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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皇明经世文编-明-陈子龙-第1642页

顺水等坝十道。建过函洞二座减水闸四座。浚过运河淤浅长一万一千五百六十三丈五尺。开过河渠二道。栽过低柳八十三万二千二百株。其各堤高卑、酌量地形低昂、随宜增损、自一丈二尺、以至七八尺不等数目、听候勘官核实外、照得数年以来。黄淮二河。胥失故道。至以地方州县为壑。葢由黄河惟恃缕堤。而缕堤逼近河滨。束水太急。每遇伏秋。辄被冲决。横溢四出。一泻千里。莫之底极。北岸则决崔镇季太等处南岸则决龙窝周营等处。共百余口。而又从小河口白洋河灌入挟永堌诸湖之水。越归仁集。直射泗州陵寝、以至正河流缓。泥沙停滞。河身垫高。淮水又因高家堰年久圯坏。溃决东奔。破黄浦决八浅。而山阳高宝兴塩。悉成沮洳。清口将为平陆。黄淮分流。淤沙罔涤、云梯关入海之路。坐此浅狭。而运道民生俱病矣。自去秋兴工之后。诸决尽塞。水悉归漕。冲刷力专。日就深广今遥堤告竣。自徐抵淮。六百余里两堤相望。基址既远且皆真土胶泥。夯杵坚实。绝无往岁杂沙虗松之弊。蜿蟺绵亘。始如长山夹峙。而河流于其中。即使异常泛涨。缕堤不支。而溢至遥堤势力浅缓容蓄宽舒。必复归漕。不能溃出。兼以归仁一堤横截于宿桃南岸要害之区。使黄水不得南决泗州至于桃清北岸。又有减水四坝。以节宣盈溢之水。不令伤堤。指画如见诸掌故在遥堤之内则运渠可无浅阻在遥堤之外则民田可免渰没虽不能保河水之不溢。而能保其必不夺河。固不能保缕堤之无虞而能保其至遥即止。葢尝考弘治以前、张秋数塞数决、自先任都御史刘大夏、将黄陵冈一带增筑大行堤一道、而张秋之患遂息、此其巳试之明验也、今职等所筑遥堤。即太行堤之别名耳。况系真正淤土。较之太行杂沙。又有不侔者。故今岁伏初骤涨。桃清一带。水为遥堤所束。稍落即归正漕。沙随水刷。河身愈深。河岸愈峻。前岁桃清之河。胶不可檝。今深且不测。而两岸逈然高矣上流如吕梁两崖。俱露巉石。波流湍急渐复旧洪。徐若分淮黄之流。以坏 祖宗万年根本之地。则又悍然不顾以全淮之力出清口则以为塞中分淮水之力则清口又以为通公乎私乎。臣诚不知其何心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七十六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七十七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顾开雍伟南选辑
  宋启瑞迪震参阅
  宸断大工录三(议)
  潘季驯
  议
  治河节解
  治河节解
  潘公治河要旨见之问答诸则中故详载焉
  或有问于驯曰、河有神乎驯应之曰、有问者曰、化不可测之谓神、河决而东、神舍西矣、河决而南、神舍北矣、神之所舍、孰能治之、驯曰、神非他、即水之性也、水性无分于东西、无有分于上下、西上而东下、则神不欲决而西、北上而南下、则神不欲决而北、间有决者。必其流缓而沙垫。是过颡在山之类也。挽上而归下。挽其所不欲。而归于其所欲。乃所以奉神。非治神也孟子曰、禹之治水、水之道也、道即神也、聪明正直之谓神、岂有神而不道者乎、故语决为神者、愚夫俗子之言、慵臣慢吏推委之词也、问者曰、彼言天者非与、驯曰、治乱之机、天实司之、而天人未尝不相须也、尧之时、泛滥于中国、天未厌乱、故人力未至、而水逆行也、使禹治之、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人力至而天心顺之也。如必以决委之天数。既治则曰玄符効灵。一切顺天之便。而人力无所施焉。是尧可以无忧。禹可以不治也。归天归神。误事最大。故驯不敢不首白之也。
  或有问于驯曰、宋欧阳修有云、黄河巳弃之故道、自古难复、而公之见、舍复故道之外、无有也、无乃不可乎、驯应之曰、修之言、未试之言、非当事者之确见也、驯尝考之史曰、汉元光中、河决匏子注巨野、后二十余岁武帝自临决河、沉璧投马、羣臣负薪塞之、复禹旧迹、而梁楚之地无水灾云、夫禹旧迹非故道乎、堙淤二十余载。而一塞决。即复通之。何云故道不可复乎。且即以神禹治水言之、九河曰疏、济漯曰瀹、汝汉曰决、淮泗曰排、传者曰疏通也、瀹亦疏通之意、排决皆去其壅塞也、固未尝有开凿之说、故孟子谓之行所无事、而他日告公都子者有曰、禹掘地而注之海、传者恐人以掘为疑、即解之曰掘地、掘去壅塞也、葢天地开辟之初。即有百川四渎。原自朝宗于海。高卑上下。胍络贯通。原不假于人力。岁久堙淤。至尧时泛滥之极。禹不过审其高卑上下之势。去其壅塞烟淤之处。以复天地之故道耳、固未尝剏掘一河也。吾人知识、不逮神禹远甚、乃欲舍故道而另凿一河可乎、往事无足论矣、即自我 朝以来、徐邳之间。屡塞屡通。如以故道为不可复。则徐邳久为陆矣。 国家藉此以通岁漕。漕不得不通。则河亦不得不复耳。乃以为不可复何哉。藉令欲弃故道而凿新河。无论其无所也。即使得便宜之地而凿之。人力能使阔百丈以至二百丈。深四五丈以至六七丈如故河乎。即使能之。将置黄河于何地乎。如不可置。黄河何择于新故。故则淤。新则不淤。驯不得而知也。尽信书不如无书、修言不足信也、
  或有问于驯曰、沙垫底高之说何如、驯应之曰、河底甚深。沙垫则高。理所有也。