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数系织造原数、今以制帛分两丈尺计之、似乎至多、当时亦欲 题准减省后以迁官未奏云、
民财空虚之弊议【民财空虚】
天下之财、不在官、则在民、去年因陜西四川河南湖广山东山西等处凶荒、各该抚按官员累奏、王府禄米军士月粮、多有欠缺、无从处补、军民人等、饿死数多、无从赈济、则是在官在民之财、皆空虚不足、可想见矣、臣窃以为在官之财。不足固为可虑。然不若在民之财不足可虑之甚也、葢民财不足冻馁死亡之忧、迫之于中、而剥削差科之患、又迫之于外。事势穷极。盗贼必起。此葢宗社之忧、非小小利害也、去岁凶荒赖 皇上圣明、亟行蠲免、大为赈济、民心少安、然而死者巳众、万一不幸频岁蕃荒、不知民何以堪命。是葢不可不预为之所也。臣备员户部、叨有理财之责、窃计在官之财、所以空虚不足者、其弊有四。在民之财。所以空虚不足者。其弊亦有四宗室日蕃。武职日滥。肌食太多。冗费太广。此四弊者。在官之财。所以空虚而不足也。而征纳逋欠之弊。则又在其外焉。官吏剥削。差科繁重。风俗奢僣。生齿番多。此四弊者。在民之财。所以空虚而不足也。在官之财。不足四弊。本部先巳具题外。其在民之财。不足四弊。臣谨开坐具奏。
一曰官吏剥削、葢官吏贪赂、必剥削小民、小民穷困不堪、小则为盗大则作乱、而国家之治败矣、我 太祖高皇帝起自民间、深知其弊、故立国之初、痛惩贪赂官吏、甚者即行诛杀、以快小民之心、既制为大诰醒贪录诸书以戒谕之、又定为官吏受枉法、赃满贯罪绞之律、以恐惧之、是以当时官吏畏法、小民得安、晚年因见法令巳行、贪风以革、乃于洪武三十年定官吏受赃满贯者为杂犯死罪、准其收赎、葢不忍以财物之故、伤人性命此 圣祖宽恤之仁也。柰何官吏不才、不体 圣祖之心、渐启贪赂之习、积至正德年间、其弊极矣、官以赂升、罪以赂免、辇毂之下、贿赂公行、郡县之间、诛求无忌、小民受害、殆不忍言、百姓困穷、盗贼蠭起、国家之事、几至大贩、臣不胜忧忿、于正德六年、奏言先欲勑谕大臣、令其守廉奉法、以倡百官、次欲将贪赃害民官员。凡犯取受入巳赃满贯以上。俱籍没赀产。轻则为民。重则充军。军职犯赃一体归断。所冀法令严明则贪官知惧民困可苏。国家可保耳。当时论者皆谓臣言苛刻、难以施行、臣窃谓责人以难能之事。则材知有限。不可勉强。若一槩加罪。则诚为苛刻。至于贪与不贪。则在乎肯与不肯。非有难高难能之事。况彼夺民财。而法乃籍没其财。情法似乎相对。且未尝伤其性命。似未为苛刻。论者之意不过谓士君子辛苦仕途、有所取受、亦是常情、罪以籍没似、可矜悯耳、况夫官吏贪赂则剥削小民。小民困穷。则遗祸国家。情既可恶、关系尤重、此与其它不才悞事者不同。是安可过为姑息、不加重治、伏自 皇上即位以来、选用忠贤、禁止贿赂、辇毂之下、号称清明、然府县之间、贪风犹在、诛求剥削、至今未巳、上司多事姑息、不行严治、甚者交通贿赂、纵容行私、民财日空、民生日困、其弊大端在此。此风不革而欲望小民之安。国家之治。葢断乎无是理也。臣愚窃闻治久病者用毒药。革久弊者用重典。直先申明戒谕天下百官、令其守廉爱民、令下之后。敢有仍前贪赂害民者。凡犯枉法赃满贯以上、俱籍没赀产、照例充军、犯不枉法、及侵盗赃至银一百两以上、及他物值银一百两以上者、亦籍没赀产、照常为民、军职犯赃一体归断、若上司官承告官吏贪赃事情、不与受理、及虽与受理、而拟断不如法者、即以不才黜退。有赃者亦从重论。每年终廵按御史及法司俱将问过赃官起数。造册具奏。以凭查考。此法亦不可少不然奸民有乘机生事者其奸顽妄捏赃私排陷官吏者除问以诬告罪名。仍迁徙化外。夫贪官之所爱者财耳。若止去其官。不夺其财。彼犹不失其富。既不知耻。岂肯改行。若籍没法行则虽不问以死罪。彼虑并失其原有之财。必知警惧则贪风庶乎可革。民财不耗。民困可苏。而国家之治。庶可保之于无穷矣
二曰差科繁重、传称时使薄敛、为治不能不使民、但使之以时、而不竭其力。斯可矣不能不取民、但敛之以薄。而火匮其财。斯可矣。仰惟国朝使民之法、除里甲正办外、如粮长解户、马头、船头、馆夫、水夫、马夫、祗候、弓兵、皂隶、门禁、厨斗之类、无所不役、固巳多矣、但国初法令严明、编佥有数、故民力未至甚劳。近年以来、则常役之外、杂派夫役纷纷而出、如斫柴夫、抬柴夫修河夫、修仓夫、运料夫、接逓夫、站夫、铺夫、闸夫、浅夫之类、因事编佥、葢有不可胜数者矣。国朝取民之法、除田土税粮外、如盐课、茶课、金银课、铁课、鱼课、税商船钞、户口食盐、皮角、翎毛、油漆、竹木之类、无所不取、固巳重矣、但国初于公用物料、犹令税粮折纳。或官钱收买、故民财未至甚费。近年以来、则额征之外、杂派物料、又纷纷而出、如供用库物、料甲、丁库、颜料、光禄寺厨料、太常寺牲口、南京则又有供用器皿物料、战廵船只物、内府各衙门应用物料、随时坐派、葢有不可胜数者矣。以上夫役物料。臣之所知者耳。所不知者。尚不止此。例皆取办于民、上司惟务事行至于民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