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粟。将安用之。设有变动。虽尽倾太仓。岂足供军储哉。古贤君每值天变。恒下罪己之诏。引咎自责。愈征圣德。今言者有所指陈。不惟不引咎。且多方粉饰。自弥阙失。此皆枢臣之深心。为 君文过。即以自文。立言非不得体。恐惧修省。固当如是耶。天人之际。呼吸相通。迩来祈雪。则应以微霰。祈雨则应以轻阴。 上帝至仁。亦若准 朝廷所施于民者。稍稍应之。犹不可发深省乎。臣所言四獘。乃今天下之通獘。上自 朝廷。下及内外大小臣工。举不能免。伏乞下 诏自责。并严责诸臣力除积獘。以上回天怒。维国事而济民生。民心既顺。天心亦通。若四獘不除。欲天下治难矣。
覆上汪尚书书
梅曾亮
前由陈中书所递至赐书。伏读数过。鸿章巨字。光辉薄星辰。声气谐韶濩。如高山深谷。猝然临前。鲜不变色却步。而蜿蝉迤逦。千里始尽。不测其气脉之所终。非明公盛德鸿才。达于政治之体要。孰能言之。非谦尊下士。不间于势分之远迩。孰为言之。然则推公之心。其有以卑位自嫌。而不敢自进其说者。固宜得弃绝之罪于大君子。而未离乎卑陋之见者也。夫君子在上位受言为难。在下位则立言为难。立者非他。通时合变。不随俗为陈言者是已。昔苏文忠说仁宗以有为。谏神宗之兴事。非更变多而锐气消也。所值之时异也。贾生一见文帝。而劝以削藩国。系匈奴。知文帝所谦让者在此也。故欲救其獘而扶其偏。使其虽从吾言。必不至过而为患。不然。则谊者亦晁错王恢矣。岂惟贾生。书之戒成王曰。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戒康王曰。张皇六师。无坏我高祖寡命。使遇秦皇汉武之君。则斯言岂不为祸。夫言之非其人而为祸者。得其人即能为福。若伪尚书则不然。其时自唐虞至夏殷周之久也。其君自尧舜至太甲之不类也。而其词茫茫昧昧。惟取宽绰而无疵者。涂附增加。如出一口。虽举其篇而互易之可也。如是之言。即言非其人而不为祸。然未可谓之为知言也。汉哀帝底剭鼎臣。守相有罪。交臂就死。而息夫躬方劝以立威刑。元帝慈爱恭俭。非所难也。失在于不断不明。而贡禹所陈。皆讳所难而责所易。人皆知息夫躬之为佞也。而岂知禹之佞甚于躬哉。夫言有托于经而甚尊。出于口而无獘。予人主以易缘饰之事。可受之名。而实无益于人国者。固君子所宜深察而明辨之者也。曾亮尝持此说以观古人。已有所作。亦推此意。惑于自信。谬于自知。深恐不应经义。违师法。非大君子中正之道。辄取近作论事二篇。录呈左右。惟明公不惜教诲而深裁之。
答沈舜卿先生书
吴廷栋
某目击时艰。无力挽回。本不敢恋此一官。贻讥尸素。又不敢借口图报。稍失素守也。东省吏治废弛。积习甚深。若非振聋启瞶。先从人心廉耻。大加整顿。难望挽回。仅此张皇补苴。苟且目前。恐终无济耳。黄河决口。既不能塞凡横流所经。岁有改徙。不但水灾已成定例。且日有加甚。捐输久竭。振无资。土匪因之时时窃发。其愚民之不聊生。亦可想见。然大局虽糜烂至此。而根本实犹未伤。若得一二人从本原处补救。亦非竟不可为力。盖 国家深仁厚泽。培养二百余年。人心甚固。又值 圣主在上。虚衷求治。仁明宽大。惟以爱民为心。诚使有一二知本务者。能将顺其善。辅养 君德。以读书穷理清心寡欲为知人之本。夙夜孜孜。一意求贤共治。而崇奖直言。绝去自圣之心。以通下交之诚。首择宰辅军机及部院大臣。相与讲求治道。使荐举各省督抚藩臬以重其选。然后责内外大臣各精择属吏。如有特出之才。皆得不时登荐。以待擢用。又必重廉耻之防。开功名之路。如有以赃败者。重坐举主。惟信赏必罚。力振姑息欺饰之弊。又以其间沙汰内外员兵。以清官制营伍。而躬履节俭。严立法制。凡侈靡淫巧无益之费。概行禁绝。一切以次整理变化。以渐以期。反风俗于醇朴。要必在 君志先立。规模先定。上下一心。设诚致行。济以果断。将不崇朝而人心转移。而以其钻营之智。奔竞之才。共趋于兴事赴功矣。来示称曾涤生侍郎书。谓当今之务。在行善政以养民。资民力以养兵。为洞见救乱之本。是则然矣。窃谓必先正君心以取人。得人以善政。则又本中之本也。诚知此。则所当忧者正大。一时之匮乏。小丑之滋蔓。又何足深忧哉。若如今之所谓急则治其标者。凡一举动一设施。皆自剥丧其元气而已。又岂知愈急则愈宜治本。且舍是而无可措手乎。去岁部议。直隶由今春始。钱粮搭收三成大钱。 上谕有不遵行多收银者。以枉法赃论。通省哗然不靖。虽明知窒碍难行。无人敢发一言。入 觐时。因陈大钱之獘。反复辨难。竟得 圣心豁然意解。洞悉其獘。复见当事及主斯议者。剖辨益力。亦无不以为然。可见进言之道。只将利害之念除去。自然理明词达。真是非所在。自不可夺。后来新任谭竹制军同王大臣会议。竟将钱粮收三成之议停止。惜乎不敢竟言大钱不能行。仍留此遗毒耳。制军履任。极力整顿。口碑载道。惟自请大钱数万。派州县缴银具领。人人不以为便。谤声四起。又可见政体必在顺舆情也。
上何小宋制府书同治十一年
杨德亨
亨无斯民责。日抱斯民忧。然迂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