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录传诵。以讲说于闾里。愚氓未能通晓文义。以洗涤其旧染。何也。以文不以实也。如以实道民。应置乡老。复申明亭。榜善恶姓名。区示旌罚。朔望读法。乡老宣诵 圣谕各条。必以方言俚语。详为讲解。即一乡之中。若为孝子。为顺孙。为义行。此官所旌表而礼貌者。应如何敬重。如何效法。若为讼师。为棍徒。为淫赌不法。此官所拘拏。名在恶榜者。应如何远避。如何警戒。就其所知。曲为罕譬。则其言易入。善者知劝。恶者知惩。久之恶者改行为善。则榜除其名。列于善类。开其从善之路。发其固有之良。庶可使浇者返醇。侈者还朴。日新月迈。默化潜移。人心归正。有断然者。凡府州县。岁举孝子悌弟顺孙义行。授予冠带。旌表闾里。优加礼貌。以劝以导。革薄从忠。含和养性。复其本初。自无浇漓。教以礼制。示之节文。昏丧宾祭。居室舆服饮食。均定仪式。闲其僭越。自无踰侈。十数年后。风行俗美。人人亲亲长长。怀忠信以事其上。秉礼义以式于乡。有不蒸蒸上理者哉。王制执左道以乱政。杀。诛不以听。所以重其诛杀者。欲一民之视听。使之不陷于辟。齐民之心志。使之不惑于邪。夫曰左道。今之邪教也。曰乱政。聚徒敛众以至叛乱之谓也。曰诛不以听。狱成即杀。不在平反矜宥之律。其执法可谓严矣。其用心可谓微矣。凡今教首。应在十恶不赦之条。习教者应榜十恶之首。乡里摈不齿。习而不改。邻里举发到官。讯实杖毙。严州县失察教匪之处分。当予州县以处决奸宄之重权。则州县不至畏首畏尾。而得展其才能。部司胥吏不得持短长以为升黜。则不患州县之不尽其心力。州县得尽其心力。则不患邪教之横行矣。三代以下。治日少而乱日多者。部吏之权太重。而亲民之官之权太轻。由是教化不行。法令亦弛。风俗乌得不衰。叛乱乌得不作。君子曰。欲植太平之基。必自厚风俗始也。然则欲风俗之厚。必宽州县之处分而重与之权。俾士民奉其教令。不为权势所屈挠。州县得行其志。凡豪强之习于浇侈怙终不悛者。得以法诛之。则侈可返之俭。必不匮财。浇可返之厚。必不犯上。夫民生计不匮。奉令不犯上。必不惑于邪教。而作乱者鲜矣。端本清源。坊民正俗。其在斯乎。
拟厘正五事书
龚巩祚
蒙左右咨访。愿得刍荛之言。上裨太平之盛德。下增文臣之奏议。方今 圣朝。岂有阙遗。渊渊夜思。其为今日易施行之言。又为虽不施行而言不骇众之言。又为阁下用文学起家分所得言之言。又为巩祚所得言于阁下而绝非巩祚平日之狂言。纔得五事。条而箸之。
一事。历代皆有石经。 本朝尚无石经。乾隆中。江南蒋衡献所书十三经。 赏给举人。刻石国子监。其事甚细。此不得为 本朝石经。 本朝经师。驾汉氏而上之。岂可不諟正文字。为 皇朝之定本。昭示来许。岂仅如唐开成宋绍兴之所为而已乎。夫定石经。必改流俗。改流俗。大指有四。一曰改伪经。东晋伪尚书。宜遂削之。其妄析之篇。宜遂复并之。一也。一曰改写官。秦汉以来。书体屡变。历代写书之官。展转讹夺。其的然可知为讹夺者。宜改之。二也。一曰改刻工。孟蜀以来。椠本繁兴。有功于经固巨。亦有之。展转讹夺。流布浸广。不如未有椠本时雌黄之易。其的然可知为讹夺者。宜改之。三也。一曰改妄改。唐宋君臣。往往有妄改经籍者。如卫包受诏改尚书之类。宋元浅学。尤多恣改。以不误为误。今宜改之如旧。四也。其似可改而不可改。大指亦有四。周末汉初。不着竹帛。经师异字。不能择于一以定。此不可改也。汉世今文古文。异家法则异字。不能择于一以定。此又不可改也。经籍假借之字。由来已久。不能必依本字。此又不可改也。疑为写官之误。刻工之误。而无左证。思之诚是一适。改之恐召众口。此又未可改也。何不上书乞开石经馆。前四者。旌校之功。后四者。俟考文之圣。
二事。故和硕礼亲王讳昭槤尝教巩祚曰。史例随代变迁。因时而刱。 国朝满洲人名。易同难避。其以 国语为名者。如那丹珠穆克登布瑚图礼扎拉芬色卜星额福珠灵阿之类。相袭以万计。其以汉语为名者。则取诸福德吉祥之字。不过数十字而止。其相袭以十万计。贤不肖智愚贵贱显晦。后世疑不能明。此读 国史一难也。宜刱一例。使各附其始祖之传。合为一篇。则汉书楚元王传例也。而可以代魏书官氏志。可以代唐书宰相世系表。兼古史之众长。亦因亦刱。为此语时。礼部尚书侯恭阿拉讣至。王云。即如此公。钮祜禄氏也。宜在额宜都传下矣。巩祚怖服。王于天聪崇德以降。琐事巨事。皆说其年月不误。每一事。辄言其原流正变分合。作数十重问答不。巩祚所交贤不贤识掌故者。自程大理同文而外。莫如王也。王没矣。无以报王。报事在史馆。谨述绪言。代王质之报事。
三事。前辱问 国朝名臣奏议。 国朝奏议。私家敢当钞。不敢当选。其体裁大略。则固知之。尝役钞故也。大抵 国朝奏议。自雍正以后。始和平谨质。得臣子之体矣。自乾隆三十年以后。始圆美。得臣子之例矣。追而上之。颇犹粗悍。或分披扶疏。沿明臣习。甚矣风气之变之必以渐也。巩祚所钞康熙以前。一册不足储百一。雍正至乾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