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民受之者有定色。则不敢以驽易良。有常齿。则不敢以老易壮。有原价。则不敢以贱易贵。所受马在十日内死者则责其赔偿。其法细密如此可畧仿以为椿赔轻重之制受之未久在十日外死者惟取其皮耳恐其诈伪也在十日之外死者则予之民而官不取矣后世兵民既分。马养之民。而收之于官。然后散之于军。官府无复有质买之政。而马之死者。一切责军之偿。在官者未必寔得马之用。而军民俱受其敝矣。近时马政亦有科钱买马之令。然所得者未必良。而给之于军。遇有倒死。赔偿如故。而西北之边。苦之尤甚。至有鬻子女而不能偿者。吁可叹也巳。臣请自今以后、 朝廷酌为中制。定为马价。马之价公私交易皆不许过二十缗。违者马与价俱入官。牙行之人坐以违制罪。说者若谓物之不齐。物之情。大屦小屦同价。孰肯为其大者。臣窃谓天生之物与人为之物不同马之良乃天所生。人力不与焉。官府既为定价。则民间有马者。不过求多直而皆市之官矣惟其市之官。所得有限。他市则可多得。官之给直亦未必全得此民之所以愈不肯售之官也以此官之所易者未必得良也。若夫马之倒死。不责之偿。则彼蔑视其马。而死者愈多若责之偿。则士卒贫窘。何由得钱。臣愚以为待其死而责其偿。不若先其生而为之备。凡有受马者。请如周制。书其年齿毛色。及其原价。而又量其材质之高下肥瘠。并书之册。其马有死者。诚瘠且老。则不责其偿。若其马寔壮而齿未老。驯致瘦损而死者。则责其同伍者合力偿之。同伍有先首及其督责之寔状则免其人而惟责偿所受者。与夫其马因公事而死。及其人本善调息。而马忽然不意暴死者。皆不在偿数。此外又立为马病及瘦损豫告医治之法。其马寔病而死。非由人致。医证明白。亦不偿。
马政议【求牧地】
唐人牧马。置八坊四十八监。其牧马在岐豳泾宁间。即今陕西凤翔府。及西安之邠州。平凉之泾州。庆阳之宁州。其地也募民所耕以为刍秣者。其地止于一千二百三十顷而用其地出以饲七十万六千匹马而马之直。至以一缣易一匹。今其地固在。其中闲田民所不耕者。何止一千二百三十顷而已。本朝于此地立行太仆寺一。及苑马寺一。以司蓄牧。而苑马之所辖者。凡三十监。监皆有马。然监之立。百年于兹矣。而其马之蕃盛。畧不及唐人之一二。岂无其故欤。臣考唐制。始曰置八坊岐豳泾宁间。其后又曰其始置四十八监也。据陇西金城平凉天水。员广千里。繇京度陇。置八坊为会计都领。其间善水草腴田皆肄之由此以观则其所牧之地又若不专在岐豳泾宁也葢跨数州之地。凡其善水草膏腴之田。皆以为牧放之所。而又得人以司之。是宜其马蕃盛至七十万之多也。今其地固在。然皆齐民耕种纳租之地。一旦夺之以为耕牧刍秣之所。其势有不可者。然当唐之世民皆不耕田纳租乎何养马如此之多也。乞敕有司循唐人之故迹文襄清理牧地已多失其额矣安能更行派改作牧地耶然租入有限而牧畜之利不赀可损此以益彼也由京兆度秦陇以求夫可放牧之地必不夺之民。必不亏于官。然后行唐人监牧之政。万一有可行者其于马政不为无助。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七十五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七十六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李雯舒章选辑
陈增龄鹤朋参阅
丘文庄公奏疏(疏)
丘浚
疏
访求遗书疏
两广事宜疏
访求遗书疏【遗书】
臣前此上疏、欲将臣所进大学衍义补书中所载切要之务、陆续陈献、奉旨卿欲有言、具奏来看、臣见本书内备规制下图籍之储、有云人臣为治之道。非止一端。然皆一世一时之事。惟所谓经籍图书者。乃万年百世之事。是皆自古圣帝明王。贤人君子。精神心术之微道德文章之懿。行义事功之大。建置议论之详。今世赖之以知古。后世赖之以知今者也。凡历几千百年而后至千我今日。而我今日不有以修葺整比之使其至今日而废坠放失焉后之人惟厥所由岂不归其咎于我哉、是以自古帝王任万世世道之责者、莫不以是为先务我 太祖高皇帝肇造之初庶务草创、日不暇给。首求遗书于至正丙午之秋。是时犹未登宝位也。既平元都。得其馆阁秘藏。而又广购于民间。没入于罪籍。一时储积。不减前代。然藏蓄数多。不无乱杂。积历年久。不无鼠蠹。经该人众。不无散失。今内阁储书有匮书目有簿。皆可查考。乞敕内阁大学士等计议、量委学士并讲读以下官数员、督同典籍等官、拨于吏典班匠人等、逐厨开盘、将书目一一比较、或有或无、或全或欠、或多或少、分为经史子集四类、及杂书类书二类、每类若干部、每部若干卷、各类总数共若干、要见实在的数、明白开具奏报、又以木刻考校年月、委官名衔为记识、于每卷之末、立为案卷永远存照今内府所藏类多散失馆阁之臣亦不暇问间有言及者同辈以为迂而笑之明天子方右文招置才学之士或命使者分道访购亦盛事也臣窃惟天下之物。虽奇珍异宝既失之皆可复得。惟经籍在天地间为生人之元气。纪往古而示来今不可一日无者。无之则生人贸贸然如在冥涂中行矣。其所关系岂小小哉。民庶之家。迁徙不常。好尚不一既不能有所广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