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林河北岸。至咸海折北而西。至阿林伯克。复分为二。一西南沿乌拉江而至里海之格昭城。一西北经索麻拉以达于马司孤都城。此外如窝雅江高加索部内。新建铁路。不一而足。统计俄国境内。共有铁路四万余里。六通四达。皆近二十年内所成者。去岁复议增修一路。由俾格什穵。沿里海而南。经波斯哈烈。以达于阿富汗。特遣大将高福满统领重兵驻扎霍罕。南以窥伺印度。东以觊觎新疆。其阴谋诡计。狡焉思逞。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同治元年。乘回部之乱。窃据伊。得寸则寸。得尺则尺。今欲索还。此岂口舌所能争者。夫伊为新疆精华。北路门户。彼族实偪处此。终为边患。及早图之。兴修铁路。添设电。乃足以长驾远驭。保固疆圉。非然者。迢迢万里。奏报稽迟。转饷劳劬。虽有知者。亦难为谋。或曰。工程浩大。难筹巨款。吾谓中华财力之富。十倍他国。人民之众。百倍他国。综五岁而计之。以驿递之费。添设电报而有余。以转输之费。建造铁路而无不足。南北二路。地势平坦。易于施工。咫见之士。必且闻而怪之。然而古今异宜。世变日新。岂循途守辙者所可与议天下大计乎。因绘西域地图。不禁慨然言之。以俟筹边者有可采焉。
新疆私议
沈垚
自古制戎狄之道。无不以通西域为事。汉置西域都护。断匈奴右臂。而单于入朝。唐平高昌。灭焉耆。取龟兹于阗疏勒等属国于突厥。列为安西四镇。扼诸蕃走集。则北不患突厥。南不患吐蕃。建武时。西域请复内属。光武辞不许。意非不美也。而永平中。匈奴卒诸国。共寇河西。明帝命将讨匈奴。取伊吾卢地。卒通西域。而后寇息。武后时。吐蕃将论钦陵请罢四镇兵。后从郭震言。不许。逮上元后。河西陇右皆陷没。而李元忠守北庭。郭昕守安西。与沙陀回鹘相依。吐蕃百计攻之不下。是时唐时多难。强臣方命。而吐蕃兵终不能踰陇而东。固由凤翔泾原。皆屯设重兵。亦未始非畏安西北庭之议其后。有所牵制而不敢逞也。元定西域。而后取中国如拉朽。宋堕夏州。不救灵州。于是西域为党项隔断。而契丹不能制矣。明不阨玉门阳关。而守嘉峪。于是中叶以后。蒙古诸部北扰延绥宁夏者。遂踰凉甘。绝瓜沙。据青海。而东扰河洮岷矣。然则隔绝羌胡奸通之路。使不得并力东寇。西域诚要地哉。而论者或谓竭内地以事外夷。散有用以资无用。不知外夷不守。防守将移在内地。而费益不赀。西域地广。饶水草。其处温和田美。种五谷与中国同时熟。诚广行屯田积粟之法。即有军兴。可无需中国馈运。然则谓西域绝远。得之不为益。弃之不为损。真迂士之论。而不审于汉唐之已事者矣。然汉之都护。虽统率南北二道。固非有其地也。唐所有者。仅车师前后国及焉耆地。而龟兹以西。为国如故也。我 国家 皇灵远鬯。威德遐宣。风行所及。日入以来。皆慕化输诚。愿为臣妾。 高宗皇帝平伊。定回疆。辟地二万余里。汉唐所谓乌孙西突厥及葱岭东城郭诸国。均编入内地。有重臣镇守。则昔之羌种塞种。今皆 天子生全长育之民。昔之穷荒极远界在区外之国。今皆 国家出贡赋列亭障之地矣。夫汉不有西域地。然弃西域。则河西受敌。唐不有龟兹以西地。然弃四镇。则伊西庭三州单弱。故当时君臣深谋远虑。悉力与匈奴吐蕃争。而不弃也。况地皆王土。民皆王臣。隶版图已久。涵濡醲化已深者哉。前年逆回张格尔叛。攻陷喀什噶尔等四城。西垂自荡平后。休养生息。六十余年。一旦逆贼猖獗。调兵筹饷。羽书旁午。加以地界穷边。冰雪满山。戈壁匝地。挽粟飞刍。转运艰阻。大臣以其悬远难守。欲弃四城。 皇上深仁覃覆。不忍置远方于域外。谓英吉沙尔为外蕃各国入回疆之总道。弃之则朝贡路断。和阗南通后藏叶尔羌等城。岁解伊铜布棉数万。弃之则伊经费有缺。夫回部诸城。北界雪山。西戎葱岭。四城据葱岭之要。无四城。是西面无门户也。繇喀什噶尔而东。据乌什而北钞。则伊之兵。列城障而守。繇和阗而东。渡河而北。则库车以东诸城危。渡河而东。据故曲先卫。历白龙堆而东钞。则安西敦煌诸州县。尽城守矣。四城不可不复。非一劳不能永逸。
且 祖宗开辟之地。尺寸不可失。赫然震怒。命将出师。扬威将军长龄等。承 圣旨。统劲旅跃马昆山之西。投鞭计式之水。三战皆捷。遂复四城。曾未几时。逆首就获。安集延布鲁特诸蕃。益慑 皇威。稽首恐后。葱岭以西。至于海曲。莫不震迭。咸修职贡。 高宗皇帝开创新疆。远拓边塞于万里之外。 皇上敬绳 祖武。天戈所指。电扫尘清。诚所谓圣人之达孝善继善述者矣。然而元恶就。抚绥为急。善后事宜。方劳 圣虑。夫议者之所以欲弃四城。恐其空竭中国也。自军兴以来。所费诚不少矣。然汉不有其地。而都护校尉等官。诸国兵攻匈奴。未尝劳费内地。诸国未属汉时。匈奴置僮仆都尉。收赋税。取富给焉。及既属汉。则发畜食食汉军。负水儋粮。虽苦迎送。然未尝不给。汉所置田官。仅渠北胥鞬数处。然未尝匮乏。即闲有匮乏。亦不过发酒泉敦煌驴橐佗负食出玉门而已。未尝扰及天下。 国家回疆诸城。东西六千余里。南北亦数千里。张格尔亡虏小丑。非汉鄯善莎车王有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