四也。
一劝谕捐输。必不可迁也。本年黄水漫溢。城垣残缺。闱场拆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