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吾固已食之用之而无书也兴我矿利拥至富之薮启最多之藏彼之以煤铁雄天下者将不转瞬而仰我鼻息也变通币制铸用金钱以镑抵镑无亏折抑制之患也振兴工艺广制造之利重保护抵制之法厚吾民之利益而用其坚忍刻苦之力以争衡于天下彼之商务且坐困于我也彼人知其然也故慑我之变而利我之不能变举凡忌我恶我愚我惰我牵制我阻挠我之术悉取而用之我则不动声色发愤为天下雄破除积习鼓荡君羊力夫孰得而御之若其上下相蒙日本相委日事讳饰多所顾忌病中于肺腑而润泽其肤革坏基于柱梁而弥缝其罅漏而嚣嚣然号于众日变法以求不为印度非洲澳岛之续吾知其不可得也
论近代政教之原
春雨初睛天山共色与二三朋旧携琴载酒遨游郊埜斯时繁花照地山鸟狎人画意诗情弥满胸臆因思昔人辞章之所咏图画之所传古今虽隔景物相同非独景物即昔人之[怅](枨)触于此景物者其性情亦相同且非独此情即昔人之者见此景物而致叹于今昔不殊者当亦相同也夫人既有此见于是遂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前无从来后无终极古及今恒常不变苟有变者是谓妖妄此见者守旧之源而维新之敌也 大地之初生民之朔各率其丑以奠厥居川原所隔彼此不相知各用其宜递相祖述是之谓风俗学问未创格致未兴见夫日月往来一寒一暑草木荣落禽兽孳乳此无灵之物曷为而有灵耶此必有灵物以司之求其灵物而不得因而为其形容为其嗜欲以求之是之谓鬼神人有耳目以达知心思以应物手足以成事精神智虑首出万物然而求其始精血凝聚而已未尝有知观其终骨肉消释而已亦未尝有知此有灵之物曷为而终始于无灵耶求其说而不得遂疑其生有所从来而死有所攸往又为其形容为其嗜欲以求之是之谓魂魄继而思之鬼神若此之杂遝也魂魄若此之悠远也此鬼神魂魄胡为而来邪岂散而无所纪极邪盖必有一至圣至仁无始无终无在无不在之物以自牢亭毒此宇宙也是之谓上帝有鬼神魂魄与上帝矣有豪杰出明鬼神之情状辨魂魄之行受阐上帝之意恉以为此出于天而不于民是之谓教创教之人谓之圣纪教之书谓之经文之于事谓之典礼天下之民其言与行合乎教恉者谓之善谓之贤智其言与行不合乎教恉者谓之恶谓之愚不肖凡为善者必设一境以乐之为恶者必设一境以苦之如是者在上操之谓之刑赏在下受之谓之荣辱是非明矣政体立矣君羊可以保矣蚩蚩之氓饮食男女生老病死于其间未尝不可图数千年之温饱始则安之继则忘之以为天地之大古今之通尽于是而已矣不如是者放而黜之可矣夫如是故旧俗不能即去而新智无自渐加逐渐凌夷遂不若古及其不若信古愈坚当此之时使此一种之人不与别种相通而自为其风气犹可苟且旦夕耳设与别种遇未有不大败坏者也夫以人心之灵何以致未败而不思防既败而不自悟哉则因守其旧俗以为此天理之自然而不复上讨其根源下穷其究竟也 是说也吾尝读埃及巴比伦犹太波斯印度之古史而知之矣惟我神洲建国最早文周孔孟之圣易象春秋之经其法繁备其道变化率而循之万世无弊可也与埃及等邦之古教一成而不变者不同也然则何为而成此一成不变之俗哉曰祸始于秦而已今日之政法秦人之政法非先王之政法也今日之学术秦人之学术非先王之学术也今日之教宗秦人之教宗非先王之教宗也夫古法果优于秦法耶抑吾所据之经与史其果传信耶则其说非今日所宜言而亦非此篇所暇及今所可知者但能举秦以前与秦以后不同之大者而已何以明其然也请先论其为治之亦而后推明其为治之心若观其亦则经纶天下者莫先于制民之产今制凡民田以及园囿陂泽官管其丈量陞免之权而不问其买卖于何人树艺以何物盖人为主而田为客实始于始皇三十一年使黔首自实田而萌于商君之诱民田井战此与古者民年二十受田六十归田田为主而民为客者不同矣田里之积成为郡国今制曰县曰州曰府曰省其吏皆命于天子无封建之世官无庶民之公举其政由上而达下实始于始皇二十六年制天下为三十六郡各置守尉监此于古者或因前代之遗或因种人之便设为封建其政由下而达上者不同矣郡国之积是为方夏同语言文字之民奉一人以为主国有天子古今同也然而其名号与体制则不同今之号于天下者曰皇帝实始于始皇二十六年采上古帝位号所定古者三王五帝九皇六十四民无此名也后世之主礼绝臣民盖由于叔孙通杂采秦仪为汉制礼观于汉高帝七年朝诸臣于长乐宫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步卒卫宫设兵张旗志陈兵为饰自此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向文武分途自此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职传警坐见君羊臣自此于是高帝曰吾西今日知皇帝之贵也盖天子去臣民为无等此与古者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以次递加者不同也至于佐夫子以为治者则有公卿大夫而后世所用虽贵贱要冗代有差殊而观其大凡则太尉丞相相国侍中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少府尚书令仆御史大夫郎中卫尉宗正内史廷尉中书詹事庶子郡守皆秦官也此与古之官制不同矣
政所不理者齐之以刑而大刑陈于原野刑与兵是矣今者夷三族之刑始于秦文公之世相收连坐不告奸匿奸之刑始于秦孝公之世诽谤之刑始于秦始皇之世而卿相之崇一朝有罪囊头关木贵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