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之者。此之谓也。若谓为殇后。即为殇子。则与曾子问之言不合。宗子殇。吉祭特牲不举。肺无肵俎。不告利成。以无尸故。无元酒。以礼降故。若谓为后即为子。则子无殇父之义。何不以成人礼祭父。而但为阴厌也。陈氏于曾子问注。袭用郑义。而于丧服小记。忽创为新说。前后乖违。其谬本不足辩。然贻误后人。颇不小矣。夫孔疏谓为殇者父后。诚恐人之误解也。然即谓为此殇后。亦不得如陈澔之说。盖为后即为子者。指昭穆相当者言也。为后不为子者。指昭穆不相当者言也。不为子而服子服者。天子诸侯之礼也。虽子行不服子服者。大夫家后大宗者服殇之礼也。天子诸侯。继统不继世。孙继祖。兄继弟。皆为后。非为子也。或以诸父继从子。或且以诸祖继从孙。亦为后。非为子也。虽不为子。其服则斩。而礼亦如子。以先有君臣之分。而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它服。不独受重者必服尊服也。卫文公大布之衣。大白之冠。是其证也。虽不为子。本宗则绝。天子诸侯为所生之服无明文。或亦服期。或练冠以燕居。如庶子王服母之制。皆未可知。而断无加尊于所生之礼。则可以义断者也卿大夫有田邑者。亦继爵不继世。春秋列国大夫。有见诛。或出亡。其先祀未可灭。则皆得立后。而昭穆不必尽相当。宗子为殇而死。假令兄弟行无可继。主宗事者。得不以子行为后乎。又无。得不以孙行为后乎。又无。则大宗究不可绝。得不以父行祖行代主宗事乎。子行而为后。则服此殇。如服叔父之殇。孙行而为后。如绝属者服宗子之殇。父行而代主宗事。如服昆弟之殇。祖行而代主宗事。亦如诸属者服宗子之殇。所以然者。后大宗以承尊统义。亦非繇继世也。
子行孙行而服此殇之母。则服为人后之重服。父行于此殇之母。则嫂也。祖行于此殇之母。则昆弟之子之妻也。服穷矣。当亦如绝属者服宗子之母之服。而于所生之小宗。则降。此亦可以义断者也。丧服经言为人后。而不言为人子。原容昭穆有不相当故也。然则为殇后者。虽子行。亦不服子服矣。岂得如陈氏服即子为父之服之说哉。夫为殇后而不服重服。则仍后大宗而非后殇矣。读书者岂可以辞害意。使小记之言。与曾子问相戾乎。陈氏之误。徒以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因谓不为殇。则得立后。不知礼正不如此也。不为殇甚多。而得立后之人甚少。年少而爵为大夫。则不为殇。然不必立后也。能执干戈以卫社稷。亦不为殇。然亦不为立后也。郑康成曰。未踰年之君。鲁子般子恶。皆不称公。书卒。弗谥不成于君也。不成于君。则不立庙。叙昭穆。凡无庙者为坛祭之。夫未踰年之君。不必未冠。然不得庙祭。则爵为大夫而蚤死。虽不为殇。礼亦必有所降。若是大宗。虽得立后。不必与此大夫为子。况不为殇之大夫。不必皆不可绝之大宗乎。又安可谓不为殇。即得立后以为子哉。夫记明言为殇后。而陈氏乃言不为殇则得立后。陈氏言不为殇得立后。今虽为殇。而亦援陈说以立后。于是无。父道之殇。居然有服重服之子。而贪利丧心之徒。公然弃其父。而父此无父道之殇也。不可谓非陈氏释经之误有以启之。故君子立言不可不慎。古者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言未成妇也。今则有未婚而归女柩于夫氏者矣。古者娶女有吉日而女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夫死亦如之。言未亲迎之未定为夫妇也。今则有死而女归。其家与鬼为婚者矣。一生一死。非礼相接。渎乱阴阳。媟嫚人鬼。嫁殇迁葬。古媒氏所禁。今则相习成风。莫识其非。或不如是。反以为无情不义。其故总繇礼教陵迟。风俗衰敝。或情缘于溺爱。或意起于防争。有整顿风俗之心者。方当禁之不遑。忍导其流而扬其波也。夫为殇立后。固与冥婚迁葬之事相连者也。陈氏之说。不合礼制。当请于 朝。亟加刊正。
天子诸侯之礼。不为子而服子服。以臣服本如子也。大夫不臣。其族父行祖行代主宗事。似无服重服之义。然族人为此殇之母。皆以宗子母服服之。而此代主宗事之人。有为后之实者。亦但如不为后之族。同服齐衰三月。则又似轻重不伦。且无别矣。窃疑受重者必服尊服。凡为成人后之礼皆然。不独天子诸侯也。但无明文可据。故姑以为如绝属者服宗子母之服。
答陈仲虎为小宗殇后宜还服本生书
张履
承示贵邑廪生某。丁本生忧。学师欲其开缺。详某为殇后。未曾服斩。今本生子已亡。不应无重服之人。请令某持三年服。而尊意谓次房子嗣长房。而本生绝。或以孙承长房。身自归宗。或以所生次子还承本生。今某之本生有孙。承重服斩。未便禁其降服。唯降服期。当与服官一例开缺。而据学政全书。无开缺例。以是为疑。履愚窃谓阁下所疑。是也。至谓某之当降服。似有可商。不自揆浅陋。辄抒鄙见。幸大雅裁之。盖立后者。宗法也。宗法明。而后服制之轻重可得而徐辨。案古唯世适为大宗。余自高祖以下之适。并为小宗。今则概目长子为大宗。是大宗之名与古同。而大宗之实与古异也。古唯大宗立后。小宗无后则绝。今则长房必立后。一依古持重大宗之例。降其本生。为次房立后亦如此。尤非礼不复论。是立后之义。又与古异也。然世俗之所行。功令之所许。沿袭已久。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